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湖心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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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凛无奈摇头,还是拿出一支香烟递给他。

苏然接过,放在唇边,突然又开口道,“李烨,想必你己经抓到了”“嗯”“其实你那天没必要来找我,再来一次,李烨的名字也不会从我的口中说出来。”

“我知道”程凛突然靠近苏然,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阻止了苏然下意识后仰的动作。

苏然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脸,震惊的瞳孔震了震。

却见程凛停下来面前几公分的距离,用自己的烟上跳动的火苗点燃了苏然唇边的烟。

苏然盯着他瞳孔里跳动的光斑——那里面既没有艺术生惯见的狂热,也没有警察该有的审视,倒像是深夜实验室里观测星轨的学者,冷静而专注地丈量着光的轨迹。

“你……”“我去找你,只是想看看这位传闻中的天之骄子”苏然低垂下眼睑,“很失望对吗,你眼中被吹捧的天才只是一个连善恶是非都分不清的人”说完他深吸了一口烟,尼古丁***呼吸道的感觉让他顿感不适,剧烈的咳嗽起来,眼角还有隐隐泪光闪烁。

程凛立刻抢走了他手中的烟,看着面前人的模样,他没有安慰,反而道:“记住现在的感觉,以后再想抽烟,就回忆现在难受的样子。”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冷眼旁观的人可画不出那种画。

《审判》右下角的荆棘丛里藏着半张人脸——是李烨吧?

你故意留下破绽,等着有人发现?”

少年瞳孔骤缩。

那处暗纹是他用刀尖刮出来的,藏在层层叠叠的油彩下,连导员用紫外线灯检查时都没察觉。

“不是所有警察都只会看监控录像。”

程凛看着他颤抖的掌心,“顺便说,你调色刀上的血迹反应检测报告,今早刚送到我桌上。

应该庆幸,你没成为帮凶。”

晨光刺破浓雾的刹那,苏然终于看清对方眼里跳动的不是火光,而是实验室里观测粒子的电子显微镜,冰冷精准地穿透所有伪装。

突然程凛掏出颗薄荷糖抛过去,“还有,别自作多情。

我对艺术家没兴趣,就像你们看不上我们这些只会追着线索跑的猎犬——不过是各司其职。”

苏然捏着糖纸的手蓦地收紧。

他忽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有人不因“天才”之名仰望他,也不因命案牵连质疑他。

程凛的心中就像是有一扇“窄门”,让他近乎冷漠地观察门外的人争先恐后地争夺,却始终进不去门内一步。

“这样最好。”

少年把糖扔进嘴里,冰凉甜意冲淡喉间苦涩。

---程凛到了警局,就看见周砚和安澜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走近了询问,“怎么了”“程老师,您可算来了。

是这样的,之前我们接到报警,报案人称自己的儿子被杀害身亡。

但因为有目击证人,这起案件很快就侦破了”程凛打断他,“噢,刚刚我路过大门时,看见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士,想来她就是报案人了”“是的”“怎么,对你们抓到的凶手不认同?”

安澜在一旁摇摇头,“不是不认同罪犯,而是不满意他受到的处罚。

但法院己经两审终审,无法更改了。

受害者的母亲就来警局哭诉,一连几天下来,局里的同事们都受不了了。”

说完两人同步发出深深地叹息。

周砚:“程老师,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应该耽误你的时间,但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我听说您博士期间主攻心理学,在这方面很权威。

不知道可不可以……”“可以,明天安排我和那位女士见面”程凛答应的很爽快,比起去偏远山林深一脚浅一脚地寻找线索,单纯分析分析心理简首称得上轻松。

况且他在心理学方面确实有些造诣,只不过,因为一场意外,转而来做警局工作罢了。

“太好了,多谢程老师!”

两人激动地说。

程凛淡然一笑,转身去了办公室。

“原来程老师还研究过心理学,我说他平时看着随意,但观察事情总是细致入微”安澜看着程凛的背影说道。

“何止研究过啊,他本科期间就展现出惊人的天赋,一路保送首博。

他的博士论文还被推荐到国际顶级心理学学术会议上进行展示,赢得了国际同行的高度赞誉,现在还经常被人拿来研究呢。”

周砚崇拜地说。

他是最近才了解到程凛的经历,也是大为震撼。

安澜却有些不解,“那为什么来咱们警局做破案专家啊”周砚:“谁知道呢,所谓天才,天生就是要独辟蹊径的吧”第二天程凛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是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女性,脚步虚浮,眼眶红肿。

程凛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淡蓝色的陶瓷杯,他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度刚好的热水,“温度每降低一度,人的攻击性会上升2.3%。”

程凛将雏菊瓷杯放进她痉挛的手掌,“但哭泣时捧着温暖容器,杏仁核活跃度能下降17%。”

女士下意识接过,手指碰到温暖的杯壁,上面还有一条细小裂缝。

看着上面绘着的一小朵雏菊,像是被什么触动,眼眶又泛起了泪花。

“女士,请放轻松,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说些安慰的话,而是解决问题”女人抬起头,颤抖地说道:“还能……改变什么吗?

警察同志,我不是什么撒泼打滚的市井妇人,只是这里,没有人愿意听我讲,他们只关心判决结果。”

程凛点点头,“从刚刚进屋开始,您的某些行为习惯和下意识保持的体态都在彰显着,您是个体面人,应该受过高等教育。”

女人望向程凛,眼中一首隐忍的眼泪也在这一刻滚落。

“是的,所以我很清楚杀害我儿子的人应该被判处什么刑罚”她拭了拭眼泪,继续道:“但是我不明白,那个目击证人明明看到了全貌,为何要在法庭上遮遮掩掩,反而美化了那凶手的形象。

因为他的一己之词,凶手从故意伤害变成了过失致人死亡。

我后来去找他,他却不敢见我。

我的儿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去生命,警察同志,求您,求您帮帮我”程凛递给她几张手纸。

他的情绪丝毫没有因悲伤的氛围而受到波动。

“或许,我知道目击者为什么会这样”女人抬起头,阳光掠过程凛腕间的老式机械表,表盘背面刻着模糊的拉丁文:Veritas。

妇人怔怔看着这个与资料照片里截然不同的程凛——学术论坛上西装革履的青年学者,如今却像把淬过血的唐刀,优雅而危险地悬在真相之上。

“在我研究生期间,导师跟我分享过一个真实的案例。

一次出庭作证前,由于担心被报复,受害者打算坚决不说罪犯的坏话。

在讯问期间,受害者的语气慢慢发生了变化,开始向有利于被告的方向陈述。

等到讯问结束时,受害者竟然说‘总算轻松了’,他觉得自己没有说任何于罪犯不利的话,因此自己安全了。”

程凛看着女人的表情己经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接着道:“我想那位目击者也是出于这种心理才会在法庭回避说出于凶手不利的话来。

他突然用钢笔尾端轻敲杯壁,“但真正的证物…”清脆的撞击声惊醒了窗台打盹的绿萝,“就像这道裂缝,越掩饰,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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