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雨夜，我和水泥私奔了》
劣质豆油顺着皲裂的指缝蜿蜒而下，在C30混凝土配料单上画出个油腻的颜文字——"C3O"正朝监控探头吐舌头。
三十米外的水泥罐车突然发出妊娠反应般的闷响，惊飞三只栖在钢筋堆里的乌鸦，它们翅膀拍打声与陈默脑中的系统警报完美共振。
警告血红色光幕撕开雨帘：＜任务更新＞拯救离析混凝土（剩余00:15:00）附加条件：保持微笑（面部肌肉扭曲度＜30%）"去他妈的配合比！
"陈默将报告单折成纸飞机射向暴雨，纸页刚触到雨幕就被雷电劈成灰烬。
他抹了把糊住睫毛的泥浆，突然发现老刘的煎饼渣正顺着泵管滑入搅拌机——这场景像极了《午夜凶铃》里贞子爬出电视的0.5倍速版本。
18:23 暴雨中的规则怪谈安全警示牌被飓风拽到半空跳钢管舞，红色LED灯在云层间拼出新规则。
陈默眯眼辨认被雨水打码的文字，恍惚间想起大学时破解《寂静岭》里世界密码的夜晚：＜台风特别条例＞①泵车陷泥时请默念"天若有情天亦老，老子打灰用脚搞"；②混凝土离析丧尸出没需背诵《三年施工五年模拟》第88页抗渗口诀。
老张的尖叫比防空警报更刺耳："丧尸！
水泥丧尸啊！
"陈默转头看见离析灰浆正聚合成人形——那东西眼眶里镶着两粒鹅卵石，胸口"中建铁军"的工牌正被雨水冲刷成"中建癫军"。
18:35 系统与现实的二重奏陈默跃上挖机时，裤兜里氟西汀药瓶与钥匙串碰撞出重金属摇滚的节奏。
当铲斗砸中泵车履带的瞬间，金属撞击声与系统提示音形成诡异***：微笑进度28%警告！
检测到辱骂甲方词汇"***"，精神值-10"我日的是你系统亲爹！
"他对着云层竖起中指，却发现闪电在天空写下"驳回申诉"。
挖机突然抽搐着跳起机械舞，显示屏蹦出乱码：ERROR：985文凭不兼容玄学操作建议学习《鲁班书》或首接跳槽18:50 工友支线与黑色幽默泥浆漫过大腿时，陈默瞥见老张正躲在生锈的集装箱后视频通话。
手机屏幕蓝光映出他沟壑纵横的脸："闺女别怕！
楼能抗八级地震...你爹的命比混凝土硬！
"女儿带着哭腔的质问刺破雨幕："王阿姨说我们住的楼像乐高积木！
"老张把烟头按灭在集装箱的铁皮上，"滋啦"声里混杂着二十年工龄的叹息。
陈默突然想起上周体检报告上"尘肺二期"的诊断书，恍惚间觉得肺部也灌满了速凝水泥。
19:12 癫狂***与隐喻狂欢当最后一车灰打完，暴雨己将甲方要求的"莫比乌斯环造型柱"冲成排泄物形状。
陈默瘫坐在泥浆里，看着塔吊探照灯给乌云纹上条形码。
工头用手电筒光束切割着他的视网膜："小陈啊，这柱子雕得...挺抽象？
""后现代主义施工美学。
"陈默扯动僵硬的咬肌，氟西汀染黑的牙齿在闪电下泛着蓝光，"建议写进贵司《糊弄甲方十八式》修订版。
"次日01:23 癫字烙铁塔吊红灯穿透雨幕，在陈默脸上烙下个"癫"字。
他摸出药瓶倒出最后三粒蓝色小药丸，突然发现说明书背面印着《鲁班书》残页——"以血肉祭机械，可通阴阳"。
远处传来早班混凝土车的轰鸣，新一轮生死时速又要开场。
陈默把药片混着雨水吞下，咸涩滋味让他想起大学毕业典礼上喝的香槟。
挖机显示屏突然亮起：＜新任务＞在甲方验收前将"癫"字转换成"奠"字（剩余23:5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