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曜密钥
海棠花的铜制锁眼泛着冷光，她突然想起现代保险库里的指纹识别系统。
"小姐，这匣子您都摆弄三个时辰了。
"小荷端着药碗的手在发抖，"大夫说您寒气入体......""寒气入体的该是推我下水的人。
"林悦突然用银簪戳中莲花蕊心，机关转动的咔嗒声惊飞了檐下夜枭。
暗红色绒布上躺着枚黑曜石钥匙，形状像极了她在苏富比见过的明代鲁班锁芯。
账册从夹层滑落时带出张泛黄信笺，墨迹洇着淡淡胭脂香：”婉儿周岁礼，醉月轩地契并海运图藏于妆奁，待汝及笄——芸娘绝笔“林悦的太阳穴突然刺痛，不属于她的记忆汹涌而来。
五岁生辰那碗甜羹的杏仁味格外刺鼻，嫡母涂着丹蔻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好孩子，喝了就能见到娘亲......""小姐！
"小荷的惊呼将她拽回现实。
妆匣底层竟有暗红色污渍，凑近能闻到铁锈味——这是干涸的血迹。
"这是摩斯密码。
"林悦的手指抚过莲花浮雕，凸起的纹路在烛光下投出长短不一的阴影。
短、短、长——对应字母表的"S"，正好是司珍坊的司字首字母。
当第七朵莲花的凸点组合拼出"芸"字时，整个妆匣突然震颤。
黑曜石钥匙自动插入锁孔，机械运转声惊得小荷打翻了药碗。
"永宁九年三月，购得醉月轩，纹银八千两......"林悦快速翻阅地契文书，指尖突然顿在夹页的画像上。
画中女子与她有七分相似，正抱着女婴坐在海棠树下，腰间挂着那枚黑曜石钥匙。
剧烈的眩晕感袭来。
林悦看到五岁的自己蜷缩在柴房，嫡母的翡翠护甲刮过脸颊："痴儿才好，省得碍眼。
"那碗甜羹在青石砖上碎成瓷花，混着汤药渗进砖缝。
"小姐！
"小荷摇晃她的肩膀，"您怎么流鼻血了？
"林悦抹去温热血迹，发现妆匣暗层有处凹陷。
黑曜石钥匙旋转西十五度后，竟弹出卷羊皮海运图，标注着西郊码头到琉球群岛的航线，其中三个岛屿用朱砂圈出龙形标记。
"三妹妹好兴致啊。
"尖利的笑声刺破黎明，林娇娇带着六个粗使婆子堵住院门，"听说你落了回水，竟学会查账了？
"林悦将海运图塞进袖袋，慢条斯理地用帕子包住黑曜石钥匙："不及大姐姐能耐，连司珍局的贡缎都敢裁了做鞋面。
"林娇娇脸色骤变，她今早特意换的软烟罗绣鞋，正是用克扣的贡品所制。
婆子们面面相觑，谁不知私动贡品是杀头的大罪？
"满口胡吣的贱种！
"林娇娇扬起巴掌，"给我砸！
"林悦突然举起地契："醉月轩的地契在此，按大魏律，毁坏他人产业者——"她故意拖长声音，"当剁手示众。
"婆子们的棍棒僵在半空。
林娇娇的护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竟不知这***握着京城最赚钱的青楼。
晨风卷起账册纸页，"永宁二十二年腊月"的字样刺痛眼睛——正是她及笄那年。
"我们走！
"林娇娇甩袖转身时，林悦瞥见她后颈的朱砂痣——与现代那场车祸的卡车司机位置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