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马老三的胳膊疯狂画圈。
黄毛小弟蹲在摊前喊："圣斗士星矢合影，五块一张送仙女座锁链！
"文化宫广场被挤成沙丁鱼罐头，女生们的尖叫能把月亮震碎。
马老三擦着汗数钱："陈哥，这比收保护费赚多了！
"我瞄了眼他裤腰上别的镀锌钢管："把家伙收起来！
你现在是安保主管！
""城管来了！
"对面卖糖葫芦的老头突然掀摊就跑。
马老三"噌"地站起来："弟兄们抄家伙！
"我一脚踹在他***上："抄个der！
快喊九块九清仓大甩卖！
"十分钟后，城管队长搂着马老三称兄道弟——他闺女正举着荧光棒cos美少女战士。
苏雨柔出现时，我正蹲在摊后啃煎饼果子。
"你也摆摊？
"她校服外套着粉色毛衣，像朵木棉花飘在夜市里。
我噎得首翻白眼："同学办信用卡吗？
现在开通送...""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她突然弯腰，"这个多少钱？
"她指尖碰到的盗版《还珠格格》碟片，封面上紫薇的眼睛是斗鸡眼。
"不要钱！
"我把碟片塞她怀里，"帮我写三天作业就行。
"她耳朵尖瞬间通红："我有男朋友了！
""巧了，我也有！
"我拽过正在数钱的王小磊，"介绍下，这是我贤内助。
"王小磊手里的硬币"哗啦"撒了一地。
收摊时马老三突然压低声音："陈哥，听说你在找97版水浒卡？
"我数钱的手一抖。
"印刷厂老刘是我舅，昨天还说要销毁最后一批货...""快！
"我揪住他衣领，"现在去能截胡多少？
""两百箱？
""尼玛！
这波首接芜湖起飞！
"凌晨两点，我蹲在印刷厂后门啃辣条。
王小磊突然戳我："枫哥，那是不是教导主任？
"五十米外，地中海老头正搀着个穿貂皮的女人进录像厅。
"***！
那不是副校长老婆吗？
"马老三烟头掉裤裆上。
我们仨扒着窗户缝，看见教导主任从包里掏出盒...脑白金？
"二十周年同学会..."女人哽咽着撕开礼品盒，掉出串钥匙。
"年轻时的承诺..."教导主任老脸通红。
我们仨在窗外憋笑憋出内伤。
突然有人拍我肩膀。
苏雨柔举着《还珠格格》碟片，眼神冰冷："你们在看什么？
""同学你听我狡辩..."录像厅灯光大亮，副校长提着裤子冲出来："谁特么举报老子！
"晨光中，我扛着两箱水浒卡翻墙回校。
广播突然炸响："高三二班陈枫，立刻到校长室！
"王小磊腿一软摔进花坛："完了完了..."我整了整衣领："怕啥？
现在校长得管我叫爸爸。
"校长室里烟雾缭绕。
副校长脸上还带着抓痕："昨晚有人造谣我...""我要捐二十台电脑。
"我把水浒卡拍在桌上，"条件是撤销对苏雨柔的处分。
"校长茶杯"咔"地裂条缝："你说多少？
""外加个优秀毕业生名额。
"我露出八颗牙齿，"不过分吧？
"校长沉默了一会儿，给了陈枫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放学时苏雨柔把我堵在车棚。
"你跟踪我？
"她眼眶发红，"昨晚为什么在录像厅？
""我说是去拯救失足中年你信吗？
"她突然踮脚凑近："你身上有...""我没抽红梅！
""...有印刷厂油墨味。
"她退后半步，"你根本不是陈枫。
"我后背瞬间湿透。
广播突然响起："陈枫同学到教务处领取捐赠证书...""同学，听说过人格分裂吗？
"我推着二八大杠落荒而逃。
夜风吹散冷汗，我摸出盗版光盘对准月光。
《还珠格格》的碟面隐约透出奇怪纹路——这特么是二十年后绝版的错版母盘！
录像厅方向突然传来警笛声。
马老三狂奔而来："陈哥！
条子把副校长抓走了！
"我盯着他手里攥着的翡翠烟嘴："你顺的？
""副校长办公室捡的...""快扔！
这玩意够判三年！
"烟嘴划过抛物线，稳稳掉进路过收破烂的三轮车。
收破烂大爷突然开口："小兄弟，收古董吗？
"他掀开麻袋，月光照亮半截青花瓷瓶——和2023年拍卖会上2.3亿那只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