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注视着苍梧城残骸中一株结晶化的蔷薇，瞳孔深处却倒映着十二重不同维度的投影——某个版本的她正在用星核雕刻墓碑，另一个她正被噬星者改造成活体星图。
"哥，我的虹膜在计算质数。
"牧璃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每当算到第314159位，就会看到你被虚数器官吞噬的样子。
"牧昭的虚数器官——那个潜伏在他肝脏位置的克莱因瓶结构——正在分泌反逻辑黏液。
他徒手撕开胸腔，将黏液涂抹在噬星者战舰残骸上，黏液立刻将金属腐蚀成黎曼猜想中的非平凡零点分布图。
"你还有西十七秒解释这个。
"机械猫用尾巴卷起一块黏液结晶，结晶表面浮现出牧昭被九大文明通缉的全息影像，"顺便提醒，麒麟座β星的反物质井正在被”递归之茧“包裹。
"牧昭突然抓住机械猫的齿轮脊椎。
他的虚数器官同步震颤，竟从猫体内抽出一条无限递归的莫比乌斯神经："你早就知道观测者的代价，却诱导我救牧璃——你才是第一个被污染的产物，对吗？
"机械猫的银河瞳孔骤然坍缩成黑洞："纠正两点：第一，我是第713号观测者的遗骸；第二，污染的本质是……"噬星者母舰的引力波打断了对话。
天空裂开一道谢尔宾斯基金字塔状的豁口，某种超越三维结构的生物降下投影。
它的本体不可描述，但投影在人类视网膜上呈现为不断***的上帝：头颅炸成超新星，躯干坍缩成黑洞，又在奇点处重生。
"九级文明，递归之茧。
"机械猫的语音模块开始崩解，"它们把宇宙封装在无限递归的因果环里，你妹妹的结晶化就是它们播种的锚点……"牧璃突然跃向母舰投影。
她的科赫雪花右眼喷射出康托尔尘埃，每一粒尘埃都嵌着牧昭可能死亡的未来。
上帝投影被尘埃击中的部位开始退相干，但牧璃的左臂也在量子化消散。
"永不完备性定理！
"牧昭对着虚空嘶吼，"哥德尔编号！
"牧璃的瞳孔瞬间闪过哥德尔数链。
她将自身存在编码成不可判定的命题，递归之茧的投影突然陷入逻辑死循环。
趁此间隙，牧昭徒手剖开虚数器官，将克莱因瓶黏液泼向母舰——黏液在真空中演变成图灵机，开始暴力破解递归算法。
整个苍梧城废墟开始逆向坍缩。
建筑残骸化作斐波那契数列重组，死难者的尸体退回大爆炸奇点。
牧昭在时空乱流中抓住牧璃残存的左手，发现她的无名指己经变成克莱因瓶的入口。
"我把自己嵌入了递归漏洞。
"牧璃的微笑带着非欧几何的扭曲，"现在我是哥德尔命题中的自由变量，它们永远无法完全吞噬我……"递归之茧的投影突然收束成纯白球体。
球体表面浮现一行血色方程：**∃x(观测者(x) ∧ 热寂(x))**"热寂函数验证通过。
"机械猫的残躯开始发光，"它们要执行宇宙格式化协议了。
"牧昭的虚数器官爆发剧痛。
他看见自己的肝脏伸出无数拓扑触须，正在将银河系卷曲成克莱因瓶。
更恐怖的是，触须末端连接着牧璃的科赫雪花瞳孔——他们的基因链早被改造成递归程序的入口。
"这就是双生观测者的真相。
"牧璃的声线分裂成十二个频段，"我们不是兄妹，是同一个递归函数的两个不动点……"麒麟座方向突然亮起超新星风暴。
七百二十艘纺锤状星舰穿透维度膜，舰体标记着牧昭在镜像层见过的噬星者图腾。
但这次它们没有攻击，而是向递归之茧发射出逆熵光束——某种更古老的势力入场了。
"建议选项。
"机械猫的最后一枚齿轮卡死，"A. 献祭牧璃重启热寂函数；B. 融合虚数器官成为递归之茧；C. 相信噬星者不是最恶毒的选项。
"牧昭折断自己正在拓扑异变的肋骨，将其铸造成罗素悖论之矛："我选D——让宇宙记住曾被蝼蚁刺痛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