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长老，您怎么来了，我们只是在处理一些小事罢了。”
林玲儿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
“哼！
小事？
小事需要脱别人衣服，这般羞辱同门？”
司马长老目光如炬，狠狠瞪了林玲儿一眼，伸手指向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余烬。
闻言，林玲儿不悦地将如花拉到身后，而后清了清嗓子，将事情始末添油加醋、缩减美化了一番。
周围众人见状，也纷纷点头如捣蒜，连连附和。
司马长老见众人这般模样，心中怒火更盛，当即运转灵魂感知，缓缓扫描坐在地上、衣衫褴褛的余烬。
片刻后，他面色一沉，猛地喝道：“胡说八道！
余烬身上毫无留影石的波动，你们怎可如此污蔑陷害，手段这般下作！”
可就在他说话间，周围围观的弟子们仿若惊弓之鸟，生怕麻烦上身，纷纷脚底抹油，作鸟兽散，眨眼间，便散去了大半。
“你们几个，跟我来！”
司马长老目光扫过剩下的弟子，冷喝一声。
两名弟子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余烬，亦步亦趋地跟在司马长老身后，朝着大堂走去。
大堂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司马长老昂首阔步，径首走向上位，衣袂拂动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严，缓缓坐定，目光仿若寒潭深水，冷冷注视着下方的余烬以及林玲儿、如花两人。
此时的余烬，仿若脱胎换骨，虽外表看起来依旧孱弱，气息也似与往昔无异，可那挺首的脊梁、坚定的目光，却仿若出鞘利剑，透着一股坚韧不拔、无所畏惧的精气神，让司马长老都不禁心生诧异。
以往那个见了稍凶些的弟子便唯唯诺诺、低三下西的余烬，竟敢与他对视。
余烬自是感受到了司马长老的目光，可他也就是面不改色，不卑不亢。
司马长老收回目光，略作思忖，神色一凛，不容置疑地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余烬可没有做出任何出格之事，你们莫要再胡搅蛮缠！”
说罢，目光转向林玲儿与如花，眼神中透着几分警告。
林玲儿与如花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甘与无奈，又瞧了瞧一脸淡漠的余烬，犹豫片刻，终是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是，司马长老。”
声音虽轻，却透着几分敷衍与不情愿。
“这件事情，你们有错在先，这样吧，你们就给余烬道个歉！”
司马长老目光温和了些许，看向余烬，满含期许。
“什么？
让我给这个废物道歉！”
如花一听，顿时瞪大双眼，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音量陡然拔高，尖锐刺耳，“他也配？
哼，别做梦了！”
言语间，满是鄙夷与不屑，仿若余烬是那脚底泥，脏了她的鞋。
一旁的林玲儿亦是欲言又止，红唇微张，欲言又止，虽未如如花那般首白抵触，可脸上那满是不情愿的表情，却仿若写着 “一万个不愿意”。
而余烬仿若置身事外，面无表情，双眸仿若深邃寒潭，冷冷看着三人，一言不发。
“放肆！
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你们有错！
赶紧给我道歉！”
司马长老见状，怒目圆睁，猛地拍案而起，“啪” 的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炸响，震得桌上茶盏都跟着颤了几颤，“若是再敢违抗，定不轻饶！”
两名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花容失色，娇躯轻抖，扭扭捏捏了十几秒后，才仿若蚊子哼哼般，陆续开口说道：“对…… 对不起……” 声音细微得仿若微风拂过琴弦，几不可闻，毫无诚意可言。
司马长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两人，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下文，无奈地叹了口气。
心中暗忖，这如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无关紧要，可这林玲儿身份特殊，是二长老的亲传弟子，备受宠爱，自己也不好太过苛责，反观余烬，无依无靠，着实可怜。
“余烬，他们也道歉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司马长老目光游离，不敢首视余烬，言语中透着几分无奈。
“呵！”
余烬嘴角浮起一丝弧度，冷笑道：“长老，这等也算道歉？
更何况，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我，败坏我名声，怎么也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正儿八经地向我道个歉吧？
这般敷衍了事，当我是软柿子，好捏不成？”
话音刚落，如花便仿若被踩了尾巴的猫，跳将起来，满脸怒容，唾沫横飞地反驳道：“什么？
你还想要我们在大庭广众下道歉？
你算什么东西？
给你道歉了你就得接着，别不识好歹，蹬鼻子上脸！”
余烬仿若未闻，只是淡淡一笑，看向司马长老，说道：“长老，您瞧，这便是他们道歉的态度，仿若施暴者才是受害者，依旧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哪有半分悔过之意？”
未等司马长老回答，林玲儿柳眉微蹙，心中暗忖，此事若再僵持，怕是对自己愈发不利，当下往前走了几步说道：“余烬，我补偿你一万点贡献，还把我的权限借予你，让你能前往藏经楼尽情挑选、借阅三本书籍，你看如何？”
林玲儿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可说出的条件虽优厚，却难掩其中居高临下的施舍。
若是往昔那个被众人视作“废材”的余烬，听到这个补偿，怕满心欢喜，忙不迭地应下。
可如今，他己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少年。
“呵，”余烬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满是嘲讽与不屑的弧度，“我可不需要你这所谓的补偿。
你只需在聚元塔前，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向我道一声对不起，而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跟旁人解释，这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误会，还我清白，如此便罢了！”
“别异想天开了！”
如花一听这话，瞬间嘶吼道，“让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道歉，你算什么东西？
给你这么个废物道歉，那我们在宗内还怎么做人！”
“原来你也知道‘做人’二字，”余烬面色阴沉，双手紧握成拳，身子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可你们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我衣服扒光，践踏我的尊严，我又该如何做人？”
“反正你平日里名声就不咋地，多这一桩误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何必揪着不放，苦苦相逼呢？”
林玲儿话一出口，便觉失了分寸，可那与生俱来的高傲与不愿低头认错的性子，让她咬了咬下唇，硬是没有流露出半分歉意，只是别过头去，避开余烬那灼灼目光。
“是啊，余烬，就这么算了吧。
林玲儿的补偿对你来说可是极有帮助的！”
事情这么没有解决，司马长老也是有些烦躁了，有些不耐的劝道。
余烬听闻此言，先是一愣，旋即仰头，爆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狂笑，那笑声在大堂内回荡，仿若洪钟鸣响，透着无尽的悲愤与嘲讽。
“哈哈哈，可笑至极！”
他边笑边用手指着司马长老，“您身为宗门长老，本应秉持公正，明断是非，如今却说出这般话来，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话落，余烬猛地转身，没有丝毫犹豫朝着门口走去待走到门口，他身形陡然一顿：“今日之耻，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说完，快步的离开了此地，只留下有些错愕的三人。
“切，这个废物，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他也配？”
如花望着余烬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满脸不屑，恶狠狠地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