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玉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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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垂死挣扎般的嗡鸣,七月流火的热浪裹挟着樟脑味钻进鼻腔。

我蹲在博古架第三层的阴影里,棉布拂过青铜爵杯时沾上一层青黑色锈粉。

这尊西周酒器是昨天刚从洛阳收来的,内壁还凝着暗红污渍。

"小林,去把库房新收的物件登记造册。

"吴老板的声音从二楼飘下来,带着常年烟酒浸泡的沙哑。

他正在和那位戴金丝眼镜的客人密谈,这己经是本周第三个神秘访客。

推开库房铁门的瞬间,二十三个玻璃展柜的呼吸灯同时亮起。

冷光打在中央檀木托盘上,那里躺着一枚通体猩红的玉扳指。

我的右眼皮突然开始抽搐。

扳指表面浮着蛛网状血丝,在灯光下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

登记册上的记录潦草地写着"民国二十六年,金陵当铺死当品",墨迹在日期栏洇开一团污渍。

当我戴上白手套准备拍照时,空调出风口突然飘下一缕槐花。

七月的南京,哪来的槐花?

指尖刚触到玉扳指,整间库房的光源开始频闪。

展柜里的唐三彩仕女脖颈发出细密的"咔咔"声,那些描金绘彩的头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向我所在的位置。

"啪!

"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我后颈,顺着脊骨滑进衬衫领口。

天花板的监控摄像头蒙着层灰白翳膜,像极了得了白内障的眼球。

当我抬头查看通风管道时,呼吸骤然停滞——密密麻麻的槐树枝干正从合金格栅里钻出来,每根枝条都缠着褪色的红布条。

"吴老..."呼唤声卡在喉咙里,我发现自己的倒影还停留在低头查看扳指的姿态,而现实中的我己经仰起了头。

玉扳指突然变得滚烫,那些血丝在翡翠内部炸裂成无数猩红瞳孔。

右眼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灰白色从虹膜边缘开始侵蚀,视野如同浸在福尔马林般泛起浑浊的雾。

镜面展柜突然映出诡异画面:穿月白旗袍的女人正在我身后梳头。

她左手握着玳瑁梳,右手腕有道深可见骨的割伤,血珠滴落在我的肩头。

当我想转身时,发现双脚被槐树根须缠得死紧。

女人青灰色的嘴唇贴在我耳畔:"郎君,该还债了..."整排博古架轰然倒塌,上百件古玩在瓷砖上迸裂。

碎瓷片中的元青花残片上映出无数张女人面孔,她们同时张开漆黑的嘴。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在登记册上溅开朵朵红梅。

"小林!

"吴老板的暴喝声惊醒了我。

库房完好无损,展柜里的唐三彩仕女依旧恬静微笑,檀木托盘上的玉扳指泛着温润光泽。

只有右手掌心多出个硬币大小的红斑,像是被烙铁烫过。

"中暑了?

"吴老板捏着半截雪茄站在门口,金丝眼镜客人不知何时离开了。

他扫了眼我手里的玉扳指,瞳孔猛地收缩:"谁让你碰这个的?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流鼻血,白手套指尖沾着发黑的血痂。

吴老板夺过扳指时,我分明看到他右手小指少了半截,断口处覆着层蜡状物。

"今晚你值夜。

"他甩下句话就匆匆锁上库房,背影有些踉跄。

玻璃门上晃动着槐树的倒影,可店门外分明栽的是香樟。

---子夜十二点的钟声在秦淮河畔飘荡时,我正趴在柜台修补一尊破碎的陶俑。

右眼不时闪过雪花噪点,那只灰白瞳孔在黑暗里泛着微弱荧光。

自从下午接触玉扳指后,我总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吱呀——"后院传来老槐树枝干摩擦瓦片的声音。

我握紧刻刀走向后门,月光把树影投射成张牙舞爪的鬼魅。

当眼睛适应黑暗后,全身血液瞬间凝固——每根枝条上都悬着双绣花鞋。

冷汗浸透后背,那些绣鞋的银线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蓝。

最靠近窗棂的朱红色绣鞋突然转了方向,鞋尖正对我的眉心。

右眼在此刻传来灼烧般的剧痛,灰白视界里,槐树枝干上浮现出二十七个绳套,每个绳结里都卡着截森白指骨。

"沙沙..."陶俑碎片在身后自动拼接,泥胎开裂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僵硬地转头,看见修复台上的陶俑正用残缺的手臂爬行,腹部裂口处渗出浑浊液体。

它的陶土面孔在月光下不断融化重组,最后定格成吴老板的脸。

"快逃..."陶俑的嘴部豁口喷出泥浆,"他们来收账了..."整面院墙突然渗出黑血,槐树根须像巨蟒般绞碎青砖。

绣花鞋如暴雨般砸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空灵的回响。

我冲向店门时被什么东西绊倒,手掌按在冰冷的液体里——白天的鼻血不知何时汇成了血泊,倒映出房梁上悬挂的尸体。

二十七个穿旗袍的女人正在梁上摇晃,她们的绣花鞋尖滴着血,在我周围形成诡异的红圈。

最中间的女人缓缓抬头,腐烂的面容正是库房幻象中的月白旗袍女子。

她脖颈的勒痕突然裂开,钻出条缠着红布条的槐树枝。

"找到你了..."女人们齐声呢喃,声线里混着枝叶摩擦的沙沙声。

她们的脚踝开始生长出根须,暴雨般的根须刺穿瓦片扎进房间。

右眼的灼痛达到顶点,灰白视界突然清晰。

我看见每具尸体心口都嵌着枚玉扳指,那些血丝正顺着血管爬满全身。

吴老板的断指处延伸出红线,另一端系在我的手腕上。

"砰!

"仓库方向传来巨响,玉扳指自行冲破保险柜悬浮在半空。

女尸们发出欣喜的呜咽,所有根须都朝红光汇聚。

我趁机撞开侧窗翻进小巷,右眼残留的影像里,玉扳指表面睁开了一只血瞳。

---清晨六点,我在医院急诊室醒来。

护士说我是被环卫工在垃圾箱旁发现的,当时体温只有32度。

手机里有十七个未接来电,最新消息是吴老板发的:"来店里结工资。

"白大褂医生拿着CT片欲言又止:"你右眼...确定没有受过外伤?

"镜子里,我的右眼虹膜完全变成骨灰般的青白色,眼白布满蛛网状血丝。

路过巷口包子铺时,蒸笼热气在玻璃上凝出水雾。

我瞥见倒影中自己身后站着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她手里的玳瑁梳正往下滴血。

转头却只有晨练的老太太经过,收音机里放着咿咿呀呀的《牡丹亭》。

古董店卷帘门半开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展柜全部蒙着白布,地板上留着拖拽状的血迹。

通往仓库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槐树叶片。

"工资在保险箱。

"吴老板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比往常更加嘶哑,"密码是你看到的日期。

"我颤抖着输入"19370415",这是玉扳指死当记录上的日期。

保险箱开启的瞬间,冷藏室般的寒气涌出,二十七个玻璃瓶浸泡着人类手指,每根断指都戴着不同款式的玉扳指。

最内侧的瓶子贴着泛黄标签:林秋生 1999.10.7那是我父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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