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用力地点了点面前人的肩膀,疼得那人龇牙咧嘴。
“可……可是是你撞的我啊。”
那人低着头,一副老实的样子。
男人抓住那人的衣领一把提起,满脸不耐烦,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你他娘的,老子说是你撞的老子,那就是你撞的,懂不懂?
老子当你是个文化人,能明白事理,才找的你讹钱,结果***就是个窝囊废。
少他妈废话,赶紧拿钱!
老子没工夫跟你磨蹭。”
“那……那你要多少?”
那人依旧低着头一脸胆怯。
“老子又不是要饭的,你马B的。
那是你赔给老子的!
老子是个讲道义的人,当然是有多少拿多少!”
男人把那人放下来,一只手在那人身上摸来摸去,最后才摸出钱包,嘴里还嘟囔着,“妈的,死穷鬼,才一百多。”
“算了算了,老子今天心情好。”
男人抽出那张一百元把剩下的钱丢给那人道:“老子可是个讲道义的人,剩下的钱你赶紧打车回家,这路上不安全。
像老子这样的好人可不多了。”
“是是。”
那人如获大赦,捧着钱头也不回地跑了,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怂蛋。”
“娘的,***的倒霉。”
男人朝一旁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伸手朝自己的钱包摸去,想要把好不容易讹来的钱放进去。
结果空荡荡的,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老子钱包嘞?”
男人骂道,“尼玛的,老荣啊!”
“艹!”
而那人此时正低着头匆匆走在街头,不时左拐一下,右拐一下。
“首娘贼!
跟爷玩起梁山泊的勾当!”
时迁往暗巷啐了口唾沫,右手在裈衣暗袋一探,那鼓囊囊的皮夹早换了三处地方——却是照着当年在开封府牢头身上练就的“三山过”手法。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时迁。”
听到这个声音,时迁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毫不犹豫地撒开双腿拼命逃跑。
然而,仅仅跑出去没两步远,一道人影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名青年。
时迁见状,脸上立刻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干笑了两声说道:“哎呀呀,原来是学院的大爷啊!
找小的有什么事情吗?”
林洛一脸冷漠,看着时迁,淡淡道:“你时迁不好好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居然跑到现世来,本就是违反规矩之事,你说找你干什么?”
时迁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连忙辩解道:“爷,您听我说,这事儿可不能怪我呀!
我这是顺应民心啊。”
林洛冷笑:“有什么话和灵台说去吧。”
时迁一听这话,浑身打颤。
“好嘞好嘞,小人都听爷的!”
时迁满脸谄媚地应道,那副低三下西、顺从无比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却只见他突然双目圆睁,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紧紧攥着的钱包用力朝林洛扔去。
林洛早有防备连忙侧身躲闪,伸手去抓。
而时迁趁机拔腿狂奔起来,速度之快犹如离弦之箭。
眨眼间,他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望着时迁远去的背影,林洛不由得冷哼一声:“好一个‘骨软身躯健,眉浓眼目鲜’的时迁啊!
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说罢,他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迅速追了上去。
时迁身材瘦小,却异常灵活敏捷。
“tmd,阴魂不散啊。”
时迁向后瞥见林洛的身影,一咬牙,钻进一条狭窄小巷。
林洛毫不犹豫地跟进,这条小巷阴暗而又潮湿,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即便是林洛从小生活在这座城市也没来过这条巷子。
林洛小心翼翼的前进,始终看不见一道人影。
“让他给跑了?”
此时天色己然完全暗了下来。
林洛步出巷子,警惕地朝两边望了一番。
突然间腰间一阵振动。
林洛见是学院那边的电话便接通了。
“怎么了?”
“出事了。
有一伙人袭击了学院,从灵台带走了一部分界人。”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小时前,学院中留下来的人与那群人交过手了,牺牲了二十三人。”
那人继续说,“对了。
在外的院生我目前有两个人联系不上,估计出意外了,你小心点,别被那群人找上了,学院这边也是焦头烂额的。”
“行,我知道了。”
林洛挂了电话,一阵头疼。
…………………………………………………………………(学院:本名白玉京,专门为解决界人遗憾培养院生)(院生:解决界人遗憾的人,一般是家庭传承下去的,还有一部分是卷入的界人后代)(灵台:提供给留有遗憾的界人栖息的地方,长时间附身在别人身上的界人会陷入发狂状态,引起附身者异变,并丧失理智。
)(界人:有遗憾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