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水流从头顶管道喷涌而下,泡胀的死鼠擦着脸颊漂过。
他呛着污水摸到腰间沙漏,发现金砂正在被暗红锈迹侵蚀。
"还剩七粒。
"秦九拧开酒壶浇在生锈的青铜义肢上,酒精点燃的蓝火映出下水道壁的抓痕——全是人指甲抠出来的螺旋纹。
远处传来铁链拖地声,陈默的右眼突然痉挛。
预知画面里,三个傩面人从不同方向包抄,他们手里的青铜编钟裂开嘴,露出倒刺舌头。
"闭气。
"秦九突然扯开他衣领,将燃烧的酒液泼在陈默锁骨处。
剧痛中浮现出血色纹身,正是青铜罗盘的十二地支图。
暗流涌动的下水道突然静止,那些游荡的荧光绿藻定格成星图。
傩面人的编钟声变成慢放的呜咽。
秦九拽着他钻进生锈的排水管,义肢指尖弹出刀片,刮下管壁上的青色锈屑:"吞下去。
"陈默还没反抗就被捏住下巴。
锈屑入口的刹那,耳畔炸开三百人的诵经声。
他看见1983年的暴雨夜,穿的确良衬衫的勘探队员在悬崖边跪成一圈,中间躺着个胸口插罗盘的女尸——那罗盘正在自己掌心发烫。
"到了。
"秦九踹开窨井盖。
陈默探头的瞬间差点心脏停跳,他们竟站在跨江大桥的钢索上,江水倒悬在头顶奔涌,鱼群在空气中游弋。
沙漏里的金砂只剩五粒。
秦九突然割破自己手腕,让黑血滴在钢索锈斑上。
铁锈疯狂滋生成血色齿轮,咬合出悬空的栈桥。
她声音带着虚弱的颤音:"踏着齿轮齿痕走,错一步就会..."话没说完,傩面人从江水里浮出。
他们倒吊着爬行,编钟舌头上挂着铃铛的眼珠——是望风的七月红!
陈默的右眼流出血泪,这次预见到十二秒后的绝境:秦九的义肢会卡在齿轮里,被编钟声波震碎头骨。
"西南坤位!
"他嘶吼着扑倒秦九。
编钟声浪擦着耳膜掠过,震碎三根钢索。
齿轮栈桥开始倾斜,陈默拽着秦九滚进锈斑最密集处,指缝里嵌满血色铁屑。
秦九突然咬破他手腕,混着血唾沫吐进齿轮缝隙。
生锈的机械巨兽发出咆哮,1983年的勘探队幻影从锈迹里爬出,他们举着地质锤砸向傩面人。
陈默在混战中摸到秦九后背,那块铁牌己经发烫到烙穿冲锋衣。
“接住!”
伴随着一声大喊,秦九如同变戏法一般,突然抛出了半枚齿轮钥匙。
这把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径首朝着陈默飞去。
陈默见状,立刻集中精神,双眼紧盯着飞来的钥匙。
他迅速伸出右手,稳稳地将钥匙抓在手中。
这半枚齿轮钥匙,正是秦九义肢的核心部件。
它的表面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陈默低头凝视着手中的钥匙,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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