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的失败，值得被时间重来一次吗？
“姜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犀利了？”
有人小声嘀咕。
“是啊，她以前连在会上反驳何主管都不敢。”
“刚才那套方案，创新大胆，逻辑缜密，那是她能想出来的吗？”
“该不会是……憋太久了，今天彻底爆发了吧？
姜言没理会那些议论，——她当然变了。
毕竟，她因为穿越己经提前掌握了答案。
如果不是今天的预知能力，……恐怕又要白白被踩一脚。
今天所有工作都如会议那般顺利，每一步都像按照剧本精准复刻。
邮件一发就收到回复，方案一提就能顺利通过。
就连何山都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压制，再也没来找茬。
但她的首觉在提醒自己——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这一整天都像梦境一般。
首到夜幕降临，首到她走进地铁，首到人群将她挤进车厢，她才有了一点真实感。
列车启动，车厢微微晃动。
车门冰冷的玻璃上，映出了她的模样。
熟悉，却又像隔着时空的距离。
陌生，疲惫，麻木。
她三十岁了，职场打拼了九年，可她到底得到了什么？
她曾相信努力有用，最后被现实榨干到什么都不剩。
她的创意，无数次被领导夺走。
方案署上了别人的名字。
晋升是别人的。
奖金也是别人的。
她每次只能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自己的创意变成领导邀功的筹码。
她试图争取，试图让自己被看见。
可得到的回应永远是——“你还不够。”
“再等等，机会总会有的。”
“年轻人别操那么多心，先把执行做好。”
她的未来，被牢牢钉死在“执行者”三个字上，永远不可能更进一步。
她的努力，只是让她活成了更便宜的螺丝钉。
她拼命想活得更好，却连最爱的猫咪小乔，都没能保护好。
2019年，流感封城。
她被困在老家，小乔被困在出租屋。
她到处拼命求助，却没一个人帮得了……她的人生，到底算什么？
30岁了，依旧996，工资涨得比物价还慢。
她的同学换赛道、买房、结婚、生娃，而她还在加班改PPT。
她月薪8000，租房2000，吃饭2000，其他3000，每个月月光。
她替高端品牌写着“高端生活方式”，塑造高端形象，自己却连地铁口的奶茶都要犹豫半天。
她每天制造“梦想”，却连自己的生活都填不满。
她以为“好作品自己会说话”，首到她发现，职场的规则是——“你是谁”，远比“你做了什么”更重要。
她的九年，被这条规则碾得粉碎。
可现在，时间重来了一次。
这一次——她站在了终点，提前看到了结局。
知道，谁会踩着她上位。
知道，领导会如何打压她。
那么，她还能忍受，自己被困在这条死路上吗？
不。
这一次，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姜言下了地铁，沿着熟悉的路往家走。
脑袋还停留在刚刚的思绪里。
她走进公寓，掏出钥匙，推开门——她刚迈进去的脚，又生生收了回来客厅的灯亮着，桌上放着她昨晚点的外卖，包装袋还没扔。
衣架上挂着一件她前几天新买的外套。
她的心跳乱了，转头看去——墙上的日历，写着：2025年4月18日。
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可能……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刺眼得让她想后退一步。
购物APP弹出的即将收货订单，还在提醒“预计明天送达”。
她竟还是在2025。
她的整个人僵在那里。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我不是回到了2022年吗？”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房间，寻找着任何“过去”的痕迹。
可一切都没有变。
沙发上，丢着她前几天随手拿出来的书。
冰箱上贴着她上个月超市积分换来的优惠券，使用期限：2025年6月。
家里的一切仿佛都在提醒着她——她从未离开过。
所以白天的一切，究竟是什么？
还是说……那只是她的幻觉？
她深吸一口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的手点开通话记录。
翻动，翻动，再翻动——全是2025年的通话，没有一条2022年的信息。
她点开微信，朋友圈、群聊、订阅消息……没有任何东西停留在2022年。
她的希望破碎，转为愤怒与无力。
“所以……我根本没有回去？”
“我以为终于能改变命运……”她低着头，发出荒唐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