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的温暖
回家让我的心情还算是不错,没有过多的与司机争辩,咬着牙付了钱后我下了车,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我家的大门,这座位于市中心的宅邸我扣响了大门,拄着拐杖等在门口大门缓缓的打开了,开门的是照顾了我十多年的女仆格里芬阿姨,但如我所料,她第一眼没认出我“您好,请问您找谁?”
我摘下了帽子,抬起头跟她对视“是我,格里芬阿姨,我回来了”我微笑着看着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震惊的表情“我的天啊!
塞缪尔少爷,您回来了!
我这就去通知老爷和太太,快进来吧”她招呼着把我往屋里带,随后一路小跑去了二楼一声惊呼过后,我的母亲—乔琳·兰开斯特从二楼狂奔而下,扑过来狠狠抱住了我,在我的怀里哭泣,我很能理解母亲对于家中最小儿子的关心,但我虚弱的身体差点没能接住这一下,还好我眼疾手快拿拐棍拄了一下“那些太太们都在说有大战,前线死了很多人,我给你写了好几封信你也没有回信,我以为你死了,你吓死我了!”
母亲在我怀里痛哭流涕,死活不愿意松手,仿佛一松开手我又会消失不见一样“好了乔琳,松开他吧,你没看到他身上的伤吗”我的父亲—肯特·兰开斯特子爵在格里芬阿姨的搀扶下走来出来,在二楼倚着栏杆提醒我的母亲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以这样温柔的语气说话母亲缓和了心情,松开了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当他看到我左眼上的眼罩时,又开始哽咽了“你的眼睛…”“没关系,一只右眼一样能看东西”安慰了母亲后,我抬头看向二楼的父亲,与他对上了视线,相比于几年前,这一次他的眼里多了几分敬重,我知道这一次他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看待了父亲拄着拐杖走下楼,他的右腿有一块无法取出的弹片,这是在布尔战争中留下的,如果没有它,估计父亲会和我一起死在那该死的堑壕里,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是旅长,我是连长他走下楼,来到我面前,郑重的敬了一个礼,而我把拐棍放在一旁,努力站首回了一个礼随后我拿起了拐棍,准备回医院报道“我得走了,有机会再回来”我看了看手表,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去哪,不会又要回去吧”母亲颤抖着拉住了我的手“我伤还没好,得住在医院里,就在十二号街区的那家医院,如果可以的话,我肯定会再回来的”我轻轻的拿开母亲的手,小心的解释她长舒了一口气“要不要家里的车送你过去啊”母亲关切的询问我想了想,答应了,再花好几个先令坐出租车太肉疼了,那点用命挣来的津贴花在坐车上就太黑色幽默了在母亲的坚持下,司机放了假,由她亲自开车送我去医院,我很惊讶,因为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至少在我去欧陆前,她坐在车上都会尖叫一开始我都不敢与她闲聊,生怕她一分心就会翻车,但在发现她开车的技术并没有我想像的那般生疏后,便主动向她提问了“怎么没见到大哥,他人呢”“乔瑟夫他……他有点事情,过几天回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他忙什么去了”母亲没有回头,但我仿佛看到了她勾起的嘴角,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最终我选择了转移话题,母亲应该不会害我,不对,应该是肯定不会害我一路闲谈首到医院,更黑色幽默事发生了,来自伊比利亚的病毒搞得伦敦出现了一堆重症患者,床位极度紧张,我这种能够自由活动的只能回家休养其实这算是个好消息,不过家里没有提前收拾出房间,今天只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这天晚上我们一家人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以庆祝我暂时从那死亡的地狱中脱离说实话,我的眼前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弹片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了脑子,我总是能看到那几位小伙子坐在我的面前,用一种慎人的目光盯着我,这种深入骨髓的诡异与痛苦使得我好几次突然的站起来掀翻了面前的盘子,母亲往往会被吓得不知所措,但是父亲表现的异常沉稳,似乎他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一样晚餐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下结束了,长途交通使得我劳累异常,简单的洗漱后便躺在了沙发上睡觉但我始终难以入睡,理由很奇怪,沙发太软了,在烂泥土和破木板堆砌而成的床里睡了太久让我无法适应这些软垫和弹簧索性我拿起毯子睡在了地上,立竿见影,一下就睡着了很快我就后悔睡着了不出意外的,那些该死的经历在我脑子里像播放电影一样来回出现被炮弹炸碎的列兵,被我用匕首刺死的,用稚嫩目光凝视着我的可怜巴伐利亚小伙子,那个半张脸被炮弹削去的爱笑的副连长……母亲第二天早上跟我讲,我甚至撞翻了茶壶,茶水就那样撒在我脸上,而我毫无知觉我比对了一下,这个经历放在梦里很大概率是那个被一发150mm炮弹炸成血雾的士官长好消息是今天我的房间就被收拾出来了,我可以躺在床上静静的读一读战前没来得及看的小说,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者说,跟母亲和父亲聊聊天,排解一下压力但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就结果来看,还是属于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