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改到第三版的辩稿,指尖被空调吹得发凉,忽然有罐温热的奶茶从身后探过来,恰好贴上她掌心的纹路。
“学姐总熬夜改稿,”沈倦的声音混着雪松味的洗衣液气息压下来,白衬衫袖口蹭过她耳尖,“下次我带暖手宝还是带自己?”
他指尖有意擦过她无名指根,将奶茶推到她唇畔时,喉结在阴影里滚动得急促。
这个曾在赛场上舌战群儒的小学弟,此刻正用红透的耳尖丈量她睫毛的弧度,连递吸管时都要绕开她指节,偏又在她低头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你皱眉时,像被我揉皱的草稿纸。”
——揉皱了,便只想用整个春天去抚平。
01辩论赛结束后的庆功宴设在学校附近的轰趴馆。
霓虹灯管在沈倦脸上投下细碎光斑,他被几个男生勾着肩膀灌酒,白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露出少年清瘦的锁骨。
林星晚数着他仰头喝掉第三杯啤酒时,掌心的塑料杯突然被捏出褶皱。
“倦哥这届新生杯杀疯了,刚才隔壁班学妹要微信,我替你说有主了啊!”
说话的男生挤眉弄眼地撞沈倦肩膀,“到底是哪位嫂子有这福气?
该不会是——”“嘘。”
沈倦突然伸手按住对方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
他偏头时,林星晚看见他耳尖红得滴血,像她上周送他的那支草莓味润唇膏。
“不是吧,真让我猜中了?”
男生起哄着拍桌,“辩论社那个学姐?
听说比你大一岁呢,该不会是她主动——”“玩玩而已。”
玻璃杯底磕在木质桌面的脆响中,林星晚听见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沈倦的声音混着音乐鼓点砸进耳膜,他垂眼拨弄着啤酒瓶标签,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像她熬夜改稿时不小心晕开的墨痕。
空气突然安静。
邻桌有人倒吸冷气,林星晚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指尖还沾着可乐——刚才手滑,整罐饮料全泼在了桌布上。
“学姐……”沈倦猛地抬头,瞳孔在吧台暖光里缩成细缝。
他伸手想抓她手腕,却被她后退半步躲开。
林星晚看见自己映在他瞳孔里的倒影,眼眶通红,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兽。
“沈倦,”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