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殡仪馆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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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冷柜的嗡鸣声像垂死病人的***。

我站在更衣镜前调整领带,右眼传来的刺痛让手指微微发抖。

灰白瞳孔中,崭新的深蓝制服正渗出细密的血珠,领口处趴着只半透明的壁虎——它的尾巴断口正在生长出人类手指。

"新来的?

"沙哑的嗓音突然在背后炸响,我险些撞翻消毒液托盘。

老张头佝偻着背站在门口,浑浊的眼球蒙着层灰翳,左手提着盏锈迹斑斑的铜铃。

他扔来本塑封手册,封面上印着暗红字迹《夜间操作规范》。

第三条用加粗字体标注:若听到12号柜异响,请立即前往值班室反锁房门。

"今晚你负责C区。

"老张头的义肢敲击着瓷砖地面,那是条融合了机械齿轮与桃木的怪异假肢,"记住,别让尸体看到你的影子。

"电子钟跳至23:17时,我推着运尸车穿过幽长的走廊。

福尔马林的气味中混着某种甜腻的腐香,像是盛夏时节烂在树根下的荔枝。

右眼突然开始发烫,灰白视界里,每扇铁柜门都缠着蛛网般的红绳,绳结上系着指甲盖大小的铜铃。

"叮铃——"12号柜毫无征兆地颤动起来,系在柜角的铜铃疯狂摇摆。

我按规范转身后退,后腰却撞上某种柔软的东西。

冷汗瞬间浸透衬衫——本该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不知何时多了把竹编躺椅,椅背搭着件猩红寿衣。

"别转身..."我默念守则第七条,颤抖着摸向值班室门把。

右眼余光瞥见寿衣衣袖在缓慢抬起,青灰色的指尖正顺着我的脊梁往上爬。

值班室铁门关闭的刹那,整排照明灯同时爆裂。

黑暗中,指甲抓挠金属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间杂着孩童嬉笑。

我死死抵住门板,手机电筒照亮墙上守则第九条:若被困在密闭空间,请找到两面相对的镜子更衣柜的穿衣镜与仪容镜形成夹角,我的倒影在镜中重复折射成无限延伸的队列。

倒数第七个"我"突然咧开嘴角,眼窝流出沥青般的液体。

当我想移开视线时,发现所有倒影都在模仿我的动作——除了那个正在融化的"我"。

"咚!

"撞击声从头顶传来,通风管道滤网应声脱落。

白发女尸倒挂着垂下,她的下颌被粗麻线缝死,针脚处滋生出蒲公英般的菌丝。

更恐怖的是她脚腕上系着的红绳铜铃,与我之前在灰白视界所见一模一样。

女尸的喉管剧烈震动,缝合线根根崩断。

黑色甲虫从她口腔喷涌而出,在空中聚合成一行汉字:看看我右眼灼痛骤然加剧,我鬼使神差地望向那些虫子。

菌丝趁机钻入耳道,带着墓土气息的记忆碎片在脑海炸开——暴雨夜的盘山公路,翻滚的轿车,母亲最后一声呼唤..."闭眼!

"老张头的暴喝伴随着铜铃炸响。

桃木义肢劈开虫群,他布满老年斑的脸上青筋暴起:"谁让你用右眼窥视亡者的?

"铜铃音波在镜面之间折射强化,女尸发出高频尖啸。

菌丝在声浪中化为灰烬,老张头拽着我撞碎更衣柜镜子。

无数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映照出成千上万个正在崩塌的太平间。

我们跌进现实世界时,正摔在12号柜前。

柜门洞开着,里面蜷缩着具年轻女尸,她手腕戴着三天前落水女童同款的粉色电话手表。

---凌晨三点的消毒室,老张头用朱砂在我右眼周围画符。

铜镜碎片在水泥地上摆出北斗七星阵,每块碎片都映出我不同死状。

"阴阳眼不是这么用的。

"他点燃艾草熏烤桃木义肢,焦臭味中浮现出观音闭目像,"那些红绳叫锁魂扣,铜铃响一声代表有阴魂经过,响三声..."尖锐的铃响突然刺破夜空,我们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停尸间方向传来湿漉漉的脚步声,像是有谁拖着浸水的布鞋在行走。

老张头脸色骤变,抛来半截犀角蜡烛:"去B区3号柜取个黑檀木盒,我挡住它们。

"他义肢齿轮疯狂转动,桃木表面浮现出血色符咒。

我举着蜡烛冲进停尸间,幽蓝火苗照出墙上的血手印。

那些手印的拇指都反向弯曲,在墙面留下月牙状抓痕。

右眼突然自动开启,灰白视界里,所有冷柜都变成竖立的棺材,棺盖缝隙渗出腥臭的黑水。

3号柜的位置悬着幅残破的招魂幡。

当我伸手触碰柜门时,背后传来熟悉的甜腻腐香——是那把竹编躺椅,此刻上面端坐着穿猩红寿衣的老太太。

她的裹脚布正在解封,露出爬满蛆虫的三寸金莲。

"好冷啊..."老太太的嘴唇没有动,声音却从她手中的暖炉里传出。

镶金暖炉表面浮凸着百子嬉春图,那些鎏金孩童的眼珠正随着我的移动转动。

犀角蜡烛突然爆出火星,火苗蹿起半尺高。

借着火光,我看见老太太的寿衣下摆藏着条绒毛尾巴——那是火红狐狸才有的蓬松尾尖。

柜门终于打开,黑檀木盒上贴着张泛黄符纸。

正当我抓住木盒时,右眼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灰白视界清晰显示出盒内景象:七枚生锈的棺材钉钉着张人皮,上面刺着和我右眼相同的灰白瞳孔图案。

"砰!

"老张头撞碎窗户滚进来,桃木义肢只剩半截。

他甩出铜铃震退狐尾老太太,夺过木盒咬破舌尖喷出口血雾。

符纸遇血自燃,盒中飞出二十八枚骨片嵌入天花板,构成巨大的太极阴阳图。

整座殡仪馆剧烈震颤,骨片组成的阴阳鱼开始旋转。

所有冷柜自动弹开,尸体们整齐划一地坐起,他们脚腕的红绳铜铃交织成血色罗网。

狐尾老太太发出不甘的嘶吼,化作青烟钻进暖炉。

当第一缕晨光透进窗户时,殡仪馆恢复了平静。

老张头瘫坐在血泊里,撕开上衣露出心口——那里嵌着枚玉扳指,与吴老板收藏品中的某枚一模一样。

"你父亲当年也在这里工作过。

"他咳出带着槐花瓣的血块,"现在,轮到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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