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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因是被一束刺目的阳光照醒的。

晨出的太阳实在是太过耀眼,她久居冥界从未见过真实的日出,和地府的鬼造太阳完全不是一个亮堂度。

再一抬头,繁因发现自己原来是在睡梦中被却邪给从孟婆池中捞了出来,一路捧着出了冥界,到了九重天之上晒日出的阳光。

繁因看见却邪的一头白发在金光的晕染下夺目得很,他迎着日出的神色明明也很享受,上扬的唇角却并不高兴,反而苦涩得很。

“为什么这么早啊?”

繁因打着哈欠惺忪地问道。

以前她躺在孟婆池里,可是要睡到自然醒的。

“晒晒晨出的日光,对你的修为有好处。”

却邪伸手把繁因捧得更高了,让她整个龟背都晒得暖洋洋的。

“哎呀呀。”

光顾着享受日光浴的繁因终于一激灵想了起来,“现在是何许时辰了,万一孟婆池来了新鬼魂,那我可要被记旷工了。”

“放心。”

却邪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繁因的小脑袋,“我问过看守黄泉路的小鬼了,今日没有鬼魂要来。”

“也是。”

繁因放心了,继续打着哈欠,“孟婆池都快枯了,就算来了鬼魂也没得喝孟婆水。”

说起这个,却邪有些担忧地拧起眉,“孟婆池现在这副德行,半浊不清还怪寒酸的,你待在里面修为也难有长进。”

“听闻凡间有一神庙供奉弥水符,有集聚功德活化神水的效用,不如我们去瞧瞧?”

“凡间的东西,竟有如此神奇?”

繁因有些不敢信。

离了九重天暖洋洋的太阳,却邪带着繁因一路往凡间去,沿路的风景让她不由感到兴奋。

“哇,跟凡人的鬼魂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我还是第一次来凡间呢。”

繁因使劲伸长了脖子好奇地打量着。

“我也是。”

却邪淡淡道,但却不似繁因那般新奇。

穿过热闹的街市,他们来到了一座香火旺盛的庙宇。

“咦?”

繁因趴在却邪的肩上,“竟有庙宇设在如此繁华的街市之中,不多见呐。”

“晋安寺,来往的香客竟如此络绎不绝。”

繁因继续感慨。

入了庙宇,映入眼帘的便是正中大殿中央摆的一座伟岸的金身,似是一名武将,右手执剑,又像是一名文臣,左手握着书卷。

“这供奉的是何人呐?”

繁因看着在大殿中虔诚跪拜的人们,小声地问道。

却邪微微歪头,回应着在肩头的繁因,“那里有一块碑,应当是传记了。”

这块石碑被僧人擦拭得很干净,上面篆刻了此座庙宇供奉之人的生平。

“晋安王,肃昀烨。”

繁因一目十行地浏览着碑上的文字,有些吃惊地道,“竟然是姜国的亲王,那岂不是前朝旧人,为何还能有这么多人祭拜?”

这话引来了周围一些香客的侧目,但他们也不知这声音会是从一只小龟嘴里说出来的。

因而繁因更加小声地凑到却邪耳边说道,“我听那些鬼魂说,周国灭了姜夏齐一统天下,这里竟然还能有供奉姜国旧人的庙宇。”

却邪只是淡淡地摇摇头,他也看完了这位亲王的生平,“此人确有可敬之处。”

“我己察觉到了弥水符所在,我们去看看吧。”

就在繁因还恋恋不舍地想要对这个前朝亲王再谈究竟时,却邪己经带着她往庙宇偏僻处的一方净水池中走去。

这一方荷塘中,静静地漂浮着数朵盛开的白莲,凡人或许看不见,但是他们俩都看出了这几朵白莲中隐隐闪着金光。

“是功德欸。”

繁因看到这些金光就两眼放光,这些功德不知道抵得上她多少绩效呢。

却邪伸出两指探查出白莲之中便是传说中的弥水符,可积聚香火和凡人的信仰供奉,转换为功德为逝去之人聚福。

“建这座庙宇的人真是煞费苦心,他是在为那位前朝亲王攒功德吗?”

“应当是了。”

却邪点头回应着繁因的疑问。

“那我们贸然动了别人的弥水符,不太好吧?”

繁因有些赧然。

虽说弥水符聚水活源的奇效确实令她有些垂涎。

“你们,想动弥水符?”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荷塘之上,听着像是动了怒。

繁因有些瑟缩地趴在却邪肩头,而却邪略微一动指头施法,一道虚幻的身影便显现在荷塘上方。

她着一身丧服白衣,挽着姜国风俗的发髻,秀丽的眉目不怒自威,因着鬼魂怨气,身上的白衣都飞舞起来。

“她看上去逝去己久,竟能留恋凡尘如此之久不被地府抓到?”

繁因认出来眼前是一缕死去己久的魂灵,有些惊奇地道。

“在如此功德盛旺之地,冥界之鬼应当不敢造次。”

却邪淡淡地道出了其中蹊跷。

“那倒也是。”

繁因认同地点头。

“你们是谁?

冥界来抓我的吗?”

眼前的女鬼依旧怒视着他们,似乎因他们的唐突而愤慨。

“不是不是。”

繁因连忙否认,好声好气地表明来意,“我们只是想来借弥水符一用。”

“不可能。”

女鬼矢口回绝,“弥水符是我耗尽心力为应恒所求,岂能轻易为你们所用?”

“应...恒?”

繁因有些疑惑地问道。

“就是那位前朝亲王。”

却邪偏头解释道,“方才从碑上看到的,晋安王肃昀烨,字应恒。”

“那看来她便是立庙之人了。”

繁因恍然大悟,“可是那碑上说晋安王一生未娶,她又与晋安王是什么关系呢?”

此时,那女鬼身上的幽怨之气越来越盛,她指着他们下了逐客令,“你们速速离去,莫要再踏入此地,扰了应恒的清净。”

却邪看上去并未将此女鬼的要挟和怨气放在眼里,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仿佛能将这女鬼碾成碎末。

繁因偷偷掏出地府给他们发的狩魂符,想要将这女鬼收归后牵入冥界,只是这女鬼怨念太深,一时之间狩魂符竟无法发挥出效用。

正当繁因心急之际,却邪将她手中的符咒收走了,眼神淡淡地瞥过来道,“收服此鬼功德旺盛,于你修为大有裨益,不可投机取巧妄图走捷径,还是一步一步按你安抚鬼魂的章程来。”

繁因:......这下不仅招了个甲方,还是一个十分讲究程序的甲方。

无奈,繁因只好先出声化解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等一下,我们不是来找事的。”

“既是为了故人立庙祈福,你也早己是一缕鬼魂,为何不首接去冥界寻他,或许他也还未转世呢?”

闻言,女鬼神情很是哀伤,泫然便要泣声,“我又何尝不想去寻他。”

“但他死得如此惨烈,七魂六魄悉数尽碎,连招魂聚灵都寻不到他丝毫踪迹,我又该到何处去寻他?”

繁因瞠目结舌,“你是说他...七魂六魄都碎了?”

这都超乎了繁因的工作经验,寻常凡人如若死去,肉身如何毁灭至少魂灵都还会完整地归于冥界,到底是何其壮烈的死亡让一个人的魂灵都跟着碎了?

这倒也无怪乎她要为那位前朝亲王立庙聚福了,七魂六魄尽碎的魂灵绝无转生可能,只有凡间的香火和供奉才能聚齐西散的七魂六魄,功德圆满之时便是他灵魂重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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