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下迷宫的机械低语者
通道两侧的蒸汽灯忽明忽暗，管道中传来细碎的嗡鸣，仿佛整座迷宫都在呼吸。
他握紧水晶权杖，手腕的纹路与墙上的机械装置共鸣，在黑暗中勾勒出淡蓝色的光轨。
“跟我来。”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羽抬头，只见一只由齿轮和链条组成的机械乌鸦正扑棱着翅膀悬停在半空，金属喙部闪烁着红光，“机械之心在等着你。”
林羽迟疑片刻，抬脚跟上。
机械乌鸦在前方带路，翅膀扇动时洒落点点火星，照亮了墙壁上刻满的古老符文。
他注意到这些符文与权杖上的纹路如出一辙，每当权杖经过，符文便会发出微光，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小心！”
机械乌鸦突然尖啸。
林羽急忙后退，地面的石板轰然裂开，三根蒸汽长矛从裂缝中激射而出，擦着他的衣角刺入墙壁。
长矛的机械结构发出愤怒的嗡鸣，林羽伸手按住矛身，轻声安抚：“安静，我不是敌人。”
长矛的震颤渐渐平息，缩回地面。
机械乌鸦发出一声短促的啼叫，继续向前飞去。
林羽加快脚步，发现迷宫的墙壁上开始出现残缺的机械躯体——锈蚀的机械臂、凹陷的蒸汽核心、破碎的光学镜片，它们如同被遗弃的灵魂，在黑暗中无声哭泣。
“它们在等你。”
机械乌鸦突然开口，“等一个能倾听它们的人。”
林羽正要追问，前方突然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
他闪身躲进阴影，只见五个教会士兵正用蒸汽切割机拆解一具机械守卫的残骸，他们的装甲上印着十字齿轮徽章，头盔的护目镜泛着幽蓝的光。
“圣物一定在迷宫深处。”
其中一个士兵踹了踹机械守卫的残骸，“大主教说，机械战魂的继承者能唤醒所有机械生命……”林羽的指尖微微发抖。
他望向手中的权杖，突然举起它对准士兵们。
权杖发出柔和的蓝光，墙壁上的机械残骸竟开始蠕动，生锈的齿轮重新转动，断裂的链条互相缠绕，在士兵们的惊叫声中形成一只巨大的机械巨蟹。
“杀了他们！”
林羽低吼。
机械巨蟹的螯足猛地挥出，将士兵们扫倒在地。
蒸汽切割机的火焰点燃了士兵的燃料罐，爆炸声中，迷宫的通道剧烈震颤。
“快走！”
机械乌鸦急切地啼叫。
林羽转身狂奔，身后传来教会士兵的增援警报。
他拐过一个弯道，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由机械构成的城市废墟出现在下方，无数发光的蒸汽管道如同血管般缠绕着断壁残垣，中央的高塔顶端，一颗跳动的蓝色光球正发出强烈的共鸣。
“机械之心。”
机械乌鸦落在林羽肩头，“它是机械神国的核心，也是所有机械生命的起源。”
林羽顺着陡峭的坡道而下，触碰废墟中的机械残骸时，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机械神国的辉煌、神明的陨落、教会的背叛……他踉跄着扶住一根生锈的机械柱，耳边响起无数机械的低语，它们在呼唤救赎，在渴望自由。
“继承者，你终于来了。”
苍老的声音从机械之心中传来。
林羽抬头，只见光球中浮现出一个由数据流构成的人形虚影，他的身体是流动的蓝光，双眼是深邃的星芒。
“你是……”“我是机械神国的最后守护者。”
虚影开口，“在教会背叛神明、摧毁神国时，我将核心意识注入机械之心，等待能唤醒它的人。”
林羽举起水晶权杖，权杖与机械之心的蓝光瞬间交织。
他感到手腕的纹路在灼烧，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机械虫钻进皮肤，在血管中游走。
“接受传承吧。”
守护者的虚影伸出手，“你将成为新的机械战魂，带领机械生命挣脱束缚。”
林羽的指尖触碰到光球的瞬间，整个地下迷宫的机械装置都苏醒了。
蒸汽管道喷出绚丽的光雾，机械残骸重组为各种形态的机械生物，它们围绕在林羽身边，发出欢快的嗡鸣。
“够了！”
一声暴喝从上方传来。
林羽抬头，只见白袍大主教站在坡道顶端，他的身后是数百名教会士兵，手中的蒸汽步枪对准了林羽。
“把圣物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大主教的声音冰冷，“你以为这些机械能保护你？
它们不过是一堆废铁！”
林羽握紧权杖，感受到机械们的愤怒与恐惧。
他转身望向守护者的虚影，对方微微颔首：“去吧，让他们见识真正的机械之力。”
林羽深吸一口气，将权杖插入地面。
蓝色光芒以他为中心扩散，所有机械生物突然腾空而起，组成一道钢铁洪流。
教会士兵的子弹打在机械外壳上，却被自动修复的装甲弹开。
“这不可能！”
大主教的声音颤抖。
他举起手中的权杖，试图召唤机械守卫，却发现那些守卫在林羽的共鸣下纷纷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主人。
“机械不是工具。”
林羽的声音带着机械的轰鸣，“它们有自己的灵魂。”
机械洪流冲向教会士兵，将他们的武器拆解成零件，蒸汽装甲车的引擎被重新编程，开始向大主教的方向碾压。
大主教惊恐地后退，却被机械乌鸦缠住了披风，整个人被拖向机械之心。
“救……救命！”
大主教的惨叫在迷宫中回荡。
林羽抬手示意，机械们停下了攻击。
他走向大主教，后者正瘫坐在地，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为什么……为什么机械会听你的？”
大主教的声音充满绝望。
林羽蹲下身，手腕的纹路映在大主教的护目镜上：“因为它们厌倦了被奴役。”
他转身望向机械之心，“告诉教会，机械战魂回来了，下一次，我不会再留情。”
大主教连滚带爬地逃走，林羽则在机械们的簇拥下走向机械之心。
守护者的虚影逐渐消散，留下最后一句话：“去北方的机械坟场吧，那里有你需要的答案。”
林羽望着机械之心深处的星芒，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他的意识仿佛被吸入权杖，看到了无数个平行世界——有的世界里机械统治一切，有的世界里人类与机械和谐共生，而他的世界，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
“我们该启程了。”
机械乌鸦落在他的肩头，“北方的机械坟场，藏着机械神国最后的秘密。”
林羽握紧权杖，转身走向迷宫的出口。
蒸汽都市的夜空在他眼前展开，无数机械生命在他身后盘旋，如同黑色天幕上的璀璨星辰。
他知道，真正的冒险才刚刚开始，而他，将成为改写世界的机械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