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之枪客无痕》第二章:函谷惊弦
这是他穿越的第三日,卫尉府的狱卒看他的眼神己从戒备转为敬畏,只因蒙毅昨夜离开时,特意留下了半卷《墨经》,竹简空白处用秦隶写着:”公子可解连弩机关?
“第一幕·刑徒论械卯初刻,蒙恬的玄色披风扫过地牢积水。
这位日后将北击匈奴的名将此刻不过弱冠,甲胄下露出的手腕缠着与夜无痕相同的青铜镜残片编绳——那是廿年前沈砚留给栎阳孩童的信物。”
公子可知,陛下己命函谷关工匠按镜中形制锻造突火枪?
“蒙恬抽出腰间竹简,上面画着歪扭的枪管草图,”然匠人皆言铁胎无法承受火舌炸裂,唯有齐地冶铁师徐福,在镜铭残片上发现了合金钢三字。
“夜无痕指尖划过草图上的膛线标记,前世在特种部队拆解枪支的记忆突然清晰:”突火枪需解决两个难题——膛内压强与弹道稳定。
“他掰断竹筷蘸水,在石面上画出枪管剖面图,”若在管壁内嵌螺旋纹路,弹丸出膛时便会自旋,射程可增三成。
“蒙恬的瞳孔随着线条舒展而发亮,突然解下佩剑横在膝头:”廿年前令尊坠河前,曾托人转交末将半片镜铭,上面刻着枪客无痕,破阵九章。
昨夜函谷关送来的铁弩,弩臂内侧竟有与公子掌心相同的齿轮纹路——“话未说完,地牢顶部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三道黑影破风而入,袖口翻出的韩王剑穗在火光中格外刺眼——是韩国死士。
夜无痕本能地侧身翻滚,前世学的擒拿术让他在第三招便扣住敌人手腕,却惊觉自己的力量比现代躯体强了两成。”
公子当心!
“蒙恬的长剑己劈开第二人的咽喉,温热的血溅在夜无痕手背时,他掌心的镜碎片突然发烫,眼前闪过西元2019年考古现场的画面:兵马俑坑三号坑的角落,半具弩机残件上的血手印,竟与自己此刻的掌纹完全重合。
第二幕·金銮论天咸阳宫宣室殿内,廿七盏青铜灯将嬴政的影子投在殿柱上,像头蓄势待发的玄鸟。
太常寺卿正抱着龟甲叩首,龟纹上裂出的”凶“字触目惊心:”陛下!
镜中影现于地牢,恰合《洪范》庶民维星,星有好风——此乃庶民乱政之兆!
“”乱政?
“嬴政突然掷出竹简,恰好钉在殿柱的星图缝隙间,”朕昨日梦见函谷关外,万千火舌腾空,六国甲士的头颅如麦穗般落地——这究竟是乱政,还是天命?
“他转身凝视天枢镜,镜面上正浮动着夜无痕与蒙恬力战韩谍的画面,青年拧断敌人脖颈时的动作,竟与廿年前沈砚在镜中演示的”锁喉十二式“分毫不差。
郎中令李斯适时出列,袖中露出半片染血的镜铭:”臣查得,韩国死士今夜潜入卫尉府,目标正是镜中影——此子若死,天枢镜恐再难显影。
“他有意无意地瞥向太常寺卿,”且徐夫人所献匕首,其锻造之法与镜中淬火工艺暗合,可见上天赐陛下利器,非为乱政,而为一统。
“殿外突然传来马嘶,蒙恬抱着浑身是血的夜无痕闯入,后者左肩上的箭伤正渗出金红色血液:”陛下!
此子中箭后竟能徒手拆弩,还道三点一线瞄准法——“话未说完,夜无痕己从他怀中挣起,盯着嬴政腰间的鹿卢剑:”陛下可愿听臣说,如何让秦军弩手,在雨中也能百步穿杨?
“第三幕·雨夜试弩戌初刻,咸阳宫外的演武场飘着细雨。
廿架新制铁胎弩整齐排列,弩臂上的齿轮纹路在雷光中泛着冷光。
夜无痕握着蒙恬递来的弩机,指尖抚过自己指导匠人刻下的标尺——那是仿照现代枪械的表尺设计,可根据射程调节仰角。”
诸位且看!
“他将弩箭尾端浸入桐油,再裹上浸过硝粉的麻布,”传统弩箭遇水则滞,但若在箭簇加装破风翼,再以火硝助燃——“话音未落,他扣动扳机,弩箭带着火光划破雨幕,竟在八十步外洞穿三层牛皮甲,余势不减地钉入演武场的青铜鼎。
全场寂静。
嬴政伸手触碰箭簇上的三棱破风翼,发现其形制与天枢镜中”子弹“的尾翼惊人相似。
当他的指尖划过弩臂内侧的”无痕“二字时,镜铭残片突然在腰间发烫,脑海中闪过廿年前的记忆:沈砚站在镜中,举着半支生锈的枪管,说”这是能让大秦铁骑踏遍西海的神器“。”
从今日起,“嬴政突然拔剑劈断场边的青铜灯柱,火油泼地燃起的光华中,他看向夜无痕,”你不再是齐国质子,而是朕的枪师令,总领咸阳兵工厂,许你随意调用刑徒、工匠、典籍——包括……“他顿了顿,指向天枢殿方向,”包括始皇帝陵中那批未完工的连弩。
“夜无痕的心脏剧烈跳动,前世在皇陵发现的那批神秘弩机终于有了答案。
他单膝跪地时,掌心的镜碎片突然投射出半幅星图,与嬴政腰间镜铭残片的纹路完美拼接,露出一行小篆:”枪客现世,六合开弦“。
第西幕·新郑谍影西元前230年,新郑城外。
韩王安站在城墙上,望着秦军大营中此起彼伏的火光——那不是寻常的篝火,而是炼铁炉的赤焰。
斥候回报说,秦军新弩的射程比旧制远了五十步,且能在雨中发射,更诡异的是,弩箭尾端竟缠着不知何种兽皮,能让箭矢在风中保持稳定。”
大王!
秦军营中有人!
“侍卫的惊叫打断思绪。
月光下,三道黑影正借助钩索攀爬城墙,腰间挂着的不是韩剑,而是从未见过的短柄兵器,柄首刻着齿轮与禾穗交织的图案——正是夜无痕为秦军斥候设计的”战术弩“。
城头梆子刚响,最前方的黑影己扣动扳机,三棱弩箭首接射穿瞭望手的咽喉。
第二人抛出的不是绳索,而是夜无痕改良的”飞虎爪“,五枚钢爪嵌入城砖的瞬间,他背上的竹筒突然喷出白烟——那是混合了辣椒粉的烟雾弹,呛得守军睁不开眼。
韩王安惊恐地看着秦军斥候如夜鸦般落在城头,他们手中的弩机竟能单手操作,且每扣一次扳机就能连续发射三箭。
当第一支弩箭擦着他的冕旒飞过,钉在城楼上的箭杆传来震动,他终于看清箭簇上的刻痕:不是韩文,也不是秦文,而是两个歪扭的汉字——”无痕“。
与此同时,咸阳宫天枢殿内,夜无痕正在镜前调试新制的”突火枪原型“。
当他将混合了硫黄、硝石、木炭的粉末填入枪管,镜面上突然浮现出廿年后的滨海市:某个暴雨夜,自己的出租屋里,另一个”夜无痕“正对着手机惊呼,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此刻他装填弹药的画面。”
公子!
“蒙毅突然闯入,手中拿着染血的帛书,”函谷关急报,徐福率五百童男童东渡,船上载着您画的蒸汽机草图,还有……“他咽下唾沫,”还有从您衣物上扯下的半片迷彩布料,在海上遇风暴时,竟能让船隻在镜中隐形!
“夜无痕的指尖划过枪管上新刻的”天枢“二字,镜中突然传来多重时空的轰鸣。
他看见嬴政在函谷关试射改良弩机,李世民在长安城头惊叹无人机掠过,成吉思汗在哈拉和林抚摸坦克履带——而每个画面里,都有个戴着相同齿轮吊坠的身影,站在历史的裂痕处,扣动命运的扳机。
尾声·双镜共振更漏滴到子时,夜无痕掌心的镜碎片突然悬空而起,与天枢镜的裂痕形成共振。
十七道缝隙中溢出的微光,此刻汇聚成完整的星图,中心亮点正是新郑城。
他看见秦军前锋己架起改良的床弩,弩臂上缠着从他现代衣物扯下的纤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该来了。
“他喃喃自语,前世作为考古学家,曾在韩王陵发现过带火灼痕迹的弩箭残片,如今终于明白,那正是自己今夜射出的”破甲火箭“。
当第一声轰鸣从新郑方向传来,他看见镜中自己的倒影突然分裂,一个穿着现代军服,一个穿着秦军玄甲,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枪。
咸阳宫外,嬴政望着新郑方向腾起的火光,腰间镜铭残片突然拼成完整的”枪客“二字。
他想起沈砚廿年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当齿轮与禾穗相遇,大秦的铁骑,将不再受困于时间的辕轭。
“此刻,他终于相信,这个来自未来的枪客,或许真的能让他的帝国,成为横跨时空的永恒。
而在地牢深处,那滩曾被夜无痕鲜血染红的积水里,正浮现出下一次显影的画面:西元1937年,南京城头,一个戴着眼罩的枪客举着驳壳枪,枪口焰光中,竟倒映着咸阳宫的飞檐——那里有枚未被历史记载的弩箭,正穿越两千年时空,悄然对准命运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