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前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只飞上枝头的小麻雀。裴文远说我卑贱虚荣,
拿清白设计他抢来了裴夫人的位置。他心里只有救过他的白月光路浅浅。但我没有下药,
路浅浅也没有救过他。等他痛哭流涕不肯离婚的时候,他才知道,我心里的那个人,
从来都不是他。后来他跪在我的病床前,不再求我爱他,只求我接受手术,
哪怕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就连他的白月光,也一同哭着求我不许死。可惜我不想活了。
1五年前,我随意端起酒会上一杯酒,递给裴文远要他陪我喝一杯。谁知一杯酒下肚,
他失了神智对我用强。他死死按住我的双手,像一只发狂的野兽。我不住地哀求他,
“裴文远,你清醒一点!”“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然而在清醒之后,
他面对着满身伤痕的我,咬牙切齿地说道,“顾梦,你算计我。
”而五年后裴家主办的宴会上,我刚绽开一个得体的微笑,“文远有些事耽误了,
让我替他先来。”下一秒他就挽着路浅浅走了进来。他总是这样,在人前不给我任何脸面。
原来他迟到是因为路浅浅回国了,要亲自去接她,但他什么也没跟我说。不过没关系,
我早就习惯了。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裴文远看也不看我,倒是路浅浅特意停下来,
在我耳边低声说,“顾梦,你千般算计做了裴少夫人,如今日子过成这样,可还满意吗?
”周围传来不屑的笑声,我仿佛一个偶然闯入上流聚会的流浪小丑。全津城都知道,
路浅浅早年救过裴文远一命,他心心念念那么多年,想娶的不过就是一个路浅浅。而我,
靠着裴家资助长大,却借酒下药把裴文远骗上床,逼他娶了我。宴会结束,我站在门外,
裴文远开着他的跑车,从我面前轰鸣而过。路浅浅在副驾驶朝我投来挑衅的目光。
有路过的公子哥摇下车窗朝我轻佻地吹口哨,“哟,没人接要不要上我车啊?
干脆在我那儿住一晚吧,反正裴总佳人有约。”我的胃部传来一阵阵绞痛,
我用力按着也于事无补。我没有理他,单手拿着手机叫车。我没有吃什么东西,
却被迫喝了不少酒,我想,我可能真的要死了。我刚刚知道,我得了胃癌。
2我下午的时候接到医生电话。他责怪我为何不早些看诊,拖到这般地步,
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了。但若不动手术,我至多还有半年时间。
走出医院我还有些迷茫。二十几年的人生,我甚至都没有为自己好好活过,我竟然就要死了。
回了家,我连澡也没有力气洗便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我把头埋在枕头里,
不希望自己软弱地哭出来。顾梦,你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上天才会待你如此刻薄。
砰地一声,门被用力地踹开。我的身子不禁抖了一下,疲惫地直起身子。
裴文远不耐烦地甩下一叠照片。那是我之前去医院的照片。“顾梦,
你为什么不去裴氏占股的医院?就算去别的医院,为什么不小心一点?如果我没截下来,
明天新闻就会说连裴氏少夫人都不去自家的医院看病,你负得起责吗?你有没有想过裴家?
”从头到尾,他没有人问我一句,为什么会去医院。我的腹部又有绞痛的感觉。
虽然脸色很差,他看我的眼神,还是充斥着欲望,看来他又在路浅浅那里吃了闭门羹。
他对我哪哪都不满意,这是他眼里我为数不多的价值。可我今夜实在是无力应付他了,
我不得不对裴文远示弱。“改天好不好?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裴文远突然冷笑一声,
俯身压住我,按着我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不舒服?
你五年前给我下药的时候怎么没有不舒服?”我万分疲倦,用力地闭了闭眼,说道,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裴文远自然不信,可我这样子也让他没了兴致,
他冷冷地开口,“滚去客房睡。”是的,我无法解决他的生理需求,
就不配跟他睡在一张床上。我躺在客房的床上,腹部传来的疼痛细细密密地传向全身。
我弓起身子,努力地咬着嘴唇。泪水却不自觉地从我眼角滑落。
3隔天医生又来电话催我做决定。他语气恳切,“小姑娘,你还年轻,别放弃呀。
”我站在镜子前摸了摸头发,有些难过。要是不做手术,一直化疗,
最后死的时候一定会变成非常难看的样子吧。发愣时不知不觉已经快四点了,
我慌忙去厨房准备。裴文远说今日要回家吃饭,于是我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
他吃东西很是挑剔,在家里尤其。所有佣人厨子的菜都不吃,一定要我做,
还要做那种特别费时费力的菜式,比如豆芽酿肉。晚上六点,我将菜摆上桌。之前有一次,
我打电话问裴文远几点到家,结果他正好还在开会。于是他大发雷霆,
当着公司下属就对我破口大骂,“顾梦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在我工作的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在那一刻,我像是被他用大锤,在所有人面前被锤得体无完肤。
自此我再也直接没有打过他的电话,实在要打便去找他助理。
但裴文远身边的狗都是看主人脸色的,在内在外,他从不给我半分裴太太应有的尊重,
因此从家里的佣人到他公司的下属,基本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七点,菜凉了,
裴文远还未回来,我面不改色起身热了第一次菜。八点,我面对一桌子菜皱了皱眉。
临近九点,我只能无奈打给裴文远助理询问。电话那头助理似乎有些讶异,
“司机七点钟就送总去会所了,怎么夫人不知道吗?”我愣了愣,“好的。
”但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裴文远。他这次倒是没发火,只是口吻冷淡地说,
“我临时有朋友邀约,忘了说,你自己吃吧。”于是我明白了,他不是忘了,他是故意的。
我的胃经不起折腾,等了他这么久,又开始作痛。电话没有挂断,
那边仍旧传来熙攘调笑的声音。“裴总***得好呀,把嫂子管得️服服帖帖。您不回去,
她不敢动筷,连电话都不敢给您打。”裴文远嗤笑了一声,
“她不过就是我爷爷给我养的一条狗,我让她捡地上的骨头吃她也不敢不听。”挂了电话,
我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色觉得好笑。顾梦,你看看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现如今还有谁把你当人看?裴文远的母亲回来,看见我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餐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