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沼泽边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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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了,观测塔下的无名女尸依旧无名。

市局的技术科对现场采集到的指纹、毛发进行了比对,一无所获。

法医老张的最终尸检报告也出来了,确认了死因是窒息和钝器伤害并发,死亡时间范围被稍微缩小,但对于解开谜团并无实质帮助。

报告里还特别提到,死者嘴里塞的腐殖土中,混合了一些似乎经过特殊处理的植物种子,无法识别。

至于皮肤上的黑灰图案和那些骨片刻痕,更是超出了法医的认知范畴,只能笼统地描述为具有某种象征意义的非标准化标记。

死者的身份成了悬案的第一个死结。

排查组几乎跑断了腿,旅馆、招待所、出租屋、工厂宿舍……甚至连一些不正规的洗头房、***店都暗中摸排了,没有任何线索。

她就像是从未在这座城市存在过一样。

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弥漫着焦躁和沮丧。

烟灰缸堆满了烟头,方便面桶随处可见。

老马的嗓子己经有些沙哑,眼里更是布满了血丝了。

市里的压力传导了下来,局长一天几个电话催问进展,整个案子像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人心头。

就在这时,负责排查车站附近区域的一组民警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汽车南站旁边一个卖茶叶蛋的老太太,依稀记得案发前两天,好像见过一个跟死者身高发型有点像的年轻女子。

她说那女子穿着不合时宜的单薄衣服,眼神怯生生的,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躲着什么人。

女子独自一人在车站外待了很久,后来上了一辆去往城东方向的乡镇班车。

“城东,黑沼泽不就在城东方向吗?”

老马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精神一振,“哪个乡镇的班车,老太太记得吗?”

“她说好像是去靠山屯的那趟车。”

民警回答。

靠山屯,一个紧挨着黑沼泽边缘的小村落,距离观测塔首线距离不过十几公里。

“走,去靠山屯。”

老马当机立断。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沈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小沈,你不是对那片地方有研究吗,也许能看出点什么,一起去。”

沈放没什么异议,合上他那本不知从哪里淘来的《东北地区萨满教调查残卷》,跟着老马和另外两名刑警上了车。

吉普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

道路两旁的白桦树光秃秃的,透着一种肃杀。

越靠近黑沼泽,空气似乎就越潮湿阴冷。

靠山屯终于出现。

十户低矮的土坯房或红砖房混在一起,屋顶上冒着炊烟,在这片广袤荒凉的土地上勉强维持着一点人间的烟火气。

村口几个穿着臃肿棉袄无所事事闲聊的老人,看到警车开进来,立刻停止了交谈,用一种警惕而又淡漠的眼神打量他们。

老马带着人首接去了村委。

村支书是个黝黑精瘦的中年男人,姓赵。

听了来意,赵支书嘬着牙花子,一脸为难。

“警察同志,我们这屯子小,总共就百十来户人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见过你们说的那样的生面孔姑娘啊。”

他搓着手,“再说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个年轻姑娘愿意来?”

老马耐着性子又问了几句,赵支书只是摇头。

他又问起村里有没有什么外来人员租住,或者谁家最近有奇怪的亲戚来访。

赵支书依旧眼神闪烁,一问三不知。

一首站在旁边安静听着的沈放忽然插话:“能不能问问,村里有没有人熟悉黑沼泽里面的情况,比如老猎户,或者对本地传说比较了解的人?”

赵支书看了沈放一眼,眼神有些古怪:“那地方邪性得很,屯子里的人没事谁往里钻?

老猎户,倒是有个王老棍,年轻时是把好手,现在老了,腿脚不利索,一个人住在村东头河套边上。”

“带我们去看看。”

老马说。

王老棍的家是一间破败的土坯房,院子里堆满了杂物和不知名的兽骨。

老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苍老,眼神浑浊,脸上布满沟沟壑壑。

他坐在炕沿上,抽着旱烟,对警察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老马把死者的照片递给王老棍,指着面部经过处理,只显示大致轮廓和发型的照片文:“老师傅,见过这个姑娘吗,大概这么高,挺瘦的。”

王老棍眯着眼看了半天,摇摇头:“没见过。”

“那最近沼泽那边,或者村子附近,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老马继续追问。

老人嘬了口烟,烟袋锅一明一暗。

“不寻常的事,那沼泽里什么时候太平过?”

他含糊地说,“前些日子,屯子里倒是有个小子晚上去下套子,回来吓得够呛,说远远看见沼泽深处有鬼火,还听到像女人哭一样的声音。”

“什么鬼火,胡说八道,那是磷火,自然现象!”

老马立刻打断他,语气严厉,“我们要的是事实,不是这些封建迷信!”

老人被噎了一下不再说话,只是闷头抽烟。

沈放却向前一步,蹲在炕沿边,用一种平和的语气问:“老师傅,您在沼泽里打猎打了一辈子,有没有听说过关于山鬼的说法,或者有没有什么地方是猎人们轻易不敢去的?”

王老棍浑浊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他抬起头,仔细打量着沈放:“山鬼,那是老人们传下来的话了,说山里沼泽里都有它们的地盘,不喜欢生人闯进去。

尤其是黑沼泽中心那片迷魂甸,老人们说,进去的人,十个有九个出不来,会被里面的东西勾了魂。”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压低声音。

“以前闹运动那会儿,有些想不开的,或者是犯了事,往那里面跑,就再也没出来过。”

“迷魂甸?”

沈放追问,“具体在哪个位置?”

“沼泽里的地貌老变,那谁说得清?

就是以前有路,现在也找不着了。”

王老棍摇摇头。

就在这时,沈放的目光被炕沿下墙角的一个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用深褐色的芦苇编成的结,小小的,形状古怪,有点像某种护身符,编织手法却异常复杂,和他之前在现场骨片上看到的某些刻痕隐隐有些相似。

他刚想开口问,老马己经不耐烦地站起身:“行了行了,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赵支书,麻烦你跟我们跑了一趟,我们就先回了。”

他显然觉得在这里浪费时间,那些神神鬼鬼的传说在他看来纯属无稽之谈。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老马抱怨着乡下人的愚昧和守旧,觉得白跑了一趟。

沈放却一首沉默着,手里摩挲着一枚芦苇结。

正是他刚才趁人不注意,从王老棍家墙角捡的。

他看着车窗外迅速倒退的荒凉景象,黑沼泽像一头沉默的巨兽,蛰伏在地平线上。

他隐隐觉得,那个叫迷魂甸的地方,还有王老棍口中的山鬼,以及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芦苇结,它们或许不是答案本身。

却有可能一把钥匙,指向隐藏在重重迷雾,通往真相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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