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宴结婚的第三个月,我打算离婚了。因为我们俩没有感情,再加上聚少离多,
我不想耽误我自己。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
我不小心在司宴的书房翻出了厚厚的一叠粉色信纸。看样子是别人写给他的情书。
就在我准备把信纸放回盒子里时,司宴突然握着离婚协议书出现在我背后。他静静地看着我,
声音带着怒火:结婚三个月就离婚,你把我当什么了?那天晚上,
我在床上哭着念完所有的情书。那是司宴以我的口吻写给他自己的情书。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你暗恋我?他勾着我的脖子笑道:不然***嘛这么卖力?
1和司宴结婚三个月,我只在领证当天见过他一面。后来他到国外学习了三个月。
期间我们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手机上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三个月前。
且不说司宴对我极其冷淡,就这样平淡且无聊的婚姻关系,我也接受不了。我才二十五岁,
难不成要我对着一个冷漠的人过一辈子吗?坚决不行!今天是他回国的日子,
我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书。只等他今晚回家签字,明天早上我就能恢复自由身。这么想着,
我把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放在餐桌上,确保司宴一进门就能看到。想着时间不早了,
于是我抱着被子挪到了次卧。次卧里有独立卫浴,我准备洗个澡上床美美睡一觉,
脑子里满是明天一睁眼账户余额就会多好几个零的美梦。我哼着歌去洗澡。
冰凉的水打在我身上,等了好久也不见有热水出来。我试着喊了几声王妈,
回答我的只有冰冷的空气和要死不活的凉水。我这才想起来,
王妈今天上午请了假要回家过年。偏偏我的手机还在客厅。
于是我裹上浴巾颤颤巍巍朝外头走。电子锁开门的声音响起,下一秒,
司宴一身灰色大衣风尘仆仆出现在我面前。我头顶着潮湿的丸子头,肩膀和手臂还挂着水珠,
就这么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空气中都叫嚣着尴尬。司宴看着我,眼神不自然地转开。
随后压制尴尬的情绪,淡淡问了一句:你现在欢迎人的方式都这么特别?
想着明天就从户口本上搬家了,要是对他态度好一点,
说不定他心情好了还能多分我几套房子。于是我朝他眨了眨眼,
径直朝他走去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你回来了。能不能帮我看看热水器是怎么回事?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两秒,随后点了点头。我去看看。说罢他就往楼上主卧走。
我还没告诉他,我今晚打算睡在次卧。看着司宴高大的背影,我没忍住伸手扯了扯他衣袖。
司宴皱眉看着我:又有什么事?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我缩了缩伸出的手指,
随后又指了指反方向的房间:我的房间在那儿。我眼睁睁看着司宴的眼里划过失落,
随后又归于平静。失落?他对我这么冷淡,怎么会在乎我睡哪呢?一定是我看错了。
司宴把大衣扔在床上,慢条斯理地将衣袖卷起,一样一样排除故障所在的地方。他站在浴室,
宽肩窄腰长腿,怎么看怎么活色生香。想起好友劝我和司宴结婚时的那句话:先不说别的,
就冲司宴这长相、这体格,你婚后生活一定姓福!我的脸一下被热气蒸得发红。
千万不能被司宴发现我在乱想啊!于是我强迫自己转开视线,只是泛红的脸怎么看怎么心虚。
算了,今晚一过,我们就毫无关系了,还不如光明正大看几眼。好了。他朝浴室外走,
视线撞上我打量的眼神。在视线触及我通红的脸时,司宴皱眉走到我面前,
手背碰了碰我的脸: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他刚洗过手,
冰冷的触感一下让我僵在原地。不是,离这么近干嘛!我的心狂跳。他极认真地看着我的眼,
眼神也因为担心变得柔和起来。眼里细碎的情绪快要将我吞噬。打住!这都是假象!
不能再想了!我是要和他离婚的人!我没事,谢谢你。我低声和他道谢,
随后溜进了浴室,稳稳关门落了锁。门外的司宴看着落空的手愣了片刻,随后闷声离开。
2我解开浴袍时才发现司宴的手机落在浴室了。好巧不巧,此时屏幕亮起弹出了几条消息。
他给她备注的是沈秘书。沈秘书说自己的衣服放错在司宴的行李箱里了。
随后她发来一张照片,一件黑色蕾丝边胸衣。司总,您刚结婚就带我出国三个月,
您夫人会不会不高兴?要是被她发现了我的衣服,她会不会误会啊?对不起,司总,
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当面和您夫人解释清楚……呵呵。一股无名火在我心里发酵。
原来司宴出差三个月都和她在一起!怪不得司宴一个电话也不愿意给我打!
想起司宴在领证当天对我说的话,他说,结了婚后他会对我负责。无论什么时候,
他都不会让我受委屈。那一刻,他眼里满是我。他眼里的深情和喜悦,
让我误以为我们真的可以试一试。没想到,都是假的!还好才结婚三个月,
一切都还来得及回归正轨。我关上手机站到了花洒下,任由热水冲洗我疲倦的身体。
3一小时后,我把司宴的手机丢在床上,打算去楼上吹个头发。
此时司宴已经在餐桌前喝起了酒。脚边放了一个空瓶子。他皱眉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一言不发。见我出来了,他努力辨识我的方向。还真是醉得不轻。
离婚协议书你要是觉得没问题就直接签字。见他没反应,我又补充道:今天太晚了,
我明天早上搬出去。说罢我便抬脚要上楼收拾行李。宋知,等等。
他从喉间挤出几个字。下一秒,醉酒的他很固执地朝我走来,直到眼神对视,
我才从他眼里看出浓烈的情绪。失落、不舍、委屈交织在一起,
像是一张密实的网把我固定在原地。我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紧紧抱住我,
他的脑袋依偎在我脖子处,呼出的热气有些痒。酒精味夹杂着沐浴露的果香味,
一时间让我有些烦躁。谁教他做错事后可以这么死皮赖脸的!我可不想今天一个沈秘书,
明天一个张秘书,后天一个李秘书,天天像苍蝇一样恶心我。这婚必须得离!
于是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下一秒,他站在原地呆滞地望着我推开他的手,眼尾慢慢泛红。
好像被我推开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宋知,你又不要我了吗?我觉得纳闷,这个又
从何而来。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他眼睛一亮,
随后直直望向我: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还要我?懒得跟酒鬼解释,
我再次强调:离婚协议书在桌子上,你签字,我明早上走。我没再去看他落寞的背影。
二楼卫生间,我正在吹头发,身后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司宴从背后不依不饶地抱住我,
滚烫的热泪砸在我脖子。他的声音泛着苦意:宋知,你到底为什么不要我?
我关了吹风机,头发柔顺地披在肩膀,淡淡地告诉他:因为你不喜欢我,我也……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我喜欢。什么?他眼睛亮亮地又重复一遍:我说我喜欢你。
哦。估计又是假的。我错开视线:哦,那我不喜欢你。他眼里的光亮消失不见,
我试着推开他的手臂,轻而易举从他怀里逃脱。他忽然将我拦腰抱起径直朝身后的婚床走去。
婚床还是结婚的时候布置的,虽然宋妈一直打扫,但他走后我一次也没睡过。此刻躺在上面,
忽然觉得有些不切实际。直到司宴身上浓烈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包裹着我,
我的意识才突然回笼。你做什么?!司宴!他眼里泛出些无力的沉重:宋知,
和我结婚那天我告诉过你,在我这没有离婚这一说,只有丧偶。
所以……你想让我死是吗?他眼里的情绪太浓烈,我没来由地慌乱起来。
提出离婚是我有错在先,但是刚结婚你就把我丢在家里和别的女人在外头鬼混!
你也有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行李箱里现在还有别的女人的内衣!司宴愣了片刻,
反应过来后忽然低头弯了弯唇角。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果断推开他翻身溜走。
司宴眼疾手快地伸手揽住我的腰,滚烫的气息落在我腰间。不听我解释吗?老婆。
4解释?我倒要看看你能解释出什么花来!你说吧。司宴从口袋掏出手机,
他熟练地解锁,输入的密码竟然是我的生日。我记得没人告诉过他啊。就在我思索之时,
司宴已经从手机相册里找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出差给你买的,发票还有衣服标签都在。
给我买的?还是一件黑色……蕾丝……内衣?对上我探究的目光,
司宴微微低头眼神有些躲闪。我以为他说谎话心虚。直到看到他泛红的耳朵,
一切假想都化作泡沫在我眼前炸开。结婚当晚你喝醉了酒,哭闹着说内衣穿着不合身,
都……勒红了……我只好安慰你会给你买,你说你要黑色蕾丝边的内衣。好了,
可以闭嘴了。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我,结婚当晚的画面一股脑儿涌现在眼前。
我和司宴没有办婚礼,只是双方家长简单地吃了一顿晚饭。饭后我没和司宴回家,
而是去找了我的闺蜜。在她家里一醉方休,祭奠我逝去的单身生活。司宴来接我的时候,
我扯着闺蜜衣袖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他:这是我结婚对象,我得跟他回家了。
同样喝多了的闺蜜傻笑着比了个OK,转身关门上锁。只留下我和司宴静静等电梯,
一句话也没说。感觉很不熟的样子。事实也正是如此,我们不过见了两面,
第一面他搅乱我的相亲,第二面忽悠我和他领证。司宴显然也跟我不太熟。
面对烂醉如泥的我,他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才能把我拎回家。
最后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许久,用身上的西装外套把我裹好,像抗水泥一样把我扛在肩膀。
柔软的地方被他的肩膀硌得很疼,我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衬衫,难过得直哭。好疼啊!
好疼啊!要杀人了吗?!楼道里的灯随着我的叫声忽明忽灭。司宴把我放在地上,
捧着我支撑不住的脑袋问:哪疼了?我指了指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嘟囔着不满。
司宴捧着我的脸愣了两秒,随后轻笑了一声。感应灯灭了几秒。再亮起来时,
我被司宴稳稳抱在怀里,脑袋贴着他脖颈,舒服多了!太挤了,好难受,
我不喜欢……我喜欢黑色!还得是蕾丝的!司宴停下来听我念叨,
还不忘耐心地问我:什么?我没听清,仰了仰脑袋看他。嘴唇蹭着他的脖子,
暧昧的气息在他薄荷味的衣领处炸开。这个。老公,给我买吗?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说完,我便稳稳倒在他怀里不省人事。宋知一定不知道,那晚在她说完这话时,
司宴在原地愣了很久。过了很久司宴将脸贴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道:买,
要什么都给你买。……我缩在墙角,从头到脚生出一股羞耻,
***辣地烧灼着我每一寸要见人的皮肤。好死不死,司宴含笑朝我步步逼近。
有些人看似还活着,实则走了一会儿了。而且很安详。知知?轻笑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我不敢再看他的眼。5他伸手捧起我埋在胸口的脸,眼带笑意。
沈秘书发来的信息我看到了,但我和她没有什么。明天我会叫人事部给她办理离职。
我默默点头表明自己听到了。那么——知知能说说为什么要离婚吗?嗯?
他的声音带着尾音,蛊惑的意味十足。可我今天明明没有喝酒,为什么这么热?
我清了清嗓子不甘示弱地看向他:可你带沈秘书出差三个月,一条信息也没给我发,
这是事实。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什么可哭的,可他耐下性子问我为什么要离婚时,
我的眼泪就已经在眼里打转了。结婚前你说不会让我受委屈,会好好和我在一起,
如果你做不到为什么要许诺这些!整整三个月,
无论是什么原因也不该把新婚妻子丢在家里不闻不问吧!我终于厘清,
这些夹杂在细枝末节下的情绪,提及就忍不住落泪的委屈,源于我真的对这段婚姻,
对眼前这个男人抱有了希望。我仰头看他,司宴眼里竟有隐隐笑意。所以,
知知还愿意听我解释吗?我沉默地盯着我们脚上的情侣拖鞋,
如果不是抱着和他好好过下去的念头,我绝对不会将他划入我的生活范围内。那么,司宴,
我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解释吧。嗯。我轻声回他。
公司原本计划让我接管国外的分公司,为期至少三年。可你在这里,
我就没有任何出国发展的打算。所以,
三个月的时间替公司解决国外公司起步过程中所有可能遇到的难题,
是作为我回国发展的交换。三个月的时间扶持一家公司步入正轨,他得有多累。
可他只是云淡风轻地提及,不带一丝抱怨的情绪。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他的声音也柔和下来:知知,我是怕你有负担。
我们刚结婚没多久,我不想以后的相处过程中你会有压力。我不大会和女孩相处,
也不会讨女孩欢心,有些话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在异国他乡的三个月里,
我反复敲下一段又一段的文字,最后却没有勇气发给你。也不敢告诉你,
我频繁叫秘书到家里找文件,只是为了听一听你的声音,虽然只言片语,
可我却觉得那已经够了。他垂眸轻笑,似乎在笑自己幼稚的心思。我看着他垂下的眉眼,
心里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知知,从我娶你的那一刻,
我就已经做好了交付余生的打算。只是现在告诉你,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唐突?
他眼里带着温和的笑,似乎怕我抗拒这突如其来的告白,
连拒绝的理由都以询问的方式替我想好了。我的心狂跳。顾不得害羞,
我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摇了摇头。那么知知还要离婚吗?我摇了摇头。他带着笑意点头,
随后捧起我的脸亲了一下。愿意回来睡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炙热不言而喻。
都是成年人了,我不会连这样的暗示都看不出来。更何况误会已经解开,
我并不排斥和他做这件事。我点了点头。下一秒,司宴身上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不同于往日的温和,此刻他像一头猛兽强势掠夺。胸腔里的空气逐渐稀薄,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衬衫,像是溺死之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眼里的清朗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压制不住的欲望。知知。他沙哑着声音喊我,
手掌顺着我的腰肢往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烫得惊人。我的心跳快到不行,呼吸都十分艰难。
连亲吻都这么激烈,那在床上呢?我有些打退堂鼓,
于是用双手推了推他的胸口:我想去楼下拿我的枕头。开弓没有回头箭,
司宴一眼就看出我的小心思。他勾着我的腰往身后的婚床倒去,显然没有要放过我的打算。
知知,别躲我。清冽的气息钻进我脖颈,我的心再一次颤栗不停。不行,不能这么窘迫!
司宴,要不然我去喝点酒……司宴笑而不语,一只手扶着我的腰,
另一只手托住我的脑袋轻而易举地将我翻了个身。他的手强硬地挤进我的手指间,
和我十指相扣。不用。就在司宴准备引导我时,
智能机器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主人您好,
知知的生理期将于今晚 10 点 26 分开始。生理期内请不要剧烈运动哦。
飞机还没起飞就被截停了。我有些愧疚地看着司宴。我把这事给忘了,
智能管家上午提醒过我今天是生理期。它推算的日期从未过差错。司宴低头叹息,
仿佛刚才的天雷勾地火都是一场梦,梦醒时分他同我鼻尖相触,有些无奈:知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