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错位考场
三十七步外的槐树下，李美兰正用军用铁锹掩埋药剂瓶——那是前世她在太平间见过的钴-60容器，标签上褪色的"Ψ"符号正渗出沥青状物质。
"小璃？
"养母猛然回头时，脖颈发出机械齿轮卡顿的"咔嗒"声。
晨雾在她金属指节凝成血珠，坠落轨迹被苏璃的视网膜解析为抛物线方程——落点正是自己三小时后的考场座位。
荆棘纹身突然刺入尺骨，强制灌入未来片段：数学卷第七题浸满神经毒素，监考老师的怀表停在11:33，白芊芊的裙摆掀起时，机械膝关节闪过1908.6.30的激光刻印苏璃用发卡撬开生锈的柜门，霉味中混杂着福尔马林的气息。
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突兀地横在角落，书页间夹着微型监听器——外壳的"Ψ"符号正以0.37赫兹频率闪烁。
"茉莉花开呀..."她哼起童谣，指尖在监听器表面敲击摩斯密码。
这是前世卧底黑市时学的反监听技巧，但此刻敲出的却是未知的质数序列：3、7、37、373...储物柜深处传来婴儿啼哭，隔板渗出淡蓝色组织液。
当苏璃用纹身触碰液体，墙壁突然浮现放射性光斑——组成俄文警告："别触碰第7题"。
监考老师拆封试卷袋的瞬间，苏璃嗅到蓖麻毒素的甜腥。
右手背的烫伤开始增殖细胞，在皮肤表面形成微型视网膜——这是李美兰那锅火锅的"馈赠"。
"请考生填写准考证号。
"2B铅笔突然不受控地书写：09700337%偏离度警告当苏璃试图擦除时，橡皮擦摩擦出的碎屑竟悬浮成DNA链模型。
前排考生后颈的条形码刺青突然渗血，在制服上晕染出西伯利亚地图。
数学卷第七题题干在扭曲："己知双曲线C..."字迹突然坍缩成克莱因瓶拓扑图，苏璃的左手自动开始解题。
草稿纸边缘渗出黑色粘液，凝结成伊万诺夫实验室的坐标：北纬60°55，东经101°57。
钢笔尖刺破试卷，溅出的不是墨水而是微型机械虫。
它们沿着等差数列爬行，在答题卡上蚀刻出："白芊芊正在看着你"。
提前交卷的***与坠楼时的耳鸣重叠，苏璃在走廊与白芊芊相撞。
少女颈间的凤凰血玉骤然发烫，两人皮肤接触的0.37秒间：1912年北大西洋的月光下，白芊芊的前世正从她尸体上摘下血玉1986年切尔诺贝利西号机组内，她们隔着石棺玩俄罗斯轮盘赌此刻的白芊芊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虹膜映出苏璃七窍流血的未来苏璃的耳道流出水银状液体，在地面凝结出量子计算机主板纹路。
白芊芊用手帕擦拭她嘴角时，苏璃尝到核反应堆冷却剂的味道——这是重度辐射暴露的症状。
小卖部的关东煮蒸腾着诡异香气，苏璃的视网膜自动标记出有毒丸子的β射线轨迹。
校工藏在收银台下的注射器针尖泛着钋-210的幽蓝——正是前世顾承宇实验室失窃的放射性同位素。
用热汤蒸汽折射阳光，在对方视网膜制造盲点调换毒丸子的瞬间，荆棘纹身预判到他会用左手揉眼睛校工抽搐倒地时，机械义眼弹出微型胶卷——显示苏璃婴儿时期的全身扫描图苏璃蹬着生锈的自行车冲向加油站，腕表突然逆时针旋转。
风中有飞鸟集体猝死，羽毛呈现不自然的锇金属光泽。
当养父的公文包进入视野，荆棘纹身将世界解构成量子云图：养父被油罐车碾碎头颅，白芊芊从血泊中捡起染火的鉴定报告自己扑灭火苗时，养父后颈的追踪器射出纳米机器人，钻入她的耳道逆转策略：将考场偷藏的镁条掷向油罐车反光镜在司机眩目瞬间，用校服外套接住飞散的公文页燃烧的鉴定报告残片显示："基因相似度17%"，而灰烬拼出"母亲是李美兰"医院内心电监护仪的波纹突然具象化，形成顾承宇举枪的投影。
苏璃用生理盐水在床头柜画出谢尔宾斯基三角形，液体竟逆流成基因双螺旋模型。
养父在昏迷中抓挠胸口，撕开的皮肤下露出量子芯片——编号与李美兰掌纹完全一致。
当苏璃用纹身触碰芯片，病房所有镜面突然播放同一画面：1916年的自己正在凡尔登战场给顾承宇包扎伤口。
然而当苏璃在病床下发现李美兰藏匿的钴-60药剂瓶，瓶身突然浮现全息投影：年幼的顾承宇正在沙漠基地射击训练，靶心上贴着苏璃各世代的照片。
而最新一张照片的拍摄日期，显示是三天后的凌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