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甄嬛

穿越时空的甄嬛

作者: 殘夙

其它小说连载

网文大咖“殘夙”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穿越时空的甄嬛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其它小顾承泽砚冰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第一泪凝红民国二十七年深雕花木床旁的铜脚炉即将燃尽最后一星炭沈砚冰望着帐顶垂落的流苏在风里晃成模糊的光喉间泛起阵阵酸涩 ,她知道大限将少奶奶该喝药了鬟捧着青瓷碗进梳篦在鬓边碰出细碎的砚冰望着那碗琥珀色的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女子学堂偷喝的白兰辛辣里裹着桂花香就像他第一次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茧子擦过手腕的触幽暗的香炉飘起细恍惚中有人掀开雕花帐子...

2025-04-18 21:48:07

第一章 烛泪凝红民国二十七年深冬,雕花木床旁的铜脚炉即将燃尽最后一星炭火。

沈砚冰望着帐顶垂落的流苏在风里晃成模糊的光斑,喉间泛起阵阵酸涩 ,她知道大限将至。

"少奶奶该喝药了。" 丫鬟捧着青瓷碗进来,梳篦在鬓边碰出细碎的响。

砚冰望着那碗琥珀色的汤,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女子学堂偷喝的白兰地,

辛辣里裹着桂花香气,就像他第一次握住她的手时,掌心的茧子擦过手腕的触感。

幽暗的香炉飘起细烟,恍惚中有人掀开雕花帐子。月白长衫的襟角沾着夜露,

剑眉下那双眼睛盛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不是军校操场送别时的克制,

不是火车站台握别时的隐忍,是初遇那天在巷口拐角,他举着警棍拨开人群,

目光撞进她眼底的惊惶与心悸。"砚冰,跟我回家。" 他伸手时,腕间银表链闪过冷光。

那是 1925 年的暮春,她攥着传单的指尖还在发抖,

身后学生的呼喊声混着枪声碎成齑粉。而现在,他的手掌穿过她虚浮的指尖,

帐角银铃突然发出清越的响,床前西洋座钟的指针竟在倒转。

第二章 初逢巷深绣着并蒂莲的鞋面踩在青石板上,

砚冰望着眼前朱漆剥落的 "明华女学" 匾额,指尖掐进掌心。

校服领口的盘扣硌得锁骨发疼,这具十八岁的身体里,

装着四十六年的记忆 —— 上一世的此刻,她正躲在街角书店抄写《女权论》,

听见巷尾传来学生的口号声,抬眼便看见他带着警队转过弯角。"砚冰!

" 同桌阿芳拽了拽她的袖管,"学生会说今天要去码头抗议日商倾销,你去不去?

" 少女鬓角的绒发在风里晃,砚冰忽然想起三个月后阿芳会在街头被流弹击中,

血染红了半本《新青年》。"去。" 她攥紧帆布书包,里面装着昨夜赶制的标语,

墨迹未干的 "废除二十一条" 旁,

多画了朵含苞的海棠—— 那是他后来托人带给她的手帕上的纹样。

午后的码头飘着咸腥的水汽,学生们举着标语牌正要往货船方向涌,

尖锐的警笛声突然刺破云层。砚冰攥紧旗杆的瞬间,看见街角茶楼二楼的雕花窗棂后,

有人影晃了晃怀表链。是他,穿着笔挺的警服,帽檐压得很低,

却掩不住那双在记忆里灼烧了二十年的眼睛。"散开!" 警棍挥下的刹那,

砚冰被身后的同学被推得踉跄后退,撞进某个带着薄荷皂角香的怀抱。抬头时,

金属制的警徽几乎要蹭到她的睫毛,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像是要扶住她的腰,

却在触到布料前猛地收回。"沈四小姐,"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码头特有的汽笛轰鸣,

"顺着这条巷子跑,第三个胡同口有辆黄包车。" 警服下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

砚冰突然想起前世他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信末写着 "望卿珍重,勿念戎装",

墨迹在 "戎" 字上晕开个小团,像极了此刻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波动。

第三章 素笺藏香明华女学的宿舍里,砚冰借着煤油灯的光,在信纸上画下第五朵海棠。

窗棂外飘着细雪,距码头那次 "偶遇" 已过去半月,

她故意在学生会的抗议路线里留出漏洞,看着他每次带队 "追捕" 时,

总会在巷口多停留半盏茶时间。"砚冰,有人找。" 阿芳挤眉弄眼地戳戳她,

门口站着个穿长衫的少年,怀里抱着个牛皮纸袋," 警署的张副官说,

是你们沈家的故交托带的东西。"纸袋里是本《飞鸟集》,

扉页上用小楷写着 "赠沈砚冰同学 丁卯年春",落款是 "黄埔四期生 顾承泽"。

砚冰指尖抚过熟悉的字迹,突然想起上一世他战死前寄来的最后包裹,里面除了染血的军章,

还有半本翻烂的诗集,正是这本《飞鸟集》。腊月廿三,学生会组织去贫民小学义演。

砚冰抱着一摞作业本经过后巷,看见墙角阴影里有人在解警服纽扣,

露出里面染血的白衬衫 —— 是他,左手臂有道寸许长的伤口,正在往下滴血。"顾承泽!

"她下意识地扑过去,撕下半幅衬裙按住伤口。他的身体猛地绷紧,

警服下的肌肉隔着布料仍能感觉到滚烫," 你... 你怎么在这?""例行巡逻。

" 他别过脸,耳尖却红得比血还艳,"沈小姐还是快些回去,这地方不安全。

" 砚冰突然想起前世他总说 "等打完这仗",

等到最后却只等来个刻着 "顾承泽之位" 的牌位。指尖用力按在他的脉搏上,

感受着那沉稳的跳动,她突然笑了:"顾先生,我这里有瓶红药水,要帮你擦药吗?

"雪片落在他发梢,砚冰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这个在后世记忆里永远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此刻像个被戳破心思的少年,

乖乖地褪去警服外套,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棉衫。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青紫色,

显然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你总这样不爱惜自己。"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

前世守着牌位过了二十年,此刻终于能触碰到真实的体温。顾承泽身子一僵,

低头看见她睫毛上凝着的雪花,突然伸手替她拂去:"沈小姐... 砚冰,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巷口传来巡街的梆子声,

砚冰的指尖顿在他的腕骨处 —— 那里有颗浅褐色的痣,

是上一世她在替他缝补军装时发现的。雪越下越大,她突然想起前世他寄来的信里,

总在末尾画朵小小的海棠,却从未说过缘由。"知道什么?" 她仰头望着他,

路灯在雪幕里投下暖黄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知道顾先生每次 ' 追捕 ' 学生时,都会特意绕开我常走的巷子?

知道顾先生托张副官送来的《飞鸟集》,其实是跑遍三家书店才找到的初版?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喉间溢出声低叹:"原来你都知道。" 警服口袋里的怀表突然响起,

是十二点的报时声。顾承泽猛地推开她,往巷口张望:"快回去,今晚可能会有行动。

" 说着便要套上警服,砚冰突然抓住他的手:"承泽,跟我回家吧。"雪花落在她发间,

像撒了把碎钻。顾承泽望着眼前少女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码头,

她被人群挤得差点摔倒,却仍紧紧护着怀里的标语牌,那时他就想,

这双眼睛里有比黄埔军校的篝火更炽热的光。"砚冰,

我..." 他的话被远处传来的犬吠打断,巷口突然出现几盏晃动的灯笼。

顾承泽脸色一变,迅速将砚冰推进旁边的杂物间,自己则整了整警服,

迎向那几个巡警:"怎么回事?""顾队,刚才看见个黑影往这边跑。

" 巡警举着灯笼照向杂物间,砚冰躲在门后,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顾承泽突然挡住灯笼的光:"大冷天的别疑神疑鬼,真要抓共党,去码头仓库盯着。

" 说着便推搡着巡警往反方向走,经过杂物间时,指尖轻轻叩了叩门板,

三长两短 —— 是他们后来在信里约定的暗号。雪停时,砚冰从杂物间出来,

看见地上有片被踩碎的海棠花瓣。她忽然想起前世他战死的那天,正是海棠盛开的季节,

她抱着牌位拜堂时,枝头的花瓣落在香案上,红得像鲜血。第四章 烛照归途接下来的日子,

砚冰开始有意无意地出现在顾承泽 "巡逻" 的路线上。她会在街角的茶楼等他查岗,

用帕子包着刚烤好的栗子塞给他;会在学生会的抗议信里夹带写着 "平安" 的小纸条,

趁他 "抓捕" 时塞进他的警服口袋;甚至偷偷去黄埔同学会,

听那些学员聊起他在军校时的事。"顾承泽啊,那小子倔得很,

明明可以靠沈家的关系调去文职,偏要去步兵连摸爬滚打。" 某个喝醉酒的少尉打着酒嗝,

"不过也难怪,谁让未来老丈人看不上他这穷学生..."砚冰捏紧茶杯,

突然想起前世父亲反对这门婚事时,他跪在沈府门前三天三夜,最后还是母亲偷偷开了侧门。

原来有些事,即便重来一世,依然要面对。春分那天,顾承泽约她在城西的海棠巷见面。

巷口的老海棠开得正好,他穿着笔挺的军装,不再是警署的制服,而是黄埔军校的戎装。

砚冰望着他胸前的校徽,突然想起上一世他寄来的照片,也是这样的装束,

只是那时的照片边角已经泛黄。"砚冰,我要去广州了。" 他望着满树繁花,

声音里带着不舍,"军校毕业后,我申请去了北伐前线。" 砚冰的指尖掐进掌心,

上一世他也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从此再未归来。"我等你回来。"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

将自己绣的海棠帕子塞进他掌心,"这次,我要看着你回来。

" 顾承泽低头望着帕子上的并蒂海棠,突然笑了,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好,

我答应你,等北伐胜利,我就来沈家提亲。"巷尾传来报童卖报的声音,

砚冰突然想起前世他战死的消息传来时,也是这样的春日,她正在院子里给海棠浇水,

管家拿着电报站在月洞门里,阳光穿过花架,在电报上投下斑驳的影,

像极了他最后那封信上的墨迹。"承泽," 她突然踮脚,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这是给你的护身符,带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 顾承泽猛地转身,耳尖红得滴血,

却仍认真地将帕子收进军装内袋:"砚冰,等我回来,我们去看上海的外滩,

去吃你爱吃的桂花糖年糕..."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远处传来集合的军号声。

砚冰望着他跑向巷口的背影,突然想起前世弥留之际,他在梦里对她说的话:"砚冰,

我一直在等你,在我们初遇的巷口,在每一个海棠盛开的春天。"暮色渐浓,

砚冰摸着口袋里的怀表 —— 那是她今早趁顾承泽不注意,偷偷换走的。

上一世这块表在他战死时遗失,后来被人在战场上捡到,辗转送回沈家,

表盖里刻着 "赠承泽 民国十三年秋",是他毕业时军校发的纪念品。"四小姐,

老爷让您回去。" 马车停在巷口,李妈掀开帘子,"说是有贵客到访。" 砚冰坐上马车,

望着窗外掠过的海棠花,突然听见巷子深处传来的枪声 —— 不,

这不该是 1925 年的春天,北伐战争还要等两年才开始,难道她改变了什么?

马车在沈府门前停下,管家正领着一个穿长衫的男人往里走。等砚冰看清那人的脸时,

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 是前世的媒人,那个在顾承泽战死后,

上门替督军儿子说亲的张叔。"四小姐,这位是督军府的参谋,

说要给您..." 门房的话没说完,砚冰已经转身跑向花园。她知道,这是命运的分叉口,

如果这一世她拒绝这门亲事,父亲是否还会像前世那样震怒,将顾承泽的信全部扣下?

月洞门后,海棠花影摇曳。砚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看见顾承泽扶着腰,

军装半敞,手里握着她刚才落下的帕子:"砚冰,我刚才看见那个参谋,

是...""别说了。" 她突然扑进他怀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承泽,我们逃吧,

去广州,去前线,我可以当战地护士,我们再也不分开..."他的身体僵了僵,

随即轻轻推开她:"砚冰,我不能带你去冒险,北伐很苦,

随时可能会...""比等你战死还要苦吗?" 砚冰抬头,看见他眼底的震惊,"承泽,

我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知道你会在武昌战役中为了保护战友冲锋在前,

知道你最后寄给我的信其实写了三封,知道..." 她的声音哽咽,

"知道你不是不想回来,是再也回不来了。"顾承泽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突然抓住她的肩膀:"砚冰,你是不是... 是不是也做过那个梦?

梦见我穿着军装站在你病床前,说要带你回家?"砚冰愣住了,想起前世弥留之际,

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原来,命运早有伏笔,那些以为是幻觉的场景,

其实是另一个时空的呼应。"是,我梦见过。" 她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承泽,

这一次,我们不要分开,好吗?"远处传来管家的呼唤声,顾承泽突然低头,

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这是他们的初吻,带着薄荷皂角的清香,混着海棠花的甜腻。

他松开手时,眼里有光在跳动:"好,我们不分开。明天早上七点,火车站台,我等你。

"看着他翻出院墙的背影,砚冰摸了摸发烫的唇。上一世,她在牌位前守候了二十年,

这一世,她要抓住这缕穿越时空的光。第五章 海棠花开火车站台飘着细雨,砚冰攥着车票,

望着远处缓缓驶来的火车。怀里的包袱里,除了换洗衣物,还有那本《飞鸟集》,

以及顾承泽留给她的黄埔校徽。"砚冰!" 熟悉的呼唤声传来,

她转身看见顾承泽穿着便服,手里提着个木箱,发梢还滴着水,显然是刚从家里赶来。

他身后不远处,几个穿长衫的男人正快步走来 —— 是父亲的保镖。"快上车!

" 顾承泽拽着她往站台跑,木箱在碰撞中打开,露出里面的文件和地图。

砚冰突然想起前世他战死时,怀里紧紧抱着的,就是这样的军用地图。火车鸣笛的瞬间,

他们跳上最后一节车厢。顾承泽靠在车门上喘气,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沈府,

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本来想等提亲时给你,现在... 砚冰,嫁给我吧!

"打开盒子,是枚刻着海棠花纹的银戒,戒圈内侧刻着 "承砚" 二字。

砚冰想起前世她替他整理遗物时,在贴身口袋里发现的半枚银戒,原来早在相遇的那年,

他就准备好了。"我愿意。" 她将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大小正好,

仿佛命运早已丈量过彼此的尺寸。顾承泽笑了,低头吻她的指尖,像吻着最珍贵的宝物。

火车驶入隧道,黑暗中,砚冰听见他轻声说:"砚冰,其实在码头第一次看见你时,

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的劫。" 她笑了,想起前世牌位前的海棠花,

想起穿越时那声清越的银铃响,原来所有的轮回,都是为了在这个春天,

抓住这缕不肯褪色的光。车窗外,第一朵海棠正在枝头绽放。这一次,

她不再是抱着牌位成婚的未亡人,而是与爱人并肩同行的追光者。命运的齿轮或许还会转动,

但这一次,她要亲手写下属于他们的结局 —— 在每一个海棠盛开的季节,

在每一段时光的褶皱里,彼此相认,永不分离。蒸汽火车的轰鸣声响彻旷野,

载着两个穿越时空的灵魂,驶向未知却充满希望的未来。砚冰靠在顾承泽肩上,

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明白,所谓轮回,不过是爱到极致时,

连时光都愿意为他们停下脚步,让海棠花期永远停在最盛的那刻,让相爱的人,

永远有机会说那句:"我在这里,等你来娶我。

"第六章 轨声絮语二等车厢的木板椅硌得腰骨发疼,

砚冰却觉得这震动比沈家雕花木床上的安稳。顾承泽的军大衣裹着两人。"疼吗?

" 他忽然握住她搁在膝头的手,无名指上的银戒硌着他的掌心。刚才跳车时她被扶手磕到,

腕子上红了道印子,此刻正倔强地摇头,

眼睛却盯着他解开的领口 —— 那里有道浅红的抓痕,是翻沈家院墙时被蔷薇刺划破的。

"疼的是你吧。" 砚冰指尖轻轻划过那道伤,声音里带着前世守灵时都不曾有过的软糯,

"父亲的保镖追上来时,你不该用身体护着我。" 顾承泽突然笑了,

喉结在她指尖滚过:"四小姐忘了?在警署当差时,我可是拿过擒拿比赛的头名。

"话虽如此,他的指尖却在她腕骨处反复摩挲,像在确认这具身体是否真的能被他护在掌心。

砚冰忽然想起前世他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信纸边缘有几个模糊的指印,现在想来,

该是写这封信时,他的伤口还在渗血。"承泽," 她忽然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

"你记不记得,民国二十三年冬天,你托张副官带给我一块绣着并蒂海棠的帕子?

" 顾承泽身子一僵,

眼尾微微发红:"你怎么知道... 那是我照着军校花园里的海棠画的,

总觉得你该喜欢这种开在春寒里的花。"砚冰从帆布包里翻出那本《飞鸟集》,

翻到夹着海棠花瓣的那页:"你看,这里还有你画的小楷,' 生如夏花之绚烂 ',

可你不知道,夏花未开时,我就已经在等你的海棠了。" 顾承泽望着她指尖抚过的字迹,

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那时每次写信,都怕这封信会是最后一封,怕你收到时,

我已经成了战场上的一具无名尸。"火车突然碾过铁轨接缝,剧烈的颠簸让砚冰撞进他怀里。

头顶的汽灯晃了晃,在他眼下投出青黑的阴影 —— 是昨夜在沈家外墙守了整夜的痕迹。

她忽然想起前世自己总在月夜里对着牌位说话,说沈家的海棠又开了,

说新请的绣娘总绣不出他帕子上的神韵,说..."砚冰," 顾承泽的声音突然沉下来,

"你是不是... 早就知道我会死?在武昌城下,在那个暴雨夜,我带着弟兄们冲锋时,

其实心里想的是,要是能再见你一面,哪怕是被你骂句傻瓜也好。"砚冰抬头,

看见他眼里映着晃动的灯影,像前世灵堂里摇曳的烛火。她突然吻去他眼角的湿意,

咸涩里带着硝烟味:" 所以这一世,我要做你的眼睛,看你打胜仗,看你解甲归田,

看你在海棠树下教我们的孩子背诗。"顾承泽猛地将她搂进怀里,

军大衣下的心跳快得像擂鼓。邻座的老妇人咳嗽着转头,他耳尖发烫,

却仍不愿松开手:"军校的弟兄总笑我刻板,说我该讨个能红袖添香的大家闺秀。

他们不知道,我在码头第一次看见你时,你举着 ' 还我青岛 ' 的木牌,

头发被雨水黏在脸上,却比我见过的所有小姐都要好看。"砚冰笑出声,

想起前世媒人说她 "读书读傻了",说哪家正经小姐会抛头露面搞学生运动。

她从包袱里翻出块芝麻糖,是临上车前在站台买的:"那时我也在想,

怎么会有警署的人眼睛这么亮,亮得像黄埔江边的灯塔。后来才知道,

你每次 ' 追捕 ' 我们,其实是在替我们挡着真的巡捕。"糖纸在指间发出清脆的响,

顾承泽接过她递来的半块糖,

突然看见她校服领口露出的红痕 —— 是跳车时被铁栏刮到的。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伤,声音发哑:"等去了广州,我送你去博济医院学护理吧。

你说过想当战地护士,这样... 这样就算上了战场,我也能找到你。"砚冰愣住了,

这正是前世她未竟的心愿。那时顾承泽战死后,她曾偷偷报了护士班,却被父亲锁在阁楼里。

此刻她望着他认真的眉眼,突然想起他战死前写给她的信:"若我死了,望你改嫁,

寻个能护你一世安稳的人。" 可他不知道,这世间最安稳的,从来都是他望向她时,

眼里的光。火车减速进站,窗外传来粤语的叫卖声。顾承泽警觉地望向车窗,

见几个穿长衫的男人正往这边走,

手按上了腰间的配枪 —— 那是他从警署带出来的勃朗宁。砚冰按住他的手,

从帆布包里取出沈家的翡翠镯子:"交给他们吧,就说我自愿跟你走,

沈家不会为了个镯子大动干戈。"镯子在汽灯下泛着幽光,

顾承泽却摇头:"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嫁妆,我怎能..." 话未说完,

砚冰已将镯子塞进站台小贩的篮子,换了两串木棉花项链:"比起镯子,我更想要这个。

你看,木棉花是英雄花,配你正好。"火车再次启动时,那几个长衫男人已在月台上团团转。

顾承泽望着砚冰腕上晃荡的木棉流苏,突然从木箱里翻出本泛黄的《黄埔军校校刊》,

翻到夹着银杏叶的那页:"你看,这是我第一次在校刊上发表的文章,

题目叫《论女子教育与家国》,其实是写给你的。"砚冰摸着纸页上的油墨,

想起前世在他遗物里发现的这本校刊,边角被翻得卷了边。

她突然指着文中一段话:" 这里说 ' 女子不应只作案头海棠,而应如木棉,

与橡树共担风雨 ',原来你早就在等我跟上你的脚步。

"顾承泽的手指划过她手背:"那时我总怕你觉得我是警署的鹰犬,

直到看见你在抗议传单上画海棠,才知道你早就看懂了我的暗号 —— 警服是假的,

警徽下藏着的,是想护你周全的心。"夜色渐深,车厢里的乘客渐渐打起盹。

砚冰靠在顾承泽肩上,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忽然轻声说:"承泽,你知道吗?

上一世我抱着你的牌位拜堂时,突然明白,最痛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这一世,哪怕前路刀山火海,我也要看着你,听你说每一句 ' 砚冰,我回来了 '。

"顾承泽低头吻她的发顶,咸涩的眼泪落在她额角:"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这一次,

我不会再松开你的手。你看,火车已经过了韶关,再有两天就能到广州。等我向军校报到后,

我们就去沙面岛的教堂,我要让牧师见证,顾承泽这辈子,只娶沈砚冰一人。

"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突然变了节奏,像在应和着他的誓言。砚冰望着窗外飞逝的灯火星点,

想起前世弥留时看见的那道光,原来不是幻觉,是命运让她穿越时光,

来抓住这缕不肯熄灭的希望。"承泽," 她举起戴着银戒的手,

让月光落在 "承砚" 二字上,"你说,我们的孩子该叫什么?要是男孩,就叫念棠吧,

纪念我们初遇的海棠巷;要是女孩,就叫惜棉,

像木棉花那样坚强..."顾承泽笑着捂住她的嘴:"傻丫头,八字还没一撇呢。

" 可他的眼底,分明映着无数个未来 —— 有她穿着护士服在战地医院奔忙,

有他解甲后在海棠树下教孩子读书,有他们在暮年时互相搀扶着看珠江的落日,

每一幅画面里,都有彼此的身影。火车在黎明前最暗的时刻驶入隧道,短暂的黑暗后,

前方突然透出熹微的光。顾承泽望着砚冰在晨光中舒展的眉眼,终于相信,有些爱,

连时光都无法剪断,它会在轮回里生根,在重逢时绽放,像此刻车窗外掠过的木棉花,

开得炽烈而坚定。第七章 羊城初霁广州城的湿热气息裹着木樨香钻进车窗时,

砚冰的校服领口已被汗渍洇出浅印。顾承泽将军大衣叠成枕头让她靠着,

自己则盯着车窗外闪过的骑楼,指腹反复摩挲着她腕骨处的红痕 —— 那里新结了层薄痂,

是昨夜在小旅馆躲避追兵时,他背着她翻越骑楼雕花铁栏留下的。"到了广九火车站,

往南走三条街就是黄埔同学会。" 他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地图,指尖划过珠江河道,

"我先送你去博济医院,那里有位陈医生是同盟会旧识,会安排你住在护士宿舍。

" 砚冰突然抓住他的手,地图上的墨迹蹭在两人交叠的指缝间:"我不要分开,

哪怕你去军校报到,我也要在附近赁间屋子,每天给你送换洗的衣裳。

"顾承泽望着她被热气蒸得发红的脸颊,想起在沈家初见时,她躲在藏书阁抄《女界钟》,

鼻尖也沾着这样的薄红。他忽然低头,在她掌心轻轻一吻:"傻姑娘,军校规矩严,

学员不许私会女客。但..." 他从木箱底层翻出个牛皮信封,

里面装着三张油印的《黄埔潮》,"每周六下午,军校会举办演讲会,

你可以混在学生听众里,我就能远远看你两眼。"站台广播响起时,

砚冰看见月台上有个戴圆框眼镜的青年举着 "顾" 字木牌 —— 是张副官,

前世曾替顾承泽送过七封信,最后却在武昌战役中为保护他的遗体被炮弹击中。"承泽哥!

" 青年快步走来,看见砚冰时愣了愣,随即立正敬礼,"沈小姐好,卑职张启贤,

奉队长之命来接你们。"三人在骑楼下躲雨时,

张副官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知道沈小姐爱吃甜,特意买了莲香楼的老婆饼。

队长在军校时,总说等娶了媳妇,要带她来吃遍西关早茶。" 砚冰咬着酥皮,

听见顾承泽耳尖发红地咳嗽:"别听他胡说,快讲讲军校近况。

"张副官压低声音:"校长最近在筹备北伐誓师,第四期步兵科正在扩招。承泽哥,

你真要放弃警署的优渥差事,回军校从见习排长做起?沈老爷怕是..." 话未说完,

顾承泽已拍了拍他肩膀:"砚冰愿意和我同甘共苦,我又怎会让她跟着受委屈?对了,

帮我打听下,博济医院的护校是否还在招生。"雨幕中,骑楼的铸铁花栏滴着水珠,

像极了沈家后园的紫藤架。砚冰忽然想起前世父亲得知她逃婚后,

曾在报纸上登过 "沈氏四女忤逆不孝,逐出家门" 的公告,而顾承泽的父亲,

那个在黄埔军校任战术教官的老人,直到战死都没能见上儿子最后一面。"启贤,

" 她忽然转向张副官,"能否帮我个忙?给沈家寄封信,就说我在广州一切安好,勿念。

" 说着从颈间摘下母亲留的翡翠平安扣,"把这个随信寄回去,父亲看见就会知道,

我不是被胁迫,是心甘情愿。"顾承泽望着她掌心的平安扣,喉间发紧。

那是他第一次去沈家提亲时,沈母偷偷塞给他的,说 "小泽啊,冰丫头倔,你得护着她"。

此刻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平安扣重新戴回她颈间:"不必急,等北伐胜利,

我亲自陪你回上海,向伯父伯母赔罪。"三人在西濠口分道扬镳时,雨停了。

砚冰望着顾承泽的军装背影消失在骑楼转角,

突然想起前世他寄来的最后一张照片 —— 摄于武昌城下,他站在战壕里,

身后是硝烟弥漫的城楼,却仍在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 "砚冰亲启,勿念"。

博济医院的护校教室飘着来苏水味,砚冰跟着助产士练习包扎时,

总会想起顾承泽左手臂的旧伤。周末去军校听演讲时,她故意坐在最后一排,

看他作为学员代表上台发言,军装上的铜纽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像极了初遇那天警服上的徽章。"同学们," 顾承泽的目光扫过台下,

在她藏蓝色的学生裙上顿了顿,"我们今天习战术、练枪法,不是为了欺压百姓,

而是为了让四万万同胞都能在青天白日下读书、绣花、吃碗安稳的早茶。

" 砚冰摸着裙摆上的海棠刺绣,突然明白,他当年做警署的 "鹰犬",

不过是在浊世里披荆斩棘,为她留一条干净的路。九月的羊城溽暑未消,

砚冰收到顾承泽托张副官带来的包裹。除了两本《护病学》,

还有片压得平整的海棠花瓣 —— 是他托人从上海沈家老宅寄来的。

信末用红笔圈着:"十月初十,军校秋祭,允许家属观礼。砚冰,我想让全校弟兄看看,

我的新妇有多好。"祭典那天,砚冰穿着月白旗袍,鬓间别着木棉花。顾承泽站在阅兵台上,

看见她的瞬间,向来挺直的脊背竟微微发颤。当他领着学员们宣誓时,

她望着他腰间的牛皮枪套,突然想起前世牌位前的那把军刀 —— 刀鞘上的刻痕,

此刻正鲜活地握在他手中。"承泽," 祭典结束后,她躲在榕树后递给他个竹筒饭,

"我在医院学会了做艇仔粥,等你放假,我们去西堤码头吃夜宵好不好?

" 顾承泽接过竹筒,指尖划过她手背的烫痕 —— 是给伤员换药时不小心碰翻了药碗。

他突然低头,在她指尖轻轻一舔:"咸的,像你为我流的眼泪。"砚冰脸红着捶他肩膀,

却看见他领口露出半截红绳 —— 是她绣的平安符,绣着 "承泽平安" 四个小字,

缝在块素白的帕子上。原来他一直贴身带着,像她将银戒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让每个晨昏都有了牵挂的重量。深秋的珠江泛起凉意时,砚冰收到沈家的回信。

父亲的毛笔字依旧刚劲,却在结尾处多了句 "你母亲常说,海棠无香,却最经得住霜雪。

你既选了木棉道,便好好走下去"。她将信夹在《飞鸟集》里,

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激昂的军号声 —— 是黄埔军校的学员在演练夜行军,领头的那个身影,

正举着盏马灯,照亮前路的同时,也照亮了她穿越时光而来的勇气。"砚冰!

" 张副官突然闯入宿舍,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潮,"北伐誓师大会定在元旦,

承泽哥被选为学生军代表,不日就要开拔去韶关!" 砚冰握着绷带的手突然收紧,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 他正是在北伐途中第一次负伤,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

却瞒着她只说 "水土不服"。她深吸口气,

从衣柜里取出件藏青色棉袍 —— 是她用护校津贴买的,袖口绣着半朵木棉花,

"帮我告诉承泽,明日我去码头送他。这次,我要看着他带着我的勇气,打赢每一场仗。

"张副官走后,砚冰对着镜子戴上银戒。镜中少女的眼睛里,不再有前世的凄惶,

只有与爱人并肩的坚定。她忽然轻笑,想起顾承泽在火车上的话:"有些爱,

连时光都无法剪断。" 此刻她终于懂得,所谓轮回,不过是让相爱的人,在时光的长河里,

一次又一次,握住彼此的手,让海棠与木棉,在烽火中,开出最璀璨的并蒂花。

码头的汽笛在黎明前响起时,顾承泽正在检查行囊。砚冰突然从身后抱住他,

将个绣着 "必胜" 的香囊塞进他内衣口袋:"里面有晒干的海棠花瓣,

还有我在博济医院求的平安符。" 他转身,看见她眼底的水光,

却听见她笑着说:"别难过,我会跟着医疗队北上,你受伤了,我就给你换药;你打胜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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