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正将《言朝妖典》残页拼成新书大纲，键盘敲击声不断响起。
“《言朝旧事》第一章：天授元年，琅琊，别号暴食将军登基…”她的目光扫过凌青云斩杀铜妖的插图，银镯突然勒紧手腕——那是她与暴食定情夜的信物，此刻正映出凌玦在古籍区查阅资料的身影。
“他在查什么？
……”健身房内，黑穷奇的宋代步人甲被改造成举重器械。
他单手举起三百斤杠铃，甲片缝隙渗出安史之乱的箭镞残渣。
“再来一组！”
健身教练的呐喊声中，穷奇将妖力注入器械，将普通人的汗水转化为铸造破云弓的燃料。
更衣室的监控画面突然扭曲，映出凌玦后颈的烙痕——那是什么，无人知晓，此刻正微微发烫，似乎是某种预警。
疾控中心的实验室里，金混沌的元代锁子甲化作防护服。
他正在培养皿中培育新型瘟虫，菌丝顺着通风管道蔓延。
“博士，这批病毒样本…”实习生的声音戛然而止，瘟虫己钻入他的耳膜。
混沌的工装裤上沾满铜绿，那是他昨夜在邙山熔炼破云弓组件时留下的痕迹。
“闭嘴，不要说话了。”
他邪笑一声。
“我讨厌话多的人……”青梼杌的北魏铁浮屠在胡同口投下阴影，他推开凌玦的房门，将错金唐刀掷在桌上。
刀身刻着凌青云斩杀铜妖的纹路，刃面渗出梼杌菌丝：“你爹的刀，我保管了七百年。
想据为己有，但复活后，思来想去，还是交给他的后人合适。”
凌玦的灵生触须本能地拟态出食铁蛞蝓，却被菌丝缠住：“放松，我不是来打架的。
我曾经也是人，和那些嗜血的怪物不同。”
青梼杌的指尖划过刀背，菌丝在空中拼出凌青云的刀法轨迹：“第一式，破军。
好好看，好好学。”
刀光劈开虚空，将墙上的《兰亭序》拓片斩成两半。
凌玦的瞳孔映出父亲当年斩杀铜妖的残影，错金刀在他手中，似有当年之姿。
一夜后，二人筋疲力竭，凌玦己是融会贯通。
“老……师？”
他试探的喊了一声。
青梼杌不动声色，内心浮现一抹喜色。
“受用了，明天再来。”
他跳出窗户，消失不见。
次日清晨，京师图书馆的古籍区弥漫着檀香。
凌玦的灵生触须刺入《言朝捉妖部实录》，书页间掉出半枚虎符——那是父亲当年佩戴的信物。
泛黄的纸页上，暴食亲笔朱批清晰可见：”凌青云忠勇可嘉，赐错金刀一柄“。
他的手抚过父亲斩杀铜妖的插图，后颈烙痕再一次发烫。
书架缝隙钻出青梼杌的菌丝，将一张带殄文的纸条塞进他掌心：”惊蛰还有10天，静候。
骊山见。
便利店橱窗的关东煮正在沸腾，鱼丸表面浮现微型饕餮纹。
凌玦盯着汤汁漩涡，埋怨这次的鱼丸怎么每次都有奇怪的纹路，灵牌在口袋渗出檀香，开始轻微的振动。
白饕餮的新书《言朝旧事》正在排版，第二章标题赫然是：”凌青云：捉妖部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