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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妆照拍摄持续到深夜。

姜斯年穿着月白色绣金战袍立在落地镜前,化妆师正给他调整发冠,镜中倒影却总被试镜时完颜湛按在他手腕上的温度烫得发颤。

首到周梨的手机在三脚架上弹出新通知,荧光映得她脸色发青:“营销号开始带节奏了,说你靠完颜湛走后门拿角色。”

“本来就是。”

姜斯年望着镜中自己被盔甲衬得格外单薄的肩膀,突然笑出声,“周姐你看,我连谢承煜的披风都撑不起来,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闭嘴。”

周梨一把扯下他头上的发冠,珍珠流苏在灯光下甩出细碎的银弧,“明天开机仪式,完颜湛会和你同框接受采访。

记住,回答时把话题往演技指导上引,别学那些蠢货卖腐——”她突然顿住,盯着姜斯年耳尖未褪的红,“你该不会对他——”“想什么呢。”

姜斯年抓起剧本拍在脸上,挡住发烫的颧骨,“我只是……第一次有人认真教我怎么握剑。”

开机仪式在西郊影视基地。

姜斯年跟着人群走进布景的将军府,青石板路上落着未扫的桃花瓣,完颜湛正站在台阶上和导演说戏,墨色广袖垂落如静水,听见脚步声回头时,眼底映着檐角垂下的铜铃。

“姜老师。”

场记突然喊住他,指着不远处拎着保温杯的女孩,“许幼棠老师说想和您对下明天的对手戏。”

新人小花穿着鹅黄襦裙,发间别着珍珠步摇,看见他时眼睛弯成月牙:“斯年哥哥,我演的是你的妹妹谢明珠,以后还要多指教呀。”

指尖轻轻划过剧本上的对白,“这场兄妹夜谈戏,你说我要不要在哭的时候抓住你的袖子?”

姜斯年还没开口,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完颜湛不知何时走到近前,指尖敲了敲许幼棠指着剧本的手:“谢明珠性格刚毅,父亲战死时都没掉过泪,不会为了小事哭鼻子。”

他目光扫过姜斯年骤然绷紧的脊背,忽然转向许幼棠,“不过许小姐如果对角色有疑问,可以来找我。”

女孩的笑脸僵在脸上,望着完颜湛远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姜斯年突然想起周梨说过,许幼棠是公司新签的“纯情人设”小花,出道通稿里写着“完颜湛十年老粉”。

首场戏是谢承煜回府与妹妹对峙。

姜斯年站在雕花窗前,看着完颜湛坐在监视器后,膝头摊开的笔记本上画满分镜图。

打板声落下时,许幼棠突然踉跄着撞进他怀里,指尖准确无误地勾住他内衬袖口——和机场那个私生的动作如出一辙。

“哥哥身上有血腥味。”

她仰头望着他,眼尾缀着颗泪痣,和姜斯年的位置一模一样,“是又杀了多少人?”

镜头推进的瞬间,姜斯年忽然想起完颜湛写在手册上的“寻本心”。

他猛地推开许幼棠,力道大得让对方踉跄后退,发间步摇叮当落地:“战场上的血,从来不是为杀人而流。”

喉间泛起试镜时的腥甜,却比那日多了份滚烫,“明珠,你该去看看父亲的盔甲,而不是盯着我袖口的血渍。”

监视器后传来笔帽落地的轻响。

完颜湛盯着屏幕里姜斯年发红的眼角,想起今早路过化妆间时,看见他对着镜子反复练习拔剑动作,剑柄在掌心磨出红痕却浑然不觉。

此刻少年眼中燃着的光,像他初入演艺圈时在话剧舞台看见的追光灯。

“卡!”

导演突然站起来鼓掌,“姜斯年这场比定妆时进步太多,是谁教你的眼神戏?”

片场突然安静。

姜斯年望着完颜湛微微扬起的眉梢,想起试镜时对方说“谢承煜是将军”的语气,突然福至心灵:“是谢承煜教我的。”

他摸了摸腰间的道具剑,“当我握住剑柄时,就不再是姜斯年了。”

午后休息时,完颜湛的助理又送来本牛皮封面的本子,扉页贴着张泛黄的便签,是《山河赋》原著里谢承煜的台词:“若说护山河是使命,那护你,是私心。”

字迹比上次的批注更潦草,末尾画着个极小的剑穗图案。

姜斯年指尖抚过纸面,听见斜后方传来许幼棠的轻笑。

她倚着廊柱,手机屏幕映出营销号刚发的通稿:#许幼棠 姜斯年 兄妹感 爆棚#,配图是她上午撞进他怀里的抓拍,角度刁钻得恰好让两人的泪痣重叠。

“斯年哥哥。”

她晃着手机走过来,腕间银铃响得人心烦,“周姐说公司想给我们炒‘战损兄妹’CP,你看网友评论多好,说我们是‘泪痣双生’呢。”

姜斯年望着她腕上和机场私生同款的金属手链,突然想起试镜时完颜湛调整他握剑姿势的温度。

他合上笔记本,指尖轻轻擦过扉页的剑穗图案:“抱歉,我想先让观众记住谢承煜,而不是姜斯年的CP。”

暮色染透飞檐时,完颜湛独自坐在布景的将军书房。

案头摆着新送来的演员资料,姜斯年那页的“代表作”栏空荡荡的,却在“备注”里贴着张字条:曾在选秀决赛唱跑调三次,却因“破碎感落泪”登上热搜第一。

他指尖划过“破碎感”三个字,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压低的争执声。

姜斯年靠在桃树下,手机屏幕亮着周梨的消息:“今晚必须转发和许幼棠的互动微博,否则《山河赋》营销资源全部撤回。”

少年仰头望着缀满星星的夜空,突然把手机塞进裤兜。

他摸出试镜时完颜湛送的台词手册,指尖划过“勿模仿”三个字,忽然轻笑出声——原来影帝早就看透,他那些刻意压低的声线、模仿的皱眉弧度,都不如此刻真实的不甘来得动人。

书房的纸窗突然被风吹开。

完颜湛看见姜斯年转身时,月白色衣摆扬起半片桃瓣,像只想要展翅的蝶。

少年摸了摸耳尖的泪痣,对着漫天星子无声地说了句什么,唇形落在“实力”二字上,和他手机壳上的刻痕严丝合缝。

助理适时送来温热的茶,完颜湛翻开笔记本,在“姜斯年”的名字旁画了颗极小的星子。

笔尖悬在纸页上犹豫片刻,又添了句:“像未经打磨的剑穗,藏着意想不到的锋利。”

远处传来场记催促收工的哨声。

姜斯年抱着剧本往保姆车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衣料带起的风声。

完颜湛递过个牛皮纸袋,里面是包装整齐的创可贴:“剑柄磨手的话,缠层纱布。”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后退半步。

姜斯年盯着对方耳尖转瞬即逝的红,突然想起试镜那天完颜湛说“谢承煜不是摆拍的爱豆”,而此刻的影帝,正像个慌乱递出情书的少年,指尖还捏着没来得及收回的纸袋边角。

“谢谢。”

他低头看着创可贴上印着的小剑穗图案,突然笑出声,“影帝连创可贴都要定制角色周边吗?”

完颜湛转身就走,广袖拂过石栏时带落几片桃花。

姜斯年听见他极轻地说了句:“只是看你握剑时,像在握着自己的软肋。”

夜风卷起满地桃瓣,姜斯年望着完颜湛逐渐消失在回廊转角的背影,忽然明白——原来有些相遇,从指尖相触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在彼此的星轨里,撞出最明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