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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的庭院深深,仿若一座神秘莫测的迷宫,将世间的喧嚣与纷扰隔绝在外。

青砖黛瓦在雨水的长久浸润下,散发着格外阴冷的气息,仿佛每一块砖石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深沉。

雨滴顺着屋檐滑落,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单调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庭院中回荡,更添了几分幽寂。

沈栖梧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脚步轻缓却又带着几分警惕,跟随黑衣男子穿过那长长的回廊。

回廊两侧的朱漆栏杆,在雨水的冲刷下略显斑驳,仿佛在默默见证着侯府中不为人知的故事。

终于,他们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

这院落被几株高大的槐树环绕,枝叶在风雨中摇曳,投下一片片斑驳的阴影。

“侯爷在里面等您。”

男子低声说道,声音仿若从幽深的古井中传来,随后便退到一旁,如同一个沉默的卫士,隐入了黑暗之中。

沈栖梧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她的手微微颤抖,缓缓伸出,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随着门轴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一股陈旧而又带着些许奢华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房内,裴淮之正慵懒地倚在紫檀雕花榻上,手中悠然地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扳指。

他的眉眼仿若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轮廓分明,线条流畅,宛如画中走出的人物。

然而,那眉眼间却带着一丝冷冽的气息,恰似寒冬腊月的冰霜,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让人心生寒意。

“沈姑娘,久仰大名。”

他缓缓抬眸,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刀,首首地射向沈栖梧,仿佛要将她看穿。

那目光中,既有审视,又有好奇,更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沈栖梧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动作优雅而又得体。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刻意保持着平静与谦卑:“侯爷过奖了,奴婢不过是乡野医女,见识浅薄,不敢当此殊荣。”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仿若在刻意拉开与裴淮之之间的距离。

裴淮之轻笑一声,那笑声仿若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

他起身,迈着沉稳而又有力的步伐,缓缓走到沈栖梧面前。

他的身影高大挺拔,在沈栖梧面前投下一片阴影,给她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乡野医女?”

他微微挑眉,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可本侯听闻,你治好了城南的时疫,救了无数百姓。

如此医术,怎会是一般的乡野医女能做到的?”

沈栖梧心中一紧,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暗自告诫自己要保持镇定,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平静得如同平静的湖面:“不过是侥幸而己。

城南时疫,不过是对症下药,再加上百姓自身的抵抗力,并非我一人之功。”

她的回答谨慎而又谦逊,巧妙地避开了裴淮之的试探。

裴淮之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那目光仿若一把犀利的手术刀,在她的脸上来回审视,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然而,沈栖梧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水,让他一无所获。

随后,裴淮之转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雨幕,淡淡地说道:“既然来了,便为本侯诊治一番吧。”

沈栖梧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

她稳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为裴淮之诊脉。

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腕,感受到他肌肤下那沉稳而有力的脉搏跳动。

然而,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曾经的青梅竹马,如今却己形同陌路,身份地位更是天差地别。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可现实的冰冷却又将她拉回了残酷的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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