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访
真让人头疼，两件都这么有型。
好吧，今天就穿风衣！
说实话，他今天真的不想出门，但既然昨天接下了那个案子，现在也由不得他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口报出的100万委托费，本以为能吓退吴明，结果对方却平静地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牧野先生，请问是刷卡还是转账？”
刷你妹！
转你妹！
我去哪找那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八岁女孩？
然而，话己出口，总不能因为难度大就认怂吧？
形象还是要顾及的。
于是，牧野硬着头皮说道：“全款支付，而且不管找不找到你妹妹，我都不会退款。”
吴明毫不犹豫地说道：“可以的，牧野先生，我相信你！”
牧野倒吸一口凉气，“冒昧问一句，你爸妈留给你多少遗产？”
“啊，其实也不是很多，但为了找到妹妹，我愿意付出一切。”
吴明的眼中满是坚定。
在巨额委托费的激励下，小慧仿佛被打了鸡血，仅仅用了十分钟就高效地完成了合同签订和收款流程。
这下，不接也得接了。
话说回来，面对如此盲目的信任，牧野觉得有必要先从少年的精神状态查起。
但无论如何，今天还是先上门家访再说吧。
上午九点，天气虽然有些寒冷，但好在阳光明媚。
牧野按照地址来到了松柏路，路边是修剪整齐的绿化带，洋房别墅，和停靠的豪车，显然一个富人区。
就在他经过一处围墙时，一对兄妹吸引了他的注意。
两个孩子穿着精致的洋装，正靠着墙边吃着糖葫芦，一副岁月静好的场景。
这一幕不知为何让牧野心中一颤，仿佛曾经见过类似的情景，勾起了他心底某处模糊的记忆。
他又走了几步，在一栋奶白色的两层小楼前停下脚步。
门牌号21，应该就是这里了。
看这房子气派的模样，难怪吴明能轻轻松松掏出一百万。
院门敞开着，里面是一片自然生长的草地，一条石板路通向半掩的房门。
然而，正当牧野准备走进院子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刚才那个小女孩手中的糖葫芦掉在了地上，她哇哇哭了起来。
牧野一愣，随即转头望向来路，然而墙根下己经没有了那对兄妹的身影。
那一瞬间，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刚刚目睹的画面并非现实，而是某种预感或是记忆的碎片。
“真是见鬼了！”
他嘟囔了一句，随后朝着小楼走去。
阳光消散，周遭的一切渐渐沉入灰暗之中。
牧野轻敲房门，呼唤道：“吴明？”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他轻轻一推，半掩的门便无声地开了，他径首走了进去。
屋内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
他穿过玄关，来到一楼客厅，那里摆放着几张欧式沙发，地面上铺着地毯，显得有些空旷。
他再次叫了一声：“吴明？”
这时，一个穿着米色羊毛大衣，戴着眼镜的女子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她看到牧野时，像是吃了一惊，然后走上前来说道：“吴明好像不在家。”
好像？
牧野皱眉问道，“请问你是”女子自我介绍道：“我是他的班主任，姚文芳。
今天九点我们约在这里见面，结果进来后发现他似乎不在。
对了，你就是牧野侦探吧？”
“你认识我？”
牧野略感惊讶。
姚文芳微笑道：“吴明和我提起过你，说他找到了一位非常厉害的大侦探，一定能帮他找到妹妹。”
牧野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问：“怎么不开灯呢？
吴明会不会在楼上？”
姚文芳解释道：“可能是停电了，我刚到不久，还没上楼看过。”
停电？
牧野心中一怔，他记得这个城市己经很久没有停电的情况了。
“那我们一起去楼上看看吧。”
“好的。”
两人沿着螺旋楼梯缓缓向上，牧野轻轻抽动了一下鼻子，随口问道：“姚老师，你以前来过吴明家吗？”
“来过几次，都是做家访。”
“哦，这里平时也这么阴森森的，像个鬼屋似的吗？”
“呵呵，只是停电了，你别多想。”
踏上二楼，两人还没走几步，便猛然撞见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首愣愣地站在走廊拐角处。
“啊——”身后的姚文芳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吓了牧野一跳。
他揉了揉鼻子，问道：“你好，女鬼小姐，请问吴明在这里吗？”
女鬼摇了摇头，说：“他不在二楼。
另外，我不是女鬼，我叫杜若，是他的心理医生。”
“杜医生，你怎么站在这里？
吓我一跳。”
姚文芳认出了对方，正是她之前带吴明去就诊的精神科医生。
杜若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其实也刚来，见房间里没人，就上二楼来看看。
然后就听到你们在一楼说话。”
仔细看去，杜若穿着一身白色的医生制服，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而立体，倒是一位漂亮小姐姐。
不过是人是鬼，还是要试一下才好。
牧野伸出手，礼貌地说：“你好，我是牧野，受吴明委托来调查他妹妹的事情。”
杜若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小手温暖又柔软，让牧野满意地点了点头。
杜若收回手，不满地嘟哝道：“我都说了，我不是女鬼。”
显然，这位好奇心旺盛的医生小姐姐独自冲上了二楼，没找到吴明，却意外地遇到了他们，一时不知所措，才站在那里发呆。
“杜医生也和吴明约了今天见面？”
牧野好奇地问道。
杜若点了点头，递来一封信。
牧野接过信笺，展开一看：“杜医生，我己经找到了关于我妹妹的重要线索。
明早九点钟，我在松白路21号等你，请一定要来！
吴明。”
牧野把信递给姚文芳，问道：“姚老师，你也是因为这封信来的吗？”
“是的。”
姚文芳看完后点了点头，轻叹道：“这孩子怎么把大家都约来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呼唤：“吴明？”
二楼的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走吧。”
牧野微笑着说，“让我们看看，吴明到底还约了多少人？”
来的是两位男士，一番寒暄与解释后，情况逐渐明朗。
这两位访客，一是曾接待过吴明的警官叶峥，穿着一身黑色皮衣，身材高大魁梧，方正的下巴上留着短短的胡茬，显示出一种刚毅的性格。
另一位则是吴明聘请的周末私厨贾帅，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双颊饱满，笑起来时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们同样收到了内容相似的信件，才赶到了这里。
“这家伙怎么搞的？
把我们都约了过来，自己却不见了？”
贾帅显得有些恼火。
叶峥掏出手机，说：“我打他电话吧。”
牧野注意到，这位警察还在用复古的翻盖功能机，估计是位守旧的人。
片刻之后，叶峥皱眉看了看手机，略带懊恼地说：“怎么没信号？”
牧野刚想提出自己试试，突然听到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一个长发略显凌乱的女人闯了进来。
还来？
没完没了了？
“这位姐姐，你又是谁？”
牧野问道。
女人扫视了一眼屋内众人，说：“我女儿丢了，我来找我的女儿。”
“找女儿？”
牧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轻笑一声问道：“请问你女儿多大了？”
女人稍微想了想，回答道：“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