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在剧痛中苏醒，喉咙里泛着硝石与血的腥气。
他下意识去摸后颈——那道琉璃烙印正在发烫，皮肤下隐约有金属的冰凉触感。
"别动。
"阴影里传来沙哑的声音，"你颅内有碎片。
"一柄薄刃小刀抵在陆沉太阳穴上，刀尖精准地挑出一枚带血的琉璃片。
借着幽绿的磷火，他看清碎片上蚀刻着微缩的星象图——和他现代实验室里量子计算机的芯片纹路一模一样。
"顾彦的尸体是你处理的？
"青衣人扔来一块腰牌。
铜牌边缘残留着齿痕，显示原主死前曾紧紧咬住它。
陆沉法医的本能瞬间激活：- 腰牌氧化层：显示至少浸泡在血液中12小时- 齿痕间距：与刑场"监斩官"尸体咬肌损伤吻合- 暗红色结晶：附着在"都察院"字样上的，是纯度极高的硫化汞"这不是普通的身份牌。
"陆沉用指甲刮下结晶，"这是某种......化学电池？
"第二节青衣人突然掀开地砖。
下面整齐排列着七具尸体，全部穿着御史官服，每具尸体心口都嵌着齿轮状的铜器。
最骇人的是第七具——它正在渗出银蓝色液体，在磷火中发出幽幽荧光。
"水银蒸汽提纯法。
"陆沉脱口而出，"这是十九世纪的冶金技术！
"他扑到尸体前，手指插入胸腔。
齿轮铜器内部传来机械运转声，随着"咔嗒"一响，弹出一卷丝绢。
上面用楷书写着：观测者第七号实验体记忆移植完成度：63%剩余活性：19时辰青衣人的铁笔突然抵住陆沉后颈："现在，说说你真正的名字。
"第三节暴雨骤烈。
义庄的窗户突然同时炸裂，三道黑影踏着雨箭袭来。
为首的斗笠客剑锋轻颤，竟将雨滴凝成冰锥射向青衣人。
"听雨楼的《寒霜劲》？
"青衣人冷笑，铁笔在空中划出电弧，"裴某倒要看看......"话音未落，陆沉猛地扑倒他。
三枚冰锥擦着发梢掠过，钉入地砖的瞬间腾起紫色毒雾。
"是干冰！
"陆沉扯下衣襟捂住口鼻，"他们在用固态二氧化碳制造低温假象！
"斗笠客的剑却转向尸体胸腔。
剑尖挑出齿轮铜器的刹那，整个义庄突然剧烈震动——那些银蓝色液体像活物般涌向陆沉！
第西节水银在陆沉皮肤表面形成诡异纹路。
剧痛中，他看见走马灯般的记忆碎片：- 戴着防毒面具的白大褂往他脊髓注射蓝色液体- 青铜鼎里沸腾的丹药，鼎身刻着"天工院"三个字- 盲剑客的竹杖点在他眉心，杖尖渗出黑色原油......"醒醒！
"青衣人一记耳光抽来。
陆沉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掐着对方喉咙，指尖长出锋利的金属指甲。
斗笠客突然摘下面具——那张脸赫然是刑场上被替换的"监斩官"！
"观测者不止你一个。
"他嘴角渗出黑血，"永和七年的《赤焰军案》......是场实验......"第五节濒死的黑衣人突然自燃。
青色火焰中，陆沉看清他小臂内侧的琉璃纹身正在融化，露出下面的条形码。
最上方的数字让他毛骨悚然：SUB-2024-07这是他现代法医资格证的编号。
青衣人拽着他撞破后窗。
马背上，陆沉发现对方给的竹简里夹着一张照片——泛黄的宣纸上，用纳米级金粉绘制着DNA双螺旋结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