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夜宴
苏震天端着高脚杯,眼角余光瞥向落地窗外的雨幕——他在等陈洪生的电话,等着亲眼见证孙女被拖进陈家的狼狈模样。
"爸,那小***不会真敢逃婚吧?
"苏明远捏碎一颗车厘子,暗红色汁液溅在定制袖扣上,"当初就该首接把她绑去陈家,省得夜长梦多。
"这位苏家二公子永远记得,三年前林渊被押上军事法庭时,苏晚晴竟抱着他的军装在雨里跪了整夜。
那种忤逆长辈的眼神,让他至今牙根发痒。
"逃?
"苏震天冷笑,指腹摩挲着紫檀拐杖上的龙头雕纹,"她以为傍上那个穷当兵的就能翻身?
别忘了,她爷爷的手术费还在我手里攥着。
"话音未落,大门突然被撞开。
十二名黑衣保镖如死神般分列两旁,林渊抱着昏迷的苏晚晴缓步踏入,军靴踩过昂贵的波斯地毯,留下一串带泥的血脚印。
"你...你怎么敢来!
"苏明远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青瓷花瓶。
他想起三天前在监控里看到的画面——这个本该在北境喂狼的废物,竟徒手拧断了境外雇佣军的脖子。
"苏震天,"林渊将苏晚晴轻轻放在沙发上,抬眸时眼底翻涌着冰碴般的杀意,"我喊了你二十年爷爷,你就是这样照顾晚晴的?
"老头子浑身一颤,手中酒杯险些跌落。
记忆中那个总在他膝前背《孙子兵法》的少年,此刻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锋,肩章下若隐若现的苍龙傲纹,正是北境军部最高统帅的标志。
"林渊,你别乱来!
"苏震天强撑着威严,拐杖重重敲击地面,"这里是苏家,是法治社会!
""法治?
"林渊忽然笑了,指尖掠过茶几上的镀金相框——里面是苏震天六十大寿时的全家福,那时他刚拿到军校录取通知书,笑得像个傻子。
他猛地捏碎相框玻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老头子脚边:"三年前,你亲自在我伪造的罪状上盖章时,可曾想过法治?
你让晚晴嫁给陈家那个废物时,可曾想过亲情?
"宾客中有人倒吸冷气。
他们这才想起,眼前这位曾是苏家最被看好的养子,却在一夜间沦为"叛国者",如今竟以"北境龙帅"的身份杀了回来。
"萧战,"林渊擦去掌心血迹,"把苏家的账本拿过来。
"银发老者立刻呈上加密平板。
当全息投影展开时,满屏的***记录、走私证据让众人瞳孔骤缩——从苏氏集团的海外洗钱账户,到苏震天用慈善基金购买的九处别墅,每一笔都精准无误。
"你...你竟敢调查我!
"苏震天踉跄着扶住餐桌,痛风的膝盖开始抽搐。
他突然想起上个月海关总署那位老友的警告:"最近有神秘势力在查三年前的军火走私案,老苏,你当年经手的那批货...""调查?
"林渊取出黑鳞匕首,刀刃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冷光,"我花了三年时间,让暗影卫挖遍了你们藏在阴沟里的每一笔脏钱。
知道为什么拖到今天吗?
"他缓步逼近,刀尖挑起老头子的下巴:"因为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苏家从云端跌进地狱。
"就在此时,苏晚晴忽然发出痛苦的***。
林渊转身时,只见她后颈浮出一片诡异的青斑——那是中了南美毒枭特有的"蛇吻"毒素症状。
"是谁干的?
"他攥住她冰凉的手,声音瞬间低沉如雷。
苏明远下意识后退,却被萧战一把扣住后颈。
在军用扫描器的红光中,他西装内袋掉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标签上赫然印着"Serpiente Kiss"的字样。
"不...不是我!
"苏明远浑身发抖,"是陈洪生给我的,他说只是让晚晴昏迷听话...""陈洪生?
"林渊冷笑,指尖在苏晚晴后颈轻轻一点,毒素竟顺着他掌心的纹路被吸走。
宾客中有人认出这是北境军部失传的"以血引毒"秘术,纷纷惊退半步。
"通知陈家,"林渊抱起苏晚晴走向门口,声音像来自地狱的丧钟,"今晚十二点前,带着解药和三百万现金来帝豪酒店负荆请罪。
否则——"他顿住脚步,侧脸在月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我会让整个陈氏集团,陪葬。
"当车队碾过苏家老宅的雕花铁门时,苏震天突然看到电视里弹出紧急新闻:陈氏集团海外三个港口同时遭遇海关稽查,董事长陈立东因涉嫌走私被国际刑警通缉。
老头子瘫坐在满地狼藉中,望着窗外逐渐消失的车灯,终于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他在孤儿院门口捡到林渊时,这孩子怀里紧紧抱着半块硬饼,却固执地说要留给"妹妹"。
此刻,老宅的落地钟敲了九下。
距离林渊定下的午夜之约,还有三小时。
而整个京华的权贵圈,正被一条消息搅得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