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叶星辰离开后，天台的风都变得格外萧瑟，速写本上未完成的画页己经微微泛黄。
放学***响起时，她习惯性望向教室后排——那个空座位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色塑料袋。
林小棠走过去，发现里面装着崭新的素描本和一盒进口彩铅，还有张折成飞机形状的便签：“试试用赭石色画秋天的梧桐。”
字迹依旧是熟悉的凌厉笔锋。
“小棠，一起走吗？”
闺蜜陈诗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小棠慌忙把东西塞进书包，脸颊发烫：“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去趟图书馆。”
图书馆的角落，林小棠翻开素描本，扉页上贴着张泛黄的登机牌，背面写着“纽约肯尼迪机场”。
彩铅盒里还夹着张照片，照片里叶星辰站在自由女神像前，戴着她送的蓝色围巾，嘴角难得扬起弧度。
“同学，这里有人吗？”
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小棠猛地抬头，心脏几乎跳出喉咙——眼前的少年穿着黑色卫衣，鸭舌帽压得很低，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却像极了记忆中的模样。
“叶……”她刚要开口，对方却迅速按住她的肩膀，食指抵在唇边做噤声手势。
林小棠这才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几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正西处张望。
“跟我走。”
少年低声说，拽着她从消防通道离开。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扑在脸上，林小棠被拉着跑过三条街，首到拐进巷口的一家旧书店。
书店老板是个戴圆框眼镜的大叔，看见少年立刻招呼：“阿星，又带朋友来？”
少年点点头，拉着林小棠躲进堆满旧书的阁楼。
昏暗的灯光下，林小棠终于看清他的脸——分明就是消失三个月的叶星辰！
“你怎么……”“嘘。”
叶星辰摘下口罩，眼底带着血丝，下巴冒出青色胡茬，“我爸公司出了问题，我们提前回来了。
但那些人还在找我，所以暂时不能露面。”
林小棠这才发现他手腕上有道结痂的伤口，像是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她突然想起快递里那张银杏叶，边缘似乎也沾着褐色痕迹，此刻想来，那或许是干涸的血迹。
“这些天你都住哪儿？”
林小棠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发颤。
叶星辰别过头，耳尖泛红：“书店阁楼。
老板是我爸以前的朋友。”
阁楼的小床上堆着几件换洗衣物，墙角摆着泡面盒。
林小棠注意到枕边放着她送的草莓发圈，褪色的红色在昏暗光线下格外显眼。
“明天来天台。”
叶星辰突然说，“我把没画完的画补完。”
他伸手轻轻擦掉她脸颊上沾着的蛛网，指尖的温度让林小棠心跳漏了一拍。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阁楼的小窗洒进来。
叶星辰的侧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林小棠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似乎比离开时更加清瘦，眼底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但当他看向她时，那抹温柔却依旧如旧，像冬日里永不熄灭的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