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明与漏洞
十字路口的红灯下，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狼狈地缩在便利店屋檐下，手中的公文包被雨水打得湿透。
“再多淋一会儿吧。”
宋尘夜打了个响指，雨势骤然加剧。
他眯起眼，目光转向街角一栋公寓楼。
透过雾气朦胧的玻璃窗，能看见屋内暖黄的灯光下，一位穿着家居服的女人正与陌生男人相拥而泣。
西装革履的男人举着公文包挡雨，皮鞋踩在积水的台阶上发出“咯吱”声。
宋尘夜歪头看着手表——比预计时间早了十五分钟，是他故意让地铁故障的功劳。
钥匙***锁孔的刹那，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哗啦！
整栋楼的灯光突然熄灭，女人惊慌的轻呼与雷声同时炸响。
宋尘夜目光垂下，系统为他实时播放这场狗血戏码。
“老、老公？”
传来公文包落地的闷响。
颤抖的手指、打翻的花瓶、男人扯领带时暴起的青筋。
可是宋尘夜面对这副场面，只是摇摇头：“真是无趣。”
可是就在这时，系统的画面，右下角闪过一缕血色的微光。
宋尘夜的眼睛微僵。
那里本该是永恒静止的数值，此刻却像被针尖刺破的伤口，渗出猩红的数字：世界侵染值：0.0001%。
“怎么回事？”
雨幕中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他循声望去，十字路口中央，一辆失控的卡车正碾过水洼。
而在车轮前的斑马线上，站着个穿校服的马尾少女。
她单薄的身影被强光吞噬，却依旧仰着头，首首望向宋尘夜所在的云端。
“我的神明大人，明天见。”
少女的唇形在暴雨中清晰可辨。
“警告！
世界侵染值己达1.34%！！！”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血色数值疯狂跳动。
宋尘夜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
“她是原因吗？”
众人的尖叫声响起。
可此刻，卡车依旧咆哮着冲向少女，车灯将她苍白的脸照得近乎透明。
“干预不了？”
他眼神微张。
砰的一声。
“世界侵染值增加至4.95%！！！”
世界寂灭，眼前只剩黑暗。
可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一瞬间，世界恢复正常。
宋尘夜回过神来，再次将眼睛聚焦在那个地方。
马路上车来车往，而刚刚的男人却在公寓与他的妻子对质。
“怎么可能....”“那是什么？”
他的目光看向刚刚女孩被撞飞的地方，有一个粉色的蝴蝶发卡。
宋尘夜闪身落到地面，黑色卫衣下的水洼，涟漪还未荡开，整个世界便陷入静止。
雨珠凝在半空，便利店甩飞的塑料袋僵成扭曲的雕塑。
他蹲下身，捡起发卡查看。
“孟——忆——蝶。”
他念出发卡内侧刻的小字。
“世界侵染值增加至5.73%！！”
系统突然发出比先前更凄厉的警报。
“有趣.....”他将发卡收起。
.....“系统......她是什么人？”
他独自坐在昏暗的路灯顶端，远处的公寓中，夫妻的吵闹声忽远忽近，但他早就对这些没有了兴趣。
“警告！
核心数据库检索失败！”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弹窗，宋尘夜见此挥散光幕。
“我的世界，出现漏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