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签字吧。"她把离婚协议书推到我面前。我没接。"怎么，

舍不得了？"她冷笑，"三年前你跟那个小三出国时可没犹豫过。""我只想知道，

为什么突然要离婚？""因为我嫌你碍眼。"她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明天这个时间，我会再来一次。别让你的律师跟我耍花样。"我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这个突如其来的离婚申请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徐婉，

我那看似温柔贤惠的妻子，三天前突然变了个人。三天前，我刚从国外出差回来，

她在机场接我，还准备了我最爱吃的红烧肉。晚上她依偎在我怀里，像往常一样。

可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就变了。冷漠、强势、雷厉风行，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女人。

"你不对劲。"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酒。诚然，

三年前我确实犯了个天大的错误。公司年会，我喝多了，跟策划部的小林发生了关系。

本来只是个意外，可阴差阳错被徐婉发现了。那时她崩溃大哭，摔东西，差点跳楼。

我跪着求她原谅，她最终选择了宽恕。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这三年，我对她百依百顺，

亏欠的心理让我甘愿做任何事来补偿她。我们的关系渐渐恢复，甚至比从前更好。

直到三天前。门铃响了。"老周？"我没想到会是他来访。周宁，我大学同学，

现在是一名私家侦探。他的表情有些复杂："兄弟，我查到了一些事情，你最好坐下听。

""什么事这么严肃？""你老婆徐婉，她不是你老婆徐婉。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你喝多了？""我是说，现在跟你住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她不是真正的徐婉。"周宁拿出一叠照片，"你看这个。

"照片上是徐婉在一家我从未去过的咖啡厅，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男人。他们交谈甚欢，

徐婉的表情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生动。"这就是你的证据？她跟人喝咖啡？

""重点不是喝咖啡。"周宁指着照片上徐婉的手腕，"她的腕子上有个胎记，你注意过吗？

"我摇头："没有，她手腕上没有胎记。""这就对了，因为真正的徐婉有个胎记，

就在左手腕内侧，形状像个小月牙。"周宁又拿出一张徐婉大学时期的照片，

放大了她的手腕部位，"看到了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是说...""三天前你出差回来，接你的已经是另一个人。

"周宁的声音低沉，"她可能是徐婉的双胞胎姐妹，或者整容相似的人，总之，

她不是你的妻子。""这太荒谬了！"我笑出声，"你看多了悬疑片吧？徐婉没有姐妹，

何况就算整容，也不可能连声音、习惯都一模一样。""习惯真的一样吗？"周宁问，

"你好好想想，这三天她有没有做出任何反常的事？"我想起她突然提出离婚，

想起她对我的冷漠，想起她早上不再喝蜂蜜水的习惯..."如果真不是她，

那真正的徐婉在哪？"我感到一阵恐慌。"这就是你需要弄清楚的。"周宁拍拍我的肩，

"找机会拍下她手腕的照片，再搜搜你家，看能不能找到线索。""等等，

如果真的不是徐婉，那她为什么要假扮我妻子，还要跟我离婚？这说不通啊。

""也许跟你那件事有关。"周宁意有所指。"你是说三年前的出轨？""据我所知，

徐婉一直没有原谅你，她只是表面宽恕。"周宁摇头，"女人的报复心，

你永远想不到有多强。"送走周宁后，我脑子里一团乱麻。他的话太荒谬，但又有一丝可能。

如果真的不是徐婉，那么这个假冒者目的何在？如果真的是徐婉，她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

我决定先验证一下胎记的事情。晚上十点，徐婉回来了。她换下高跟鞋，径直走向浴室。

我听到水声哗啦啦响起。二十分钟后，她裹着浴巾出来，脸上涂着面膜，直接躺到了床上，

背对着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累了，明天再说。"她含糊地说。我躺在她身边，

注视着她露在外面的手腕。浴巾下摆刚好盖住了关键部位。我轻轻挪动身体，想掀开一看。

"干什么？"她突然翻身，冷冷地盯着我。"我..."我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说了，明天再说。"她重新把被子拉高，"我今天不想看到你。"这一夜，

我几乎没怎么睡。天蒙蒙亮时，我听到徐婉起床的动静。她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

拿起包包出门了。七点都不到，她去哪？我迅速穿上衣服，跟了出去。徐婉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也拦了一辆跟上。出租车在一家咖啡厅前停下，正是照片上的那家。徐婉走进去，

坐到靠窗的位置。不一会儿，那个陌生男人出现了，在她对面坐下。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戴上墨镜，假装看报纸。"计划进行得怎么样？"男人问。"很顺利，他完全没怀疑。

"徐婉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冷酷，"签字只是时间问题。""房子和股份呢？

""都在协议里了，他只要签字，一切就到手了。""小心点，别露馅。

那个私家侦探已经有所察觉。""区区一个侦探，不足为惧。"徐婉冷笑，

"三年前他都能被我设局，现在更不在话下。"我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三年前的事情是设局？什么意思？"你说那个出轨？"男人笑了，"还真是经典套路啊，

先安排个女人勾引他，再装作原谅他，让他愧疚三年，现在终于可以收网了。

""我只恨不能亲眼看着他跳楼。"徐婉的眼神冰冷，"不过，先拿到他的钱更重要。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杯子。过去三年的记忆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那次出轨，

真的是徐婉设的局？她原来一直在演戏？但更令我困惑的是，周宁说这个徐婉是假的，

可她却声称三年前就设局让我出轨。如果她是假的，怎么会知道三年前的事？如果她是真的，

为什么周宁说她手腕上有胎记？我悄悄拍下他们的照片，然后离开咖啡厅，给周宁打电话。

"喂，我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对话..."我把咖啡厅的情况告诉了周宁。"这就说得通了。

"周宁思索了一会儿，"听我说，你先回家搜搜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现在去查那个男人的底细。"回到家，我开始彻底搜查每个角落。卧室、书房、厨房，

甚至阳台的花盆都被我翻了个遍，没有任何发现。最后我来到徐婉的衣帽间。

她的衣服鞋子包包都整齐地摆放着，看不出异常。正当我准备放弃时，

无意中发现墙角有个小保险箱，被一堆鞋盒遮挡着。这个保险箱我从未见过。

试着输入了几个可能的密码：徐婉的生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她父母的生日...都不对。

突然，我想到一个数字：0426，星期五，我出轨的那天。保险箱应声而开。

里面只有一本日记和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徐婉，

旁边站着一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两人挽着手，笑得灿烂。

照片背面写着：徐婉、徐薇，2010.5.31。双胞胎姐妹？我翻开日记，

最新的一页写着："今天是计划的第1095天。漫长的等待终于要结束了。三年前，

我设局让林强出轨，他果然上钩。然后我装作原谅他，让他活在愧疚中，成为我的提款机。

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林氏集团的股份、别墅、现金，都将成为我复仇的战利品。徐薇，

虽然你不在了，但姐姐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我愣住了。日记中的"徐薇"是谁？

照片上的徐薇和徐婉又是什么关系？正当我疑惑时，手机响了，是周宁。

"我查到那个男人的身份了，叫赵明，职业演员，专接一些小角色，半年前和徐婉有过接触。

""徐婉有没有双胞胎姐妹叫徐薇？"我直接问。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怎么知道的？

""我找到了一张照片和一本日记。""林强，

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周宁的声音变得凝重，"徐薇确实是徐婉的双胞胎妹妹，

但她已经去世了，就在三年前，跳楼***。""什么？"我的手开始颤抖。"根据警方记录，

徐薇是因为感情问题***的。她跳楼前给徐婉发了一条短信：'姐姐，对不起，

我撑不下去了，都是因为他...'警方调查后认定是情感纠纷导致的***。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那个'他'是谁？""警方没有查明，线索中断了。

"周宁停顿了一下，"但我怀疑，那个'他'就是你。""不可能！"我提高了声音，

"我从来没见过什么徐薇！""你确定吗？三年前出轨的那个女人，你记得她的样子吗？

"我回想那晚，酒精、音乐、昏暗的灯光，还有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

我确实没有看清她的脸..."我得再想想..."我揉着太阳穴，"等等，

如果徐薇已经死了，那现在的徐婉是谁？是真的徐婉，还是...""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周宁的声音带着困惑，"根据我的调查，三年来徐婉一直生活正常，没有任何反常。

如果她要复仇，为什么要等三年？而且那个胎记的事情我确认过了，

真的徐婉左手腕上有个小月牙形的胎记。""可我从没见过徐婉手腕上有胎记！

""也许她一直在遮掩？用手表或者化妆品？"周宁提出一种可能。我陷入沉思。

如果徐婉一直在演戏，那她隐藏了三年的胎记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现在的徐婉是假的，

那么真正的徐婉去哪了？"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弄清楚徐薇的死亡真相。"周宁建议，

"如果徐婉真的在为妹妹复仇，那么了解徐薇的死因至关重要。"挂了电话，

我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家。如果徐婉早有预谋，那么她一定会留下更多线索。我打开电脑，

输入徐薇的名字搜索。没有结果。我又尝试查找三年前的新闻，关于跳楼***的报道。

找到了一则简短的消息：本市某小区发生一起跳楼事件，死者徐某，女，28岁，

警方初步判断为***，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这条新闻太过简略，没有任何实质性信息。

突然，我想到一个人：徐婉的闺蜜苏菲。她应该知道徐薇的事情。我翻出手机通讯录，

拨通了苏菲的电话。"喂，林总？"苏菲的声音透着惊讶，"有什么事吗？""苏菲，

我想问你一个人：徐薇。"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林总，

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苏菲的声音变得警惕。"拜托了，这很重要。

徐婉最近很不对劲，我怀疑跟徐薇有关。"又是沉默，然后是一声叹息。"您还是不知道吗？

徐薇是徐婉的双胞胎妹妹，三年前***身亡。徐婉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甚至..."苏菲吞吞吐吐。"甚至什么？""甚至有段时间，她会说自己就是徐薇。

"苏菲小声说，"医生说这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她太爱妹妹了，无法接受她的死亡。

后来经过治疗才好转。"我感到一阵晕眩："徐薇是为什么***的？

""因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苏菲的声音带着责备，"一个已婚男人，

还是徐婉的丈夫..."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你是说...我？""林总，

您真的不记得了吗？那年您出差去上海，在酒店遇到了前来探班的徐薇。

她跟徐婉长得一模一样，您喝多了，把她当成了徐婉..."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不是出轨，而是我认错了人？"不可能！我从没去过上海！那次出轨是在公司年会上，

我喝多了跟策划部的小林...""林总，"苏菲打断我，"您从没有跟小林有过关系。

那只是徐婉后来编造的一个故事，为了掩盖真相。""什么真相？""徐薇爱上您后，

发现您把她当成了徐婉。她崩溃了，给徐婉打电话，哭着说对不起。徐婉赶到上海时，

徐薇已经从酒店跳下去了..."苏菲的声音带着哭腔，"徐婉为了保护您，

编造了那个出轨的故事，让您以为是在公司年会上犯的错。"我的世界崩塌了。

原来我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女孩？而徐婉为了保护我，编造了一个谎言，让我活在愧疚中，

却不是为了我真正犯下的错？"林总，您还好吗？""我...我不知道。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挂断了电话。如果苏菲说的是真的，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徐婉之所以原谅我，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出轨，而她不想让我背负害死她妹妹的罪责。

但为什么现在的徐婉突然变了，还要跟我离婚？除非...她一直在等待复仇的时机。

我拿起手机，给周宁发了条消息："帮我查一下徐婉三年前去过哪家医院治疗。"不一会儿，

周宁回复："奇怪，没有徐婉的治疗记录。但这三年来，她每个月都会去看心理医生，

直到两个月前突然停止了。"两个月前，正好是我被公司派去国外考察的时候。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可怕的可能：徐婉一直在演戏，等待复仇的最佳时机。她装作原谅我，

装作继续生活，实际上内心充满仇恨。我瘫坐在沙发上，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徐婉回来了。她看到我坐在沙发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恢复冷漠。"想好了吗？明天是最后期限。"她把包放在茶几上。

我深吸一口气："徐薇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但很快恢复正常："你在说什么？""三年前，上海，酒店。"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以为是你，但其实是徐薇。"她的脸色变了："你调查我？""不是我，

是你的行为太反常，让人不得不怀疑。"我站起身，慢慢走向她，

"今天早上你跟赵明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她的眼神闪烁："什么赵明？你在胡说什么？

""别装了，苏菲已经告诉我一切。"我逼近她，"我知道徐薇爱上了我，

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演这场戏。"徐婉突然笑了，

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笑："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是的，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