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若你先进了我的阎罗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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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关州,封府,莲花苑。

"啪!

"缠枝牡丹瓷瓶在青砖地上炸开,封谷月攥着铜镜的手指关节发白。

镜中少女左颊暗红斑痕正渗出蛛网般的黑纹,像毒虫在皮下蠕动。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

她突然掀翻整张紫檀妆台,螺钿镶嵌的胭脂匣滚落台阶,殷红粉末在雪缎裙裾上晕开血痕。

谢氏踩着满地狼藉踏进内室,金线密绣的裙摆扫过碎瓷:“阿月,你胡闹什么!”

她钳住女儿下颌迫使抬头,赤金护甲刮过渐趋乌黑的胎记,"不过是每年生辰之日,些许反噬,你就慌了?

"“阿娘!

那术士明明说只要服用那人的心头血到十西岁,我脸上的印记就会消失!”

封谷月挣脱桎梏,发间金累丝凤钗勾断一缕青丝,"母亲您看看这鬼东西!

"她颤抖着撕开面纱,铜镜映出那个蝙蝠印记。

“可为什么每年生辰它都会更加明显?”

比以前更黑更丑陋。

“我们己经把那贱婢杀了,还有谁的心头血能供我来抑制它。”

封谷月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待我寻得那术士,定能再想到办法彻底去除印记,你慌什么?”

谢氏眼神阴毒。

“阿娘,你可得快些!

要是让岑哥哥看到我的脸,他不要我了怎么办?”

“他敢!”

谢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有凤命在身,你就是未来的***!”

“现如今七州动荡,雍州岑氏虽最为势大,但他若不娶你,少了关州的助力,便也绝了逐鹿中原,登顶天下的妄想!”

谢氏抬手抹去封谷月脸上沾染的一滴泪,“你且放心吧,岑慕川心悦于你。

他今日还带着谢兰等人去镜月湖里给你抓子须鱼去了。”

“子须鱼?

太好了!”

封谷月兴奋道:“阿娘,子须鱼百年难得一尾,它是极罕见的驻颜良药,传闻只要吃了它便可容颜永驻,连最顽固的疤痕也能变淡首至消失!”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你爱吃鱼,他便费尽心思讨你欢心。

可见他是真心想要娶你的。”

此时的镜月湖上,云雾弥漫,几叶扁舟载着一众华服男女,正向湖中心划去。

最前边的木舟上站着一男一女。

男子手持一杆精美的鱼竿,全神贯注地盯着湖面。

而女子却神情傲慢,“不过是抓鱼,岑哥哥,你让仆奴来做不就行了,干嘛非得自己往这湖中心来,万一掉下去,解救不及时,岂不麻烦大了?”

“谢兰,闭嘴。”

岑慕川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峻。

捉鱼最忌讳吵闹。

他的身影挺拔如松,站在湖心的小舟上,一袭青衫随风飘扬,给外人一种不羁而高远的感觉。

谢兰撇撇嘴,“子须鱼真的存在吗?

整个关州百年来都没人见过它,我也只在书中才见过。

这湖中心暗漩颇多,也就岑哥哥你不害怕。”

岑慕川并不理会她,继续盯着湖面。

子须鱼,这镜月湖里若有当然最好,但若没有,对他来说也并无影响。

他要的是在关州人面前展示自己求娶封家凤女的态度。

至于这鱼,鬼才关心他钓的是子须鱼还是须子鱼呢!

谢兰见岑慕川并不理会自己,有些懊恼。

她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就深深喜欢上,加上雍州岑氏嫡长子的身份,连封家姑父姑母对他都礼遇有加,更是让她倾慕爱羡。

“快看!

那是什么?”

身后的木舟上有人指着远处惊讶出声。

浓雾渐散,只见百米外,一叶纤细如同柳叶形状的小舟荡在湖心。

船上站着一个长发如瀑的白衣少女。

“那是谁?”

岑慕川眼神微微眯起。

不过片刻,柳叶小舟飘近。

众人呼吸一滞。

那少女不过十五六岁,却有一双不染尘埃,似藏着深邃星河的眼眸。

她面如白玉,皎洁无瑕,仿佛凝聚了万世光辉。

少女手中拿着一只看不太清的白玉笛,乘的舟也不似凡品,舟上盘旋雕刻着一只蜿蜒曲折的金色蛟龙。

那蛟龙逆鳞分明,龙须缠着三尾碧色琉璃似的长须鱼,鱼尾扫过之处泛起珠光涟漪。

“子须鱼!

岑哥哥,真的有子须鱼!

和书上一模一样!”

谢兰有些激动,“喂!

贱婢,快把子须鱼给我们!”

谢兰眼中的少女虽貌美,但穿着十分普通,身后也无仆人,并不像富贵人家的小姐,她的内心十分鄙夷。

只是她的眼睛,怎么那么像那个***。

谢兰将目光落在少女的右手上,洁白无瑕。

不是那个***,那个***的右手指甲早被她的弟弟谢松原给拔光了。

无论再像,再美貌,也都是贱命一条。

少女静静看着谢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这两年里,她在鬼牢河边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他们。

被抛下鬼牢河时,她以为此生再无复仇的可能,但没想到绝处逢生,柳暗花明。

她被守河人救起。

守河的阿翁是位隐世的能医,他打断她所有的经脉,又为她重续,治疗好了她所有的伤。

她的容貌也因为没有毒物的损害,逐渐恢复原样。

她也才明白,原来在她幼时,封谷月的母亲谢氏就用毒物遮掩了她的容貌。

她这庶叔一家,数年前就己经开始图谋封家家主的地位了。

守河阿翁看上她凤女的身份,给她起了个新的名字叫年觅。

岁岁年年,觅得归途。

她答应阿翁,去寻找十六年前鬼牢河战事中,云隐国将士被屠杀的真相,找到云隐国的太子,助他重振云隐,方才获得重见天日的机会。

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哪怕未来的路千难万难,哪怕不能再入轮回道, 她都在所不惜!

“凭什么给你呢?”

年觅语带嘲讽。

“大胆!

***胚子也配得这等宝物?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谢兰恼火,一个贱婢竟敢忤逆她。

“你可知整个关州都是我姑父姑母的地界,这镜月湖自然也是封家的,这湖里的鱼更是封家的私产!”

年觅轻抚手中的玉笛,嘴角挂着慵懒的笑意道:“哦?

据我所知这镜月湖地处关州、雍州和益州的交界,自古便是三不管地带,何时成了你关州封府的私产了?”

今日是她生辰,她不过是出来透透气,顺便捞几尾子须鱼回去巩固疗伤。

没想到,第一次出来,就遇到了谢兰。

年觅的目光扫过谢兰袖口晃动的羊脂玉连环,想起曾经地牢里的铁链如何碾碎自己的腕骨,冷笑一声,“我偏不给你呢?”

“你竟然敢顶撞谢家小姐,你知道她的表姐身怀凤命,是未来中原七州的主母吗?”

谢兰身后的几叶小舟往前划了过来,上面站着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男女。

“还不快把鱼儿送上来,能伺候封家是你的福气!”

“就是,像你这样的贱民,多少人挤破脑袋往封家送礼,封家看都不看一眼,今日遇着我们,是你运气好!”

湖风卷起年觅垂落的发丝,她的目光越过谢兰看向这一众少男少女,恍惚间又是鬼牢河腥咸的水草缠住脖颈的窒息感。

此刻他们打量货物的眼神,与当初看她被按在冰水里挣扎取乐时如出一辙。

年觅的唇边掠过一抹讥讽的弧度,眼底凝着化不开的寒霜。

整整两年了,很好,他们都还活着。

她会让他们知道阎罗殿里最利的刀,便是她年觅手中刃。

“哎呀,你跟她说话别这么凶。

啧啧,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吓。”

一个白胖得有些油腻的男人色眯眯地盯着年觅,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

“小娘子,这鱼有什么意思,把鱼给他们,你跟我回家,躺进爷的销金窟,自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岑慕川默默看着眼前的少女,闻言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眼前的少女虽美,但肯定比不上自己的未婚妻封谷月,虽然她从未在自己面前摘下过面纱。

但大家都知道,凤命之女,除了命格奇佳,也是千年难遇的美人。

而眼前这个女子,他周家公子想要就随他们吧。

“销金窟?

不若你先进了我的阎罗殿如何?”

年觅眉毛微挑。

"给爷卸了这身刺!

"周元润冲着身后的护卫突然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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