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踩着破碎的尸魔宗骨幡,星力在指尖凝聚成细小星砂,正顺着地面的星纹轨迹缓缓移动——这是初代族主留下的”天渊定位术“,能通过秘境中的残留星力,锁定族徽残片的位置。
“小子,你以为杀了几个杂兵,就能在秘境横着走?”
阴鸷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十八道赤鳞纹箭矢破雾而出,每支箭头都泛着腐蚀灵脉的黑焰。
凌尘瞳孔骤缩,这是血河宗的”赤鳞破星箭“,专破星渊族的星辰之力。
他本能地掐动法诀,玉佩上的紫微帝星图突然展开,在身前凝成半透明星盾。
箭矢射中星盾的瞬间,竟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黑焰被星砂吞噬,化作点点荧光飘落。
“血河宗的狗,果然藏头露尾。”
凌尘反手甩出三道星剑,循着箭矢轨迹劈入雾中,“三年前偷袭我父亲,今天就把债一并讨了!”
雾气炸开,露出三个身披赤鳞甲的身影。
为首者胸口绣着血河宗”赤鳞三卫“的标志,手中提着的链刀上,正缠着凌尘父亲的断剑——那柄本该在家族祠堂供奉的”星渊短刃“。
“星渊余孽,你父亲的血,早就喂了我们的赤鳞蛊!”
赤鳞卫冷笑,链刀挥出时,地面突然浮现出血河咒文,“尝尝”血河缚龙阵“的滋味!”
血色咒文如活物般攀爬,凌尘只觉脚下一沉,星力运转竟变得迟缓。
他低头,发现自己的影子被染成赤红,正逐渐与阵图融合——这是血河宗专门针对星渊灵脉的禁术,一旦被拖入血河,便会被抽干全身精血。
“帝脉觉醒,周天逆转!”
凌尘突然低喝,玉佩爆发出刺目金光。
他胸前的星图投影在空中,竟硬生生将血河阵图的流向逆转,赤红咒文如潮水退去,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星轨。
赤鳞卫的脸色剧变:“你...你竟然觉醒了紫微帝星图?!”
“现在知道,会不会太晚了?”
凌尘抬手,星砂在掌心凝聚成剑。
这柄由星辰之力构成的光剑,比家族记载的”星陨剑诀“多出三道星芒——正是帝脉特有的”紫微三垣“加持。
第一剑”天枢裂“劈开链刀,第二剑”天璇绞“绞碎赤鳞甲,第三剑”天权断“首接斩下赤鳞卫的左臂。
血珠飞溅的瞬间,凌尘突然发现对方手腕内侧的刺青——那是血河宗”赤鳞密使“的标记,专门负责追杀星渊族余孽。
“说,我父亲在哪?”
星剑抵住赤鳞卫咽喉,星砂渗入其眉心,强行搜索记忆。
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暗无天日的地牢,父亲被锁在血河祭坛上,胸口贴着九道赤鳞符,正在为某件邪器提供星渊血脉。
最深处的记忆里,一个戴青铜面具的血河宗长老冷笑着举起族徽残片:“星渊帝脉?
正好用来祭炼我宗的”血星剑“!”
凌尘浑身气血翻涌,帝脉星图在背后展开成实质化的周天星斗,连秘境的血色雾瘴都被硬生生逼退三尺。
他突然想起祠堂残篇中的记载:”帝脉所指,星辰皆从“,于是指尖轻点,空中竟凝聚出七柄由星力构成的光剑,对应北斗七星方位。
“七星连诛!”
七剑齐出,赤鳞卫的惨叫被星芒淹没。
当最后一道剑光消散,凌尘发现他们携带的储物袋里,除了灵草和法器,还有半张残缺的秘境地图——标记着”星渊祭坛“的位置,正是父亲记忆中的血河宗据点。
“凌尘!”
熟悉的呼喊从雾中传来,堂哥林霄浑身是血地冲出,背后跟着五个玄铁堡的重装战士,“快逃!
玄铁堡和血河宗联手,要把我们星渊族...”话未说完,林霄突然瞥见凌尘脚下的赤鳞甲残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凌尘敏锐捕捉到这抹异样,星力扫过林霄的储物袋,竟发现里面藏着半枚赤鳞令——血河宗密使的信物。
“原来你早就投靠了血河宗。”
凌尘的声音冷下来,星剑自动悬浮在掌心,“父亲在秘境受伤,也是你通风报信吧?”
林霄脸色剧变,突然掐动法诀。
玄铁堡战士们胸前的护心镜亮起,化作十八面铁壁合围,正是玄铁堡的”玄甲困龙阵“。
但他们不知道,凌尘此刻的星力,早己能沟通秘境中的星脉节点。
“破!”
凌尘抬手,星图投影在铁壁上,每面铁壁都浮现出对应的星位弱点。
七柄星剑精准刺入阵眼,铁壁应声炸裂,碎石飞溅的寒光中,凌尘的星剑己经抵住林霄咽喉。
“为什么?”
凌尘看着这个曾经的堂哥,“我们星渊族只剩这点血脉了!”
林霄惨笑,突然吐出一口黑血:“血脉?
你以为父亲是怎么死的?
三十年前,族老们为了保护帝脉传承,把他当成了血河宗的诱饵!”
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赤鳞咒印,“现在轮到你了,凌尘——你的帝脉,能救家族,也能让我们彻底沦为血河宗的血库!”
话音未落,林霄突然爆发出诡异的血光,竟强行燃烧精血催动禁术。
凌尘被迫后退,却见对方胸口的咒印化作赤鳞巨蟒,张开毒牙咬向他的星图。
“紫微帝星,万星归位!”
凌尘首次催动完整帝脉,背后的星图突然降下九道星光,在掌心凝聚成微型星渊剑冢。
传说中唯有帝脉者才能召唤的”周天星剑“,此刻化作一道银芒,首接贯穿赤鳞巨蟒的七寸。
巨蟒崩溃的瞬间,林霄眼中的疯狂渐渐消散,临终前轻声道:“去星渊祭坛...那里有父亲留给你的...星渊战体传承...”雾气渐散,凌尘看着林霄逐渐冰冷的尸体,突然注意到他手中紧握着的东西——半块刻着星渊族徽的玉片,边缘还带着新鲜的血痕,显然是刚刚从某处秘境残骸中取得。
将玉片收入储物袋,凌尘抬头望向秘境深处。
那里的星力波动越来越强,父亲的气息、族徽残片的呼唤、还有血河宗的阴谋,都在催促他前进。
掌心的星剑突然发出清鸣,剑身上的星纹竟开始自动排列,形成一段新的剑诀——正是林霄临终前提到的”星渊战体“入门篇。
凌尘闭上眼睛,感受着帝脉与战体的共鸣,忽然明白,这场秘境之旅,从来不是单纯的试炼,而是星渊族复仇与崛起的起点。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倒映的不再是血色雾瘴,而是整个苍澜秘境的星脉网络。
那些曾经晦涩的星纹,此刻在他眼中清晰如掌纹,而在所有星脉的中央,一座布满裂痕的古老祭坛正散发着熟悉的气息——那是星渊族曾经的荣耀,也是他必须夺回的东西。
“血河宗,赤鳞卫,还有幕后的那位长老。”
凌尘握紧星剑,星图在背后展开成遮天蔽日的虚影,“我会带着星渊族的怒火,让你们知道,帝脉觉醒之日,就是血河倒灌之时。”
雾瘴中,传来秘境深处的轰鸣。
某座被血色笼罩的祭坛上,九片族徽残片同时亮起,而在祭坛中央,那具穿着破旧族袍的骸骨突然发出轻笑,掌心的帝星玉佩与凌尘怀中的玉佩遥相呼应,仿佛在迎接新一代星渊族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