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仪在心里默默骂了颜均逸,面上掩饰得极好,还是那般的得体大方,并没有在她面前露出任何破绽。
“爱妃可还有事要跟朕说?”
君瑾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没有任何情绪,起身跟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谢昭仪也没感觉有任何问题,只觉得她坐累了,甚至想上前扶她,而君瑾却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夜己深,不若臣妾伺候陛下就寝?”
谢昭仪面露娇羞的说道,再加上她精心挑选的衣服是修饰身材的,显得眼前的美人更加诱人。
但是这对君瑾这个女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耳边有些吵。
“朕还有政务要处理,这宫里有的是宫人做这些事,就不用麻烦爱妃了。”
君瑾的话打破了谢昭仪的幻想,首接就是下了逐客令。
谢昭仪欲言又止,但是对上君瑾那冰冷的眼光,也就不再自讨没趣,行了礼就要退下。
“爱妃。”
君瑾的话响起,让谢昭仪的熄灭的心火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转身娇滴滴的看向她,声音极其妩媚的喊道,“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下次换一种香薰。”
谢昭仪因为这句话脸色有些挂不住了,有些尴尬,脸颊不可控的微红,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句,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交叠在身前的两只手将帕子抓得紧紧的。
“是,臣妾明白。”
谢昭仪强装镇定的说道,笑得比哭都难看,一口银牙都恨不得咬碎了。
今晚的月色还算明亮,君瑾又是常年练武,视力定是极好的,她的表情在君瑾面前一览无余。
君瑾皱了皱眉,自己好像并没有说什么凶话,怎的这副表情。
“行了,夜里风大,你爱妃穿着单薄,早些回宫吧。”
君瑾睨了身边的林公公一眼,林公公意会之后走到谢昭仪身边。
“谢昭仪,老奴送您回宫。”
林公公恭敬的说道,身子也弯了下来。
“陛下注意身体,臣妾告退。”
谢昭仪行了礼之后便走了。
君瑾也没多做停留,倒是没说谎,转身去了御书房。
谢昭仪寝宫内。
谢昭仪在林公公离开之后,神色立即黑了下来,将手边的水杯挥了出去,“气死我了!”
一旁的宫女跪在一边默默不出声,这时候要是出声了,受罪的就是自己了。
“那颜均逸凭什么,送他的就是陛下贴身的侍卫,而本宫却是那没用的太监!”
谢昭仪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辱骂的没用的太监其实也是大盛高手。
“娘娘息怒,那摄政王毕竟是先皇钦点的。”
大宫女紫苑跪在她面前,低着头出声安慰道。
“本宫还没治你的罪呢,谁让你换了本宫的熏香!”
谢昭仪脸色阴沉的怒视着她,说话时还将另一个茶杯丢了出去。
滚烫的茶水洒了紫苑一身,她强忍着疼痛,不停的磕头道:“娘娘恕罪,这熏香并非奴婢换的啊!”
“将管理熏香的那个贱婢找来!”
谢昭仪一想到刚刚皇帝的脸色,心里的怒火就噌噌噌往上涨。
很快那个宫女就被带了上来,“娘娘饶命啊!”
“饶命?
哼,让本宫出了那么大的丑,还想要本宫饶命!”
谢昭仪俯视这宫女,将她的脸抬起来,左右打量了一下。
“更换本宫的熏香,是不是等着陛下来了你好爬上龙床,长成这边货色,还妄想肖想陛下,本宫看你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谢昭仪鄙夷的将她的脸甩开,还用手帕擦了擦手,而后那张手帕就被扔到了地上。
“娘娘,奴婢没有啊娘娘,还请娘娘明察,奴婢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啊娘娘。”
宫女紧紧的抓着她的裙摆,不停的哀求道!
“来人,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谢昭仪根本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视为应声进来,立即将人托了出去,不管宫女怎样苦苦哀求都没有任何用处。
殿外传来一声声宫女的惨叫,而殿内谢昭仪发泄完自己的怒火之后,这会正悠闲地喝着茶,压根没有被外面的声音所影响。
御书房内,君瑾看着堆积成山的奏章有些头痛,这颜均逸真是好样的,就光处理那些重要的事,其他事是一点不看啊!
君瑾没办法,只能认命,苦哈哈的开始处理奏章。
“陛下!”
“何事?”
君瑾头抬都未抬,语气也是波澜不惊。
“太上皇邀您明日午时,与王爷到别院一叙。”
君瑾皱了皱眉,将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还跪着回话的侍卫。
“父皇可有说是何事?”
“未曾。”
“朕知道了,你告诉父皇朕定准时到。”
君瑾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想不出太上皇为何要见自己,越是烦躁,头就越疼。
“陛下可是头疾又发作了?”
一旁的林公公面露担心。
“无事,都退下吧,朕今晚就在这歇下了。”
君瑾说完站起身来向着殿后的房间内走去。
林公公未做声,而是将宫人遣退之后自己也在御书房外安安静静的候着。
君瑾心中有些烦闷,原本打算继续处理的公务也丢在了一旁,起身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内心有些复杂,自从登基之后,父皇就很少出面更很少召见自己,后来忙于各种政务再到后来御驾亲征,父女两人都还未见过一面,算一算也有五六年未见了吧。
君瑾心中难免有些感慨,自被授予太子之位起,她的生活就一首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每每到生死攸关之际总会有一只手在暗中拉自己一把,她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也曾派人查探,可奈何那人隐蔽得极好,一旦发现蛛丝马迹便会隐去,导致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任何头绪!
翌日早朝结束之后,君瑾坐上了前往别院的马车,而且车上还有一人,便是颜均逸。
昨夜他回去之后,别院也派人前去告知他今天太上皇要见他,并且太上皇要见的不止是他,还有皇帝,这让他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
“陛下可知太上皇此番召见所为何事?”
“这朕怎么可能知道,父皇做事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朕见王爷从出宫开始便好奇了,朕倒是想问问王爷可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君瑾将书放在一旁,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随意抬眼看了他一眼。
他今日穿的是暗紫色的衣服,眉眼如画,一双极为好看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翘,深邃的眼眸让人不禁沉沦,高挺的鼻梁和殷弘的薄唇,他俊美的容貌就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张扬,且给人一种魅惑感。
“想来应是太上皇许久未见陛下,想念陛下,叫本王一同前往或是想要问一问近来朝中一些官员的情况。”
颜均逸思索了一下,而后便脱口而出,在抬眼看她时,发现君瑾正盯着自己。
“陛下,您为何一首盯着本王看?”
颜均逸有些不解地皱起眉头,总有种被人看上了的感觉。
“朕与王爷近两年未见,想着王爷或是比之前变了不少,便多看了几眼。”
君瑾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淡定地收回自己的目光,神态也未有任何异样。
“那陛下可是看出本王与之前有何不同。”
颜均逸半信半疑的看向她,好端端的,观察这个干嘛!
“不曾,王爷离朕有些远,看不清。”
君瑾依靠着靠垫,用手撑着脑袋,戏谑的看向他,神态极为慵懒,若非是穿着龙袍,和那通身的帝王之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纨绔。
“陛下倒真是喜欢拿臣开玩笑,本王与陛下不过一臂距离,陛下又怎么可能看不清本王的容貌?”
颜均逸根本不相信她的这一套说辞,怕是等下自己真的移过去了,出什么事还不知道呢!
君瑾闻言微微挑眉,学聪明了!
颜均逸见她不回话,也就没管了,掀起窗帘,目光落在了外面美景之上,而君瑾的目光则落在了他身上,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疯狂滋长!
“陛下许久未归京,回来后又有繁忙的公务缠身,今日难得出宫,何不借此机会欣赏欣赏这盛京美景?”
闻言君瑾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眼神也恢复了原来的清明,伸手也掀开自己那一侧的窗帘,但却仅仅看了一眼,最后看了男人一眼。
“嗯,确实很美。”
说完后便放下窗帘,收回目光,继续拿起刚才的兵书继续翻动。
“陛下仅仅是看了一眼,便知道这盛京的美了?”
颜均逸有些疑惑的看向她,而她依旧是那悠闲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高贵之感,但总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忍不住要臣服。
“这是朕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江山,更是用性命守护的江山,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在朕的眼中自然都是最美的。”
君瑾神情微变,眼中更是难掩自信,虽然她说的有些许的漫不经心,但她的语气却是霸道且又强势的毋庸置疑。
颜均逸闻言轻笑了一声,面带笑容看向她。
“本王变没变不得而知,但是陛下倒是变了不少。”
“噢,朕哪变了?”
君瑾玩味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