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光斑下显露出父亲的字迹——[金樽赌场地下三层保险库]。
火舌舔舐着天鹅绒窗帘，她攥紧程砚舟给的微型存储器，在浓烟中想起他说那句话时眼底的暗涌。
"你以为的仇人，或许是你最后的盟友。
"逃生通道传来军靴踏响。
林夏将翡翠含进口中，撕开礼服裙摆系住口鼻。
染血的水晶灯轰然坠落在她脚边，飞溅的玻璃渣里映出三个持枪人影，袖扣闪着北斗七星银光。
"林小姐很喜欢玩火？
"程砚舟的声音混着燃烧的木质香飘来。
他拎着汽油桶从浓烟中走来，黑色西装敞着，锁骨处的鹰隼刺青沾着血迹，"不如猜猜看，是你先找到保险库，还是我先烧光你父亲的遗物？
"林夏的蝴蝶刀擦过他耳际钉进墙面，刀柄缠着的银链突然绷首——那是用他昨夜送的钻石项链改造的。
程砚舟低笑着扯动银链，火焰在他瞳孔里扭曲成十年前雨夜的模样："小心点，这层楼藏着三十公斤C4。
"爆炸冲击波掀翻赌桌的瞬间，程砚舟突然扑倒林夏。
他后背撞碎玻璃酒柜，陈年威士忌淋在伤口上腾起白烟。
林夏摸到他后腰的枪，却触到皮下植入物的凸起——和父亲警徽后的追踪器手感一模一样。
"别碰那里。
"程砚舟喘息着扣住她的手按在烧焦的地毯上，指腹重重擦过她掌心的疤，"除非你想看整个街区上天。
"火场外传来首升机轰鸣。
林夏透过扭曲的热浪，看见程砚舟用染血的手指解开衬衫纽扣。
他心口处的陈旧枪疤赫然排列成北斗七星，最深处嵌着银色芯片正在闪烁——和翡翠胸针里的胶卷编号相同。
"现在跑还来得及。
"他将引爆器塞进她掌心，自己却走向起火的保险库，"记得去码头11号仓库，那里有你要的..."承重梁轰然倒塌截断话音。
林夏在漫天火星中看见程砚舟被黑衣人拖进密道，他最后抛来的口型分明是"对不起"。
逃生通道近在咫尺，引爆器开始倒计时，而她突然想起昨夜他醉酒时说的呓语：[当年对着你父亲开枪的人，右眼有三道爪痕。
]引爆器倒计时猩红的数字映在林夏瞳孔里，程砚舟被拖走时剐蹭的血迹在地面拉出断续的暗痕。
她扯断高跟鞋跟，烈焰炙烤着后背的蕾丝布料，焦糊味混着血腥气灌进喉咙。
七秒。
她冲向密道口的瞬间，天花板坠落的钢架擦着耳尖砸下。
程砚舟的银质打火机从西装残片里滑出，滚过满地赌筹时突然爆出蓝光——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把戏，用镁粉制造障眼法。
六秒。
密道铁门密码盘沾着程砚舟的血指纹，林夏将翡翠胸针嵌进锁孔。
紫外线扫描过她颤抖的睫毛，父亲十年前的声音突然在记忆里炸响：[记住，真正的密码是燃烧的温度。
]五秒。
她握着打火机灼烧密码盘，金属熔化的焦臭味中浮现出北斗七星图腾。
第三颗星的位置嵌着程砚舟的芯片，滚烫的触感让她想起昨夜他醉酒后泛红的眼尾："你以为我后背的疤是谁留下的？
"西秒。
铁门弹开的刹那，黑衣人影从烟雾中扑来。
林夏旋身躲过匕首，蝴蝶刀割断对方面罩系带——右眼三道爪痕横贯眉骨，与程砚舟呓语中的特征完全重合。
爆炸气浪掀翻赌场穹顶，月光混着火光倾泻而下。
三秒。
她在坍塌的廊柱间看见程砚舟被铁链锁在保险库门前，心口的芯片正在发出尖锐嗡鸣。
黑衣人举起枪托砸向他太阳穴的瞬间，林夏突然读懂父亲遗留的密码——燃烧的北斗第七星，正是程砚舟锁骨处渗血的刺青。
两秒。
引爆器脱手飞向保险库的瞬间，程砚舟用口型对她说了三个字。
子弹穿透肩胛骨的剧痛中，林夏扑进突然开启的防弹密室，身后爆裂的火光将黑衣人的惨叫吞没。
一秒。
黑暗里响起齿轮转动声，程砚舟染血的手突然捂住她嘴唇。
他体温低得可怕，伤口却散发着父亲常用的止血药味道。
"别出声，"他沾着血在她掌心画北斗星图，"他们在用热成像扫描......"密室外传来皮靴碾过玻璃渣的声响，黑衣人首领的义肢发出机械运转声。
林夏摸到程砚舟后腰的枪疤正在渗血，那里藏着微型录音器——记录着十分钟前黑衣人的自白：[当年杀林警官的子弹，可是少主亲自喂进他枪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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