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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科的白炽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林浅摘下沾满血渍的手套,镜片上倒映着监护仪跳动的绿光。

她弯腰捡起滚落脚边的樱花标本,淡粉色的花瓣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透明感。

这是程砚之今天第三次"忘记"取回的东西。

"林医生?"护士的声音惊得她手指微颤,"3床该换药了。

"她迅速将标本塞进白大褂口袋,金属胸牌在起身时蹭到桌角,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推开306病房门的瞬间,熟悉的消毒水味裹挟着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扑面而来。

程砚之正在给女儿换尿布,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新生儿皱巴巴的小手抓住他的食指,***的嘴唇含住奶嘴发出细弱的吮吸声。

"爸爸的手指好凉。

"宝宝突然睁眼,黑曜石般的眼睛眨动着,"像冰箱里的冰淇淋。

"程砚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连忙将女儿往怀里拢了拢:"小宝说错了,爸爸的手是暖的。

"他的袖口滑落半截,林浅看见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在阳光下泛着旧色,戒圈内侧刻着"L&Z 2008"。

新生儿此起彼伏的啼哭声中,林浅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文件袋。

最上面是程砚之的病程摘要,胃癌晚期IV期的字样让她呼吸骤然停滞。

下面压着张泛黄的机票存根,2023年1月15日北京飞往纽约,经停东京成田——正是程砚之去年借口参加学术会议消失的那段时间。

"林医生?"程砚之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能不能帮我拿杯热水?"他抱着女儿往后缩了缩,小宝的脚丫不安分地蹬着床单。

林浅这才发现他右腿搭在轮椅扶手上,浅褐色的淤青从膝盖蔓延到大腿根部。

接过保温杯时,她的手指擦过程砚之掌心的薄茧。

那些茧子分布在虎口和食指第二关节,像是长期握持手术刀留下的痕迹。

可自从三年前回国,程砚之就再没进过手术室。

"你最近还做手术吗?"她状似无意地将话题带过去,余光扫过墙上的挂历。

2025年3月,距离程砚之回国整整两年零四个月。

"医院派我去老年病科轮岗。

"程砚之低头逗弄女儿,睫毛在眼下投出不安的颤动,"小宝妈妈怀孕期间不能闻消毒水味。

"他的声音轻得像片雪花,"医生说这可能是胃癌晚期的并发症。

"林浅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保温杯差点从指缝滑落。

她想起上周在值班室看到的聊天记录,程砚之和产科同事讨论双胞胎胎位不正的视频。

那时候她还以为他在研究病例,现在想来字幕里"保胎方案"四个字像根烧红的铁钉,生生扎进她的心脏。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她猛地抓住程砚之的手腕,"为什么不告诉我?"男人的皮肤凉得吓人,脉搏快得异常。

林浅这才注意到他锁骨下方有块硬币大小的凹陷,边缘泛着不自然的潮红——那是长期注射止痛药留下的淤青。

"你刚回国就发现怀孕了。

"程砚之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我不想让你带着遗憾当妈妈。

"他低头亲吻女儿额头,睫毛上沾着细碎泪珠,"而且...化疗会让头发掉光,我想看着小宝长出和你一样的黑发。

"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林浅这才惊觉自己后背已经湿透。

她转身冲向急救车,白大褂口袋里的樱花标本硌得胸口生疼。

那是今早在程砚之办公室发现的,玻璃罩里封着一枝单瓣樱花,花瓣背面用钢笔写着"等花开"。

第二章 格氏解剖学2008年暮春图书馆顶层的铁门吱呀作响,林浅抱着一摞书往上跑。

五月末的风裹挟着樱花香气从通风口钻进来,卷起她马尾辫上的樱花发卡。

2008级神经解剖学的课程论文还差最后一页文献综述,而她在程砚之的储物柜里发现了本《格氏解剖学》。

泛黄的扉页夹着张樱花书签,钢笔字迹工整写着:"致我的小解剖学家"。

林浅的手指停在"致"字最后一捺,那里晕开淡淡的墨痕。

她想起上周在程砚之办公室看到的场景——同样的书签夹在最新版的解剖图谱里,只是落款日期变成了2023年3月。

顶层西侧的天台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浅冲过去时,看见程砚之跪坐在地上,左手死死攥着胸前的解剖刀柄。

鲜血顺着刀柄滴在《格氏解剖学》封面上,将"致我的小解剖学家"染成暗红色。

"别过来!"他嘶吼着举起解剖刀对准自己,右眼眶青紫肿胀,"他们都说我是疯子!说我为了保住实验数据伪造死亡病例..."林浅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她第一次目睹程砚之失控的模样。

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的实验室,他握着她的手说"等我在波士顿种满樱花树就来接你",眼底的光却像熄灭的烛火般黯淡。

"程砚之!"她扯下白大褂外套盖住他的手,"你明明答应过要做我的手术刀!"解剖刀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溅起的血花在空中凝固成樱花形状。

男人突然放声大笑,泪水混着血水从脸颊滑落:"林浅,你看清楚了!"他掀起左臂,狰狞的刀疤从肩头蜿蜒到肘部,"这才是真实的我!每天活在实验室里面对腐烂的尸体,连心跳都要靠仪器维持!"林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上周收到的匿名信。

信里附着程砚之在实验室的***,背景墙上的时钟永远停在凌晨两点,而他苍白的脸上戴着氧气面罩。

信末写着:"真正的程砚之三年前就死了。

""那年胃癌晚期的患者根本不是我。

"程砚之的声音越来越轻,"是我替主治医师顶罪的。

"他扯开衬衫纽扣,心口皮肤下密密麻麻全是针孔,"他们说只要我配合伪造死亡病例,就能保住整个科室..."林浅突然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银戒,内圈刻着的"L&Z 2008"在夕阳下泛着血色光泽。

她想起去年结婚典礼上程砚之迟到的原因——机场海关查扣了他携带的二十二张往返机票,从2008年到2023年,每张都贴着樱花标本邮票。

"那年樱花树根本没开花。

"他笑着将额头抵在她肩上,温热的血滴在她锁骨上,"但我答应过你,真正的樱花雨..."第三章 最后一张存根2025年3月2日晨雾笼罩的停机坪上,林浅攥着皱巴巴的机票存根站在E3登机口。

这是程砚之留下的最后一张单程票,目的地栏写着"北京-平壤",日期是2025年3月2日。

她想起昨晚在太平间看到的场景——程砚之西装内袋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二张国际航班存根,最早的日期是2008年3月12日北京飞往波士顿,最晚的是2025年3月1日上海飞往首尔。

遗体告别室的白炽灯管滋啦作响,林浅掀开黑色丝绒布。

程砚之躺在水晶棺里,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闪着冷光,胸前放着他最爱的樱花标本。

她弯腰去取胸前的铭牌,却摸到夹层里有张泛黄的便签纸。

"致我的小解剖学家: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樱花纷飞的国度等你很久了。

记得我们曾在图书馆顶楼许愿吗?我说要带你去看真正的樱花雨,其实那天手术室窗外飘着人造樱花,而我戴着氧气面罩,差点把气管插管当成戒指给你戴上。

这十二年来我跑了七个国家二十三个医院,每次化疗间隙都会去当地的花房培育樱花品种。

你总说我选的樱花太素淡,其实每片花瓣都浸过福尔马林防腐剂——就像我的生命,看似完美却早已失去鲜活的细胞。

最后这张存根原本该飞往平壤,但导航显示距离北京最近的樱花盛开地是十三陵。

记得你说过想看我穿中式礼服的样子吗?我把婚纱设计图藏在《格氏解剖学》第137页,夹层里有你随手画的樱花草图。

如果思念有声音,此刻墓园的樱花该已哭红了整片山丘。

"林浅的眼泪砸在便签纸上,晕开了"等你回家"四个字。

她想起程砚之办公室永远插着三支不同颜色的樱花,粉白的是北海道,鹅黄的是华盛顿,淡紫的是京都。

而此刻窗外正是京城三月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落在"程砚之教授"的讣告栏前。

殡仪馆工作人员递给她一个铁盒,里面装着程砚之的遗物。

最上面是台老式MP3,按下播放键立刻传来《樱花》的手风琴版。

林浅跟着旋律轻声哼唱,突然发现歌词被改写过:"每年三月十二日,我在异国的风雪中等你你说樱花该开在掌心纹路里可当春天来临,为何不见你原来你早已把花开在了黎明前"盒底还有一本皮革笔记本,最新一页画着穿白大褂的孕妇站在樱花树下,旁边写着:"我的小解剖学家,欢迎来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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