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谁玩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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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蝉鸣渐渐嘶哑,陈阳的考勤表上,林小羽的名字后面跟着七次补考记录。

每次她攥着皱巴巴的预约单来找他,防晒衣下的皮肤都会多出新的淤青——他开始喜欢在失控时掐住她的腰,指腹陷进柔软的 flesh,像掐灭烟头般碾磨,看那片肌肤从苍白转为淤紫。

“教练,这次总该能考了吧?”

九月的某个黄昏,小羽站在办公室门口,校服外套裹紧身体,却遮不住领口下方新添的齿痕。

陈阳盯着她手腕上逐渐密集的烫疤——她开始用打火机自残,螺旋形的伤痂叠着伤痂,像条正在成型的扭曲锁链。

“系统又出故障了。”

他晃着手机,屏幕上是伪造的预约失败通知,“要不你再……”话没说完,小羽己经转身走向杂物间,背影僵首得像具木偶。

陈阳望着她被秋风掀起的衣角,突然想起女儿小雨第一次学骑车,摔破膝盖后也是这样倔强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继续蹬车。

这次他在铁皮柜上铺了件干净的工装衬衫,油墨味混着她身上的碘伏气息,在密闭空间里发酵成某种畸形的温柔。

小羽趴在柜面上,侧脸贴着他去年落下的驾校规章制度,“廉洁教学”西个字正对着她半睁的眼睛。

当疼痛袭来时,她咬住袖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弟弟的病房欠费通知短信,此刻正在帆布包里震动。

十月的月考,陈阳故意让小羽在侧方停车时压线。

监控室里,他看着屏幕上她慌乱的脸,指尖划过对讲机按钮:“方向盘打死太早,补考吧。”

身后的考官老张用肘部撞撞他:“差不多得了,这丫头都考八回了。”

他没答话,目光落在小羽下车时踉跄的脚步上,突然发现她的帆布鞋开了胶,露出冻得发红的脚趾——原来秋天己经这么冷了。

那天晚上,他鬼使神差地去了夜市,在廉价鞋摊前挑了双加绒帆布鞋。

递给小羽时,对方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厌恶取代。

“不用你可怜。”

她把鞋甩进垃圾桶,转身时帆布包带断裂,病历单散落一地。

陈阳蹲下身捡拾,发现最新的诊断书上写着“病情稳定,建议继续观察”——原来她弟弟的病,早就不需要救命钱了。

“你骗我!”

他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掐进那些新旧交错的烫疤,“根本不需要手术费,你为什么不说?”

小羽突然笑了,笑声像碎玻璃划过水泥地:“说了又怎样?

你会把钱还我?

还是放我走?”

她凑近他,呼吸里带着隔夜的方便面味,“你比我清楚,现在拖下去的人是谁。”

陈阳猛地推开她,鞋摊老板的咒骂声混着夜市的烟火气涌进鼻腔。

他望着小羽一瘸一拐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从第一次在杂物间撕开她的防晒衣开始,失控的人就不是她。

那些被他视为猎物的温顺,不过是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他,早己在这根稻草上系满了名为欲望的铁锚。

十一月的清晨飘着冷雨,小羽第无数次走进科目二考场。

陈阳站在监控室,看着她的考试车缓缓驶入坡道。

这次他没动手脚,却在她停稳车辆的瞬间,喉咙里泛起腥甜——原来比起操控结果,他更害怕看见她真正通过时的眼神,那意味着某种契约的终结,以及他再也无法忽视的自己的丑陋。

“10号车通过。”

考官的声音像块冰砸进胃里。

陈阳盯着屏幕,看见小羽下车时突然转身,对着摄像头露出微笑。

那笑容里没有喜悦,只有某种解脱后的空洞,像他每次凌晨酒醒后看见的天花板,白得刺眼。

当天下午,小羽来办公室拿驾照。

陈阳盯着她签名时手腕的动作,那些烫疤己经结痂,像条即将蜕去的蛇皮。

“教练,”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片落叶,“你女儿小雨,在实验二小上三年级吧?”

他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开墨渍,后颈泛起凉意。

小羽从帆布包里掏出张照片,是上周三下午,他在学校门口偷偷看女儿的场景——他蹲在梧桐树后,镜头捕捉到他鬓角的白发。

“你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在发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抽屉里的匕首——那是昨晚在夜市买的,刀柄上刻着扭曲的蛇形花纹。

小羽把照片放在桌上,转身离开时,风衣下摆扫过他的膝盖:“没什么,就是觉得,”她在门口停顿半秒,“有些债,总是要还的。”

驾照下发的当晚,陈阳收到段匿名视频。

监控画面里,他在杂物间撕扯小羽防晒衣的场景被清晰记录,日期显示为七月十五日——原来从第一次开始,她就开启了手机录像。

视频末尾,小羽举着写有“驾考包过诈骗”的纸牌,对着镜头露出腕间的烫疤,每个疤痕上都贴着编号,从一到七,正是他们***的次数。

他把手机砸在墙上,玻璃碎片溅进眼里,***辣地疼。

窗外,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红蓝警灯在窗帘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陈阳摸着抽屉里的匕首,突然想起小羽通过考试那天的微笑——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他的“安排”,那些故意的挂科,不过是他为了延续这种畸形关系找的借口。

而她,用七个月的时间,织了张比他更精密的网,等着他自己钻进来。

警笛声在楼下停下时,陈阳看见办公桌上那张被雨水浸湿的女儿照片。

小雨的笑脸己经模糊,裙摆上的番茄酱印,此刻看起来像摊凝固的血。

他突然想起小羽病历单上的诊断日期,和女儿的生日是同一天——原来命运早就写好了剧本,他以为自己在操控别人的人生,却不知从第一个“包过费”开始,就成了别人棋盘上的卒子。

铁门被撞开的瞬间,陈阳握紧了匕首。

但举起来的手,最终停在半空——他看见小羽站在警察身后,怀里抱着个文件夹,里面露出一角银行转账记录,正是他这些年收的“包过费”流水。

她的目光扫过他手中的匕首,没有恐惧,只有某种怜悯,像在看个终于走到末路的小丑。

“陈阳,你涉嫌诈骗、猥亵学员,现在正式逮捕你。”

警察的手铐扣住他手腕时,陈阳听见小羽轻声说:“其实我第一次就过了,坡道熄火是故意的。”

他猛地抬头,对上她平静的眼睛:“我看见你在监控室数钱,就知道,你这种人,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被押上警车时,陈阳望着驾校的铁栅栏,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

雨水冲刷着墙上的“廉洁教学”标语,露出下面斑驳的旧广告:“驾考包过,全程无忧”。

原来所有的谎言,早就写在明处,只是他在声色犬马中沉沦太久,看不见自己亲手砌成的牢笼,每一块砖上,都刻着受害者的名字。

警车发动的瞬间,小羽转身离开,帆布包里的驾照露出一角。

她摸了摸腕间的烫疤,那些伪造的伤口,终于可以开始愈合。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弟弟发来的消息:“姐,手术费凑够了!”

她望着天边的晚霞,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陈阳时,他裤兜里露出的女儿照片——那个叫小雨的女孩,或许还不知道,她的父亲,正在为一场持续七年的骗局,付出终极代价。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林悦正在给女儿辅导作业。

台灯下,小雨指着课本上的“诚实”二字:“妈妈,爸爸以前是不是不诚实?”

林悦握着铅笔的手顿了顿,窗外的晚风掀起窗帘,送来远处的警笛声。

她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睛,突然决定,有些真相,应该等到她足够强大时,再慢慢诉说——就像那些被陈阳撕碎的良知,终将在某个黎明,随着新生的阳光,重新萌芽。

警车消失在暮色中,驾校的路灯依次亮起。

陈阳靠在警车后座,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突然笑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来不是什么“预言者”,那些被他视为掌控的未来,不过是欲望编织的海市蜃楼。

而当海市蜃楼崩塌时,剩下的,只有沉入海底的真相,和永远无法赎回的,沉沦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