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被一张诡异的照片彻底搅乱了。照片是我的表妹苏小满失踪前发给我的。画面里,
一个嘴角咧到耳根的纸人直勾勾地盯着镜头,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屏幕,钻进人的心底。
纸人背后,是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 “落阴” 两个字的残迹,在斑驳的光影下,
显得格外刺眼。1我叫林夕,是一名记者。我有个表妹叫苏小满。小满和我关系亲近,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就像我的亲妹妹。她性格活泼,对世间的一切神秘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尤其痴迷于探寻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古老故事。半个月前,她突然告诉我,
她要去一个偏远的地方做调研,说是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我当时只当她又一次投身到那些稀奇古怪的探秘中,嘱咐她注意安全,便没再多想。
可谁能想到,从那之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我心急如焚,
四处打听她的消息。在翻找她的社交账号时,这张诡异的照片映入了我的眼帘。
照片中一个嘴角咧到耳根的纸人直勾勾地盯着镜头,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屏幕,钻进人的心底。
看着照片,我的心猛地一沉,直觉告诉我,小满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而这个叫 “落阴” 的地方,或许就是找到她的关键。
我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搜索关于 “落阴” 的一切信息,然而,
除了一些模棱两可的民间传说,几乎一无所获。但我没有放弃,
凭借着多年做记者锻炼出的调查能力,我又查阅了大量的地方县志和历史档案。终于,
在一本泛黄的旧县志中,我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 上面记载着,
在距离我们城市几百公里外的深山里,曾经有一个名为落阴村的地方,
在 1985 年遭遇了一场惨烈的山洪,整个村子几乎被夷为平地,村民无一生还。
看到 “落阴村”这个地方和“1985年” 这个时候,我心中一动,
和表妹遇到的事有联系吗?可奇怪的是,如今的地图上,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个村子的位置。
尽管困难重重,我还是决定踏上寻找落阴村的道路。我收拾好简单的行囊,带上小满的照片,
开着车向着那片未知的深山驶去。一路上,道路崎岖难行,两旁的山林遮天蔽日,
仿佛在阻拦我的脚步。随着深入,手机信号也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不知开了多久,
我终于在一个山谷的入口处,看到了一块歪倒在地的木牌,
上面隐约能辨认出 “落阴村” 三个字。我深吸一口气,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一种既紧张又兴奋的情绪涌上心头。我知道,我找对地方了。2当我踏入村子的那一刻,
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整个村子被一层浓雾笼罩着,寂静得可怕,仿佛时间在这里已经停止。
房屋破败不堪,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偶尔能听到几声不知名鸟儿的叫声,
在这空旷的村子里回荡,更添了几分阴森。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每一步都踏得格外谨慎。
突然,我看到村口的一棵老槐树下,坐着一个老妪。她满头银发,脸上布满了皱纹,
像是被岁月雕刻过的枯木。她低着头,手里正忙着纳鞋底,一根麻绳在她手中穿梭,
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音。我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从包里掏出小满的照片,
轻声问道:“大娘,您见过这个女孩吗?她是我的表妹,半个月前失踪了。
”老妪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睛浑浊不清,像是蒙了一层翳膜。她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
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她伸出一只干枯的手,
指向村口的一座破旧牌坊,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活人进落阴村,要带引路钱。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牌坊上 “落阴村” 三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
墨迹在木纹里晕染成蜿蜒的形状,像极了一条条扭曲的蜈蚣。我转过头,
疑惑地看着老妪:“引路钱?什么引路钱?”老妪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而是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放在手掌心里摊开。那三枚铜钱看起来年代久远,
上面布满了铜锈,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三枚光绪通宝,
少一枚都不行。” 老妪说道。听到 “光绪通宝” 四个字,我心中一惊,
想起了县志里记载的山洪,但和光绪通宝有什么关系,这难道只是巧合?我犹豫了一下,
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过去说:“大娘,我没有铜钱,这些钱可以吗?
”老妪看都没看我手中的钱,只是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不行,必须是光绪通宝,
而且要沾过人血的。”我心中一阵发毛,这要求也太诡异了吧。但为了找到小满,
我还是决定想办法满足她的要求。我站起身,准备在村子里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铜钱。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老妪手中纳鞋底的麻绳。那麻绳质地粗糙,颜色灰暗,
上面还带着一些细碎的纤维。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小满拍的照片中遗留的那截腐绳,
两者看起来竟如此相似。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再次蹲下身子,仔细观察那麻绳。
没错,材质一模一样!我抬头看向老妪,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又低下了头,继续纳着鞋底,手中的动作却明显加快了。“大娘,
您这麻绳是从哪儿来的?”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老妪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我不死心,又追问了一遍:“大娘,
您是不是知道我表妹的下落?这麻绳和她失踪有关对不对?”老妪依旧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姑娘,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去凑齐引路钱,进了村子,
说不定能找到你要的答案。”我知道从她嘴里暂时问不出什么了,站起身,
决定先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可是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我去哪里能找到三枚光绪通宝?
就在我一筹莫展,几近绝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的车里有一个爷爷留下的旧钱匣子,
里面好像有一些古钱币。我急忙跑回车里,打开钱匣子,在一堆古钱币中翻找起来。终于,
我找到了三枚光绪通宝。看着手中的铜钱,我心中一阵激动,可当我仔细查看时,
却发现铜钱上并没有血迹。我犹豫了一下,一狠心,把右手食指伸进了嘴里,咬破了手指后,
将血滴在铜钱上。我拿着沾了血的三枚光绪通宝,再次来到老妪面前。老妪看到铜钱,
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她接过铜钱看了看,却又还给了我。然后,指了指村子里面,
说道:“进去吧,把铜钱投到往生祠的功德箱里。记住,天黑之前一定要出来,
不然……” 她没有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
朝着村子里面走去。3踏入落阴村后,那压抑且阴森的氛围始终如影随形。我怀揣着不安,
在狭窄且布满青苔的小巷中穿梭,两旁破旧的房屋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倒塌。不知走了多久,
一座略显高大的建筑出现在眼前,门匾上 “往生祠” 三个斑驳的大字,
在朦胧的雾气中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那扇紧闭的门。
“吱呀 ——” 一声,悠长而刺耳,仿佛是岁月在痛苦地***。祠堂内光线昏暗,
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我眯着眼,努力适应着这昏暗的光线,当目光触及横梁时,
整个人瞬间僵住,头皮一阵发麻。只见横梁上悬着十几盏灯笼,仔细一看,
那灯笼的材质竟似人皮,在微弱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状,
仿佛能看到下面流动的血脉。灯油从灯盏边缘缓缓渗出,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着我的鼻腔,让我几欲作呕。我捂住口鼻,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活人祭的传闻瞬间在脑海中炸开,难道这些人皮灯笼,就是曾经活人祭的惨烈见证?
这可怕的场景,让我对这个村落的黑暗历史愈发好奇,同时也更加担忧小满的安危,
她究竟在这里遭遇了什么?我挪动着微微颤抖的脚步,靠近供桌前的功德箱,
伸长手把三枚沾血的铜钱扔了进去。正当我满心恐惧与疑惑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姑娘,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猛地转身,
只见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他面容消瘦,脸色泛着青灰,
眼神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我…… 我在找我的表妹,她失踪了,我怀疑她来过这里。
” 我鼓起勇气说道。中年男子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说:“我是这落阴村的村长。
既然来了,就跟我来吧,有些东西或许能帮你找到你表妹。”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村长带着我来到祠堂一侧,那里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这是1993年村子重建时立下的功德碑,上面记录着那些出钱出力重建村子的人。
” 村长缓缓说道。我凑近石碑,仔细看着上面的名字。突然,我的目光定住了,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这些名字,竟和小满之前发给我的那张旧照片里,
1985年山洪遇难者的名单完全重合!怎么可能?1993年重建村子的人,
怎么会和8年前山洪遇难的人是同一批?这时间上的冲突,让我脑袋一片混乱,
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我转头看向村长,他神色平静,似乎对我的震惊毫不在意。
“村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1993年的名单和1985年山洪遇难者的一样?而且,
这个功德碑,跟我表妹有什么关系?” 我急切地问道。村长沉默了许久,
才缓缓开口:“姑娘,这村子的事,不是你能轻易理解的。有些秘密,
被时间掩埋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不行,村长,
你必须告诉我!这关系到我表妹的生死,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
” 我一把抓住村长的衣袖,眼眶泛红,情绪几近崩溃。村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该知道的,你迟早会知道。
不过现在,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说完,他轻轻挣脱我的手,转身离去。4夜晚,
村子被黑暗彻底笼罩,死寂得让人害怕。因为表妹的失踪已有点线索,
我完全忘记了村头老妪“一定要天黑前出来”的叮嘱。我躺在临时找到的一间破旧屋子里,
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白天在往生祠看到的恐怖场景,以及那份充满矛盾的名单。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警惕地坐起身,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朝着往生祠的方向走去。那身形,
竟像是村长。好奇心驱使下,我悄悄跟了上去。来到往生祠,我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躲在门后向内窥探。只见祠堂内烛光摇曳,村长正站在一个暗室前,手中拿着一支毛笔。
暗室里,摆放着一个纸人,那纸人的模样,竟和小满有几分相似!我捂住嘴,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只见村长拿起毛笔,蘸了蘸一旁碗里的液体,
缓缓朝着纸人的眼睛点去。就在笔尖触碰到纸人眼眶的瞬间,纸人的眼眶竟缓缓渗出黑血,
顺着脸颊滑落,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恐怖。“小满……” 我下意识地轻声呢喃。
村长似乎听到了动静,猛地转过头来。黑暗中,他的眼神冰冷而凶狠,仿佛能穿透黑暗,
直直地刺向我。我惊恐地转身,不顾一切地朝着村子深处跑去,
身后似乎传来村长追赶的脚步声,但此刻的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快逃!
5我像一只迷失在迷宫里的孤鸟,在错综复杂、弥漫着腐朽气息的村子小巷中徘徊。
周围死寂一片,偶尔传来的几声不知名的怪声,似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的呜咽,
令我的脊背发凉。就在我满心焦虑,不知该往何处去时,一阵低沉而诡异的鼓声,
如同一只无形的手,从村子深处伸来,抓住了我的注意力。那鼓声节奏奇特,
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在我的心头,令我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随着鼓声越来越近,
我听到了人群的脚步声和隐隐约约的吟唱声。我躲在一处墙角后,紧张地窥探着。
只见一支队伍缓缓走来,十七个身着藏青长衫的村民,抬着一艘巨大的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