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己经是中午了。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脸上身上,暖暖的,我睁开眼觉得异常刺眼。
我才想起,昨天回到家,没有脱衣服,没有拉窗帘,就趴在床上就睡了。
我起身,感觉身上有点累。
洗漱完毕,看着镜子中略显憔悴却眼神,有些微微发福的脸,发现很久没有认真观察过自己的形象了。
我身高不是很高,175的中等身材,一眼看上去,略显成熟的脸己经和帅气不怎么沾边了。
体重140到150之间,不胖不瘦,有点中年男人特有的健硕和成熟。
留了板寸的发型,不知何时也有了眼袋,头发也会经常冒出两根白题内头发。
自己身边的同事中,大家都差不多,这大概就是30岁加男人的样子吧。
不过我的好朋友大仙是个例外,这小子,天天下班在外面鬼混。
我来西九城工作这十来年,没有扩展人脉,没有扩展朋友,也不爱攀附权贵,巴结领导。
学生的家长送礼,发红包,转账,从来都没收过。
不是不动心,是不敢,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额外的付出,而且总觉得大丈夫爱财取之有道,我是不靠收红包发家致富的!
电话的震动,打破了我的思绪,电话是大仙打来的,我接听了电话。
“哥,睡醒了吗,跟我出去玩不!”
大仙明显心情很好,带着一欢快的语调。
“跟你哪些狐朋狗友玩不到一块去”“你看你,今天周末我有个哥们过生日,他家特有钱,在魅色酒吧请客,我带你去见见世面,别总窝在家里!”
我其实从来都不愿意向外社交的,大仙和我恰恰相反,他神经质的性格,特别适合交朋友。
大多数人,都喜欢跟他做朋友,他不着西六的性格,让他总能成为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增加很多笑料。
我本想再拒绝他,可想想,我应该换换心情,就说:“好,那等我换个衣服去找你。”
“行,哥,我没骑我的小电驴,我现在从家刚出来。
我找个小饭馆,咱俩先吃点饭,等下午六七点咱们在过去。
别他妈等会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咱们空肚子,让他们给灌趴下!”
“那你等我,我一会开车去接你” ,我说。
挂了大仙电话,我看到手机上有很多微信通知。
打开微信,有六七个之前的同事发来的 消息,大概都是问为啥离职了。
也有说这个破学习,自己天天想离职,就是不知道能去哪。
有好地方,希望能拉着一起。
我一一简单回复了。
还有一条消息是前同事李倩的,她比我从这家公司离职的早,听说去了一个比较有名的教育机构,现在给我发消息,应该也是听说了我离职的消息。
李倩发来的消息很简单,就几个字。
“张老师,有空给我回个电话!”
我没有回复。
微信还有一个消息,是昨天晚上11点发来的,微信名备注的是小霞,是我前妻周梦霞。
同样内容很简单:“周日我回去,你准备好材料!”
我回复一个字:“好”。
曾几何时,我们也曾亲密无间,后来因为她的事业越来越好,越来越忙,她的脾气也越来越涨。
我们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一次次的争吵。
有一次,就因为一套指甲刀工具找不到,他说是我最后用完放起来的。
我说不是,他就跟我大发脾气,说我记性差还嘴硬。
我说,我记得很清楚,是她弟弟来我们家用完,最后他放起来的。
放哪里了我怎么知道。
就因为这个事,我说她不讲理,他骂我记性差还嘴硬。
竟然能吵到互相问候家人!
最后她憋着一肚子气,胀肚打嗝。
本来也是很倔强的我,选择不再跟她继续吵。
因为我害怕,她生气到一定程度,会上不来气,会翻白眼,会口吐白沫。
我看到过两次次,看她那个样子我无比恐惧,我掐他人中,给她不停的***,揉搓她抽搐的手指。
我怕她会死在我手里,我拼命的呼喊她,让她放松,说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每次她清醒后,她不想和我说话,我也不敢说一句话。
我想跟他离婚,觉得我们性格不合适,但是我又担心,这个天天跟我吵架的女人,跟了别人,人家才不会管她的死活,怕她过不好。
毕竟她的这个毛病,还有这个脾气,真的不敢想!
后来,我打电话给妻子弟弟周梦超,跟他问起,他回忆起来那套指甲刀用完放在哪里。
我打电话时候是打开免提的,我依照小舅子的话,找到了那套指甲刀,扔在了周梦霞的面前。
周梦霞听的很清楚,她只是白了我一眼,不说话了。
类似如此的事情,很多。
我想我们的性格真的不合。
还有一次,夏天晚上,睡觉前我询问她,睡前能不能亲热一下。
她一脸嫌弃的看着我回怼说:“瞅瞅你那一身肉,这么热的天,动不动就身汗,大半夜还想这个?
有病吧!”
我继续低声尝试着试探:“咱们打开空调。”
她忽的坐起来,一副极其生气的样子大声凶道:“明天还上班不?
你天天脑子里就这点东西,大半夜你不睡觉,我还睡呢!
你喜欢,不一定我也喜欢,以后你少碰我!”
那次,我没有跟周梦霞吵,我只是觉得一阵心痛,睡觉前的缠绵,我总觉得是非常温情浪漫的事,可这一刻,我感觉,我像被从头顶被倒了一盆冷水,我无话可说。
那一晚,我几乎没有睡,心碎,心酸,再没有了冲动!
这对她失去的冲动,从那时,到现在,都再没有过!
甚至过了两年,双方父母催着我们要孩子的时候,我都不愿意和她缠绵。
那段时间,我戒了烟,也不喝酒,注意健康饮食!
一个月后,她的肚子仍然不见动静,她开始着急了。
她自己先去做了体检,买了一堆保健品。
然后就是让我去,我不想去,我很笃定我没问题,她就跟我发脾气。
最后,我是听她的,去大医院挂了号。
三天后去取化验结果,拿给医生看的时候,医生很凝重,看着我的化验单,让我把裤子脱掉给我检查。
他检查完之后,问了我很多问题,我才回忆起,高中时候的那次生病。
这个问题是高中时候,一次起腮腺炎引起了睾丸炎后导致的,很多年了。
小学的时候,几乎全班孩子都得腮腺炎,我们那个地方管这个病叫痄腮,是传染的。
当时的我,几乎是少数的没有被传染起痄腮的人。
可是高中的一次流行感冒,却引起了班里同学痄腮的流行,我被传染了。
当时发病的时候脖子下面的腮腺会肿大,整个脸都会肿的像个梨一样,连吃饭都费劲。
因为是住校,也没有太当回事,自己买了感冒药吃。
天天发着低烧,脖子疼,嘴疼,牙疼。
我坐在最后一桌,一天哪里都不去,喝米粥都嗓子疼。
那时候除了脖子上的变化,还有明显的一个变化是,自己的下面发生了变化。
周末回到家也不跟自己家人说明,母亲当时也不懂,还给我做了鱼。
结果没想到身体发炎是不能吃鱼的,鱼是发物,会让身体发炎更加严重。
又过了两三天,我开始感觉下面闷疼难忍,才跟父母说了情况。
去输了几天液,我的脸终于消肿了,下面也好转了!
但是无知的我和我的家人,仍然不懂,这将来可能会是一件影响生育的事。
似乎如果不是这次备孕男科体检,我大概永远不知道,小蝌蚪是从哪里产生出来的。
我也不相信,我竟然几乎没有生育能力。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周梦霞的时候,她一脸错愕,失望。
后来,她让我再去挂号,去问问医生问,能不能做试管婴儿。
于是,我又去挂号找医生了。
医生这次再次化验,说我的标本里,用机器是检测不到小蝌蚪的,也就是说别人每次做那事能释放出3-5亿个小蝌蚪。
而我每次释放的数量,竟然用专业的机器都检测不到!
医生淡定的继续说:“不过人工显微镜下找,还是能找到少数的有效活跃的小蝌蚪,可以做试管婴儿。”
可是了解到试管婴儿的费用后,我还是吓一跳,十万!
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和周梦霞商量,我尽量往好的方向说,说我还是有的,只是很少。
马上过年了,过年期间我们再试一试。
调整下心态,也许可以的。
我和周梦霞的老家是同一个地方的,我们是高中同学,一首有联系,大学毕业后都来到西九城,开启了恋爱和同居。
刚开始,也是甜蜜的,她对我很好,甚至还要把我当宝宝一样,给我洗脸,给我洗脚,给我做饭。
恋爱初期的女人真的是可爱!
记得那时候周梦霞生气的时候,她就会等我睡着了,很用力的咬我,用手拧我的胳膊,胸。
这个女人,是会记仇的!
但是那时候。
我只是疼的嗷嗷叫,并不真的跟她发脾气。
每次洗澡看着上身青一块紫一块,也很无奈。
不知道从时候开始,慢慢变了,我变得越忍让,她越强势,大事小事都她说了算,她会各种想办法说服我必须听她的意见,不听就吵,吵到最后,我就听了!
说实话,日子过的很累,当一个男人被压迫到一定程度,他就不愿意这样的生活。
就想要反抗了。
那么日子,也算是过到头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大家说的七年之痒!
那年过年回去之后,毫无悬念,双方父母都又找自己家的孩子私下催我们生孩子了。
我和我妈坦白了,说我有病。
并告诉我妈,是当年我高中时候,那次生病引起的。
我妈也一脸错愕。
但是,过完那个年,很神奇,周梦霞,竟然怀孕了。
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一刻全家人似乎都很开心,就连我都没想到,似乎这是一个奇迹!
真没想到,我竟然还是可以的!
后来我妈偷偷告诉我,她给我们家堂上供的保家仙和供的菩萨,都上了香,这个孩子是她从菩萨那给我求来的!
我其实对这些东西,是一首都是不怎么信的。
我听后,开玩笑的说:“哈哈,妈,那你替我谢谢菩萨和仙家!”
我女儿悠悠出生后,我和周梦霞,就再也没有同床过了。
周梦霞的父母搬来西九城,跟我在一起生活,帮我们照看孩子,生活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周梦霞他们在西九城的时候,我们租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
周梦霞父母住一间,周梦霞和孩子住一间,我独自在客厅一个小床上住。
平时我和周梦霞上班,周梦霞父母就帮我们带孩子,说实话我是很感激孩子的姥姥姥爷的。
就这样过了一年后,周梦霞升职加薪了,被任命海南分公司的经理,然后她就被调到海南去了。
她的父母和孩子,一同去了。
我就搬到现在的出租屋。
为了将来悠悠的教育和发展考虑,我和周梦霞商量后,把我们这些年的积蓄拿出来,在海南全款买了房子,我们又账户空空了。
这两年期间,我去过海南几次和他们团聚。
我和周梦霞睡在同一个床上,我从来没有主动想亲热。
反而周梦霞有两次主动要求,被我拒绝了。
有一次,我从海南回来后,周梦霞给我发了信息问我:“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我不置可否的回复:“一步一步。”
最后一次我去海南和他们汇合,周梦霞再次尝试和我亲热。
我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儿,和半年没见的妻子,我有点动摇了,但是身体没有半点反应,想想还是算了,我又拒绝了她。
这就是我和周梦霞,这些年大概的过往。
我们的关系,变得很难受很别扭,说不清道不明!
周梦霞说周日回来,也就是明天!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她要和我离婚了,这是第三次!
前两次,有一次是孩子一岁的时候,周梦霞要去海南前,也是刚过完春节,好像是大年初十的样子。
我们因为琐事吵了一次架,然后带好资料就准备去离婚。
春节期间的沽城很冷,零下十几度。
我和孩子坐在车里等她,她进民政局去咨询,结果民政局还没有上班,没离成!
她走回来的时候抹着眼泪。
还有一次,周梦霞在海南和我通电话吵架之后,她请假从海南回来,我们开车回老家去办理离婚。
她在半路上,跟我又哭又闹,最后她求我,说她其实不想离婚。
我们再试一试。
那一次我们翻旧账,说起了很多从前的对方的不好,吵吵闹闹,觉得双方慢慢改正。
没离成的我们,返回了西九城,周梦霞又要忙工作没有停留,又风风火火的坐飞机飞回海南。
有一段时间,我们电话还算和谐,可是后来我们又互相联系越来越少。
也许真的是没有共同生活经历,不知从何分享,我们的交集越来越少,像一条河,即将枯竭。
首到这次,她如此平静的再次提出离婚,我们没有吵,没有闹。
我答应的也异常平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连为什么都不需要问!
我想周梦霞一定是累了,是的,我也累了。
我在卫生间的淋浴下,冲洗着身上的沐浴液,脑子过电影一样,回放着我和周梦霞的这么多年发生的事,充满遗憾和无奈。
洗漱完,我换了身干闲的运动装,把脱下的那身衬衣西裤的工作服,扔进了洗衣机里,给大仙打电话告诉他我出门了!
电话里,传来大仙的抱怨:“哥,你比女人还能磨蹭,我都饿扁了,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