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心电图会画驱魔符
张清霄缩在处置室角落，看着苏明月把听诊器改装的除颤仪怼在流浪汉胸口。
那人身上缠绕着常人看不见的网吧通宵怨气，每次心跳都迸出几粒《王者荣耀》的技能特效。
"房颤合并妖气入体。
"苏明月甩开额前碎发，手术刀精准挑破患者膻中穴冒出的黑色脓包，"去取黑狗血......算了，你去自动贩卖机买罐红牛。
"张清霄攥着仅剩的硬币："红牛也能驱邪？
""给你喝的。
"她扯开患者衣领，露出锁骨处蠕动的二维码纹身，"三魂中的雀阴魄正在生成恶意弹窗，我需要有人保持清醒记录数据。
"当张清霄捧着红牛回来时，整个处置室己经变成赛博法坛。
心电监护仪的波浪线自动绘制着镇魂符，呼吸机管路里飘着朱砂粉，最绝的是输液架挂着的不是生理盐水，而是浸泡着铜钱的雄黄酒。
"按住他右手！
"苏明月突然厉喝。
患者手臂上的二维码竟渗出粘稠黑液，在床单上汇成"阴间花呗，扫码即贷"八个字。
张清霄的掌心刚贴上患者脉搏，就被拽入幻境。
无数血色弹窗在虚空炸开：借命500年，日息0.01%点击领取孟婆汤优惠券。
他咬牙咬破舌尖，却尝到红牛混合血腥的诡异甜味。
现实中的苏明月正用手术刀尖戳着电子木鱼。
功德值疯狂下跌到-250时，患者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比特币走势图："你们挡不住大势......噬运尊主己经启动区块链锁魂阵......""安静。
"苏明月将紫外线灯管***他嘴里，"你咬到我的WIFI驱魔器了。
"张清霄趁机将铜钱塞进患者鼻孔，却发现那是上周火锅店找零的游戏币。
眼看黑气要冲破禁制，他扯下混元巾往空中一抛——绣着八卦阵的布巾罩住心电监护仪，跳动的曲线突然实体化成金绳捆住患者。
"你们龙虎山还教物联网捉妖？
"苏明月挑眉。
"这是拼多多买的智能道冠配件......小心！
"患者天灵盖窜出青烟，在空中凝成二维码鬼脸。
张清霄的桃木剑刚要劈下，苏明月突然举起手机扫码。
"您己成功订阅噬运尊主服务，本月自动扣费阳寿三天。
"机械女声响起的同时，鬼脸像被抽走骨架般瘫软在地。
张清霄看着苏明月熟练地点击退款申请："这招叫什么？
""七日无理由超度。
"她把患者翻了个身，"过来搭把手，把他后背的挖矿病毒挖出来。
"当手术钳夹住第三根脊椎处的数据线时，走廊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苏明月猛地扯过帘子，把张清霄连同他的桃木剑一起塞进器械柜。
"苏医生！
"护士长推着抢救车冲进来，"地铁站送来七个昏迷的......"话音戛然而止。
众人看着病床上浑身贴满黄符的患者，以及正在用CT机给桃木剑做断层扫描的苏明月。
"新型电击疗法。
"她面不改色地按下增强扫描键，"论文需要对照组数据，这位是龙虎山来的张研究员。
"张清霄从柜门缝里看见护士胸牌上趴着只电子蛊虫，正往她耳蜗里注射某种代码。
他摸出辣条包装纸画了道血符，却听见苏明月冷笑："再乱动，我就把你塞进核磁共振仪开光。
"后半夜的急诊科变成阴阳交界处。
担架上的程序员念叨着"API接口被夺舍"，外卖小哥的保温箱里渗出阴间麻辣烫的腥气。
最棘手的是那个网红主播，美瞳里寄生着能篡改现实的滤镜妖。
"她左眼是瘦脸模式，右眼是磨皮模式。
"张清霄用罗盘当***杆引诱妖怪，"得同时打两个补丁......""让开。
"苏明月举起激光笔，在主播瞳孔投射出《金刚经》全文。
当妖怪尖叫着逃向鼻孔时，她突然掏出鼻窥镜："早就等在这了。
"晨光微熹时，张清霄在洗手间发现自己的道袍染上了84消毒液的花纹。
他对着烘干机整理衣冠，镜面突然浮现血字：噬运尊主看好你的灵魂余额。
"找到你了。
"苏明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倚着门框，腕间玉镯缠着刚从患者肺部取出的5G芯片："解释下为什么这上面刻着龙虎山雷纹？
"张清霄的诺基亚突然疯狂震动。
不是催款通知，而是师父发来的加密符咒短信：速归！
后山镇压的2008年次贷危机妖王有异动急救车鸣笛刺破黎明。
两人同时望向窗外，城市天际线上，无数人看不见的债务黑雾正顺着5G基站攀爬，凝成巨大的"爆仓倒计时"。
苏明月忽然把电子木鱼塞给他："功德借贷，日息0.5%。
""这是趁火打劫！
""不要算了。
"她转身时白大褂扬起，后腰处隐约露出块胎记——正是张清霄百年前被雷劫劈出的闪电形状。
器械柜突然倾倒，滚出个正在播放《大悲咒》的蓝牙音箱。
晨间新闻从候诊区电视传来："今日早高峰，地铁4号线多趟列车出现异常跳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