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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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鸾楼的青铜滴漏指向卯时三刻,秦长安握着朱砂笔的手突然顿住。鎏金香炉里升起一缕青烟,在摊开的刑狱宫奏折上蜿蜒成蛇形——这是秦晓眠独有的暗号,意味着又有元老触动了二十年前的禁案。

"总政大人,肃察台急报。"侍女拂雪捧着玄铁匣跪在十二叠屏风外,"五姑娘在朱雀廊截了功勋阁的车驾,蔚铖公子被铁链锁着押往黑石阶。"

秦长安腕间翡翠镯磕在砚台上,溅起几点墨痕。她望着窗外渐密的风雪,忽然想起三日前秦蔚铖闯进她书房的模样。那个总是捧着《氏族志》的本脉长子,竟将先祖牌位摔在青玉案上,嘶吼着“苏脉妖女惑乱宗祠”。

"去取我的九凤氅。"她染着蔻丹的指尖划过奏折上"私调秦卫"四字,目光停在落款的灼华印鉴上——秦煜楠居然敢用鸾凤阁士的权限调动亲卫,看来苏脉内部也起了纷争。

珠帘忽被金错刀挑开,铨选坊主审秦念卿裹着寒气冲进来。这位擅打算盘的四公主发间沾着雪粒,怀里牛皮卷宗散落一地:“嫂嫂快看!三叔公联合十二房本脉元老,要在朔日祭典上请始祖剑!”

羊皮纸上"验明正身"四个朱砂字刺得人眼疼。秦长安抚过腰间双鱼佩——这是她与秦苏大婚时,秦宇亲手系在她们腕间的和田玉。当年秦苏披男子婚服执掌家族,本脉正是以"牝鸡司晨"为由,逼着秦宇用龙雀剑割破妹妹指尖,在宗祠滴血立誓。

"总政大人!"承政馆掌宣秦仓淅的嗓音混着铁甲声撞进内室,"诏凰阁传来消息...始祖夫人要提前开启梧桐洞!"

孔雀翎大氅从肩头滑落,秦长安霍然起身。梧桐洞中封存着初代阁主秦九月的凤骨,非家族存亡之际不得启封。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抓起案头那封来自运营司的密函——秦六六三日前上报的“本脉子弟频繁出入谪仙楼”,此刻想来竟是调虎离山之计。

"更衣。"她任由拂雪系上金缕玉带,视线扫过屏风外列队的鸾凤卫,"让刑狱宫今夜子时前腾空水牢,传我的话:若朔日祭典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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