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五人格
虽然比起贵族老爷的晚宴差上很多，但是对于皮城普通的工薪阶层，这毫无疑问是丰盛的一餐。
维克托又不禁回想起在机械神教的日子，当工长的时候，吃的是令人作呕的蛋白质糊糊。
被拉去机械改造后，吃的是毫无味道的营养液，五十年换一次。
在成为教皇之后才吃到，那些所谓的高级汽油和电池，想想都令人作呕。
在这座进步之城，以他做助教这些年的工资，外加学院的补贴，勉强有了一个自己的家。
这种被称作“鸟笼”的房子，占地面积不大，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
记得他在祖安的家，早就被黑帮给霸占建成工厂了，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窝棚，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简单的洗漱，维克托疲惫的走进卧室。
卧室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套桌椅和一个全身镜。
维克托现在遇到一个小小的问题。
他快死了。
“噗，咳咳咳……”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病痛折磨着他。
肺像是被烈火焚烧，身体却像是坠入冰窟，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嘿，孩子，这点病痛不算什么。”
忽的，耳边传来话语，那人的喉咙像是被淤泥堵住一样，声音模糊不清。
“谁？”
维克托环视一周，一缕微风从窗边拂过，窗外有些吵闹，尽管执法官己经把大火扑灭，今晚依旧是个不眠夜。
“提起点精神，别让痛苦磨灭你的意志！”
更加暴躁的声音出现，冲击着他的耳膜，也让他的呼吸变得更加稳定。
“不、不是幻觉……”“当然不是幻觉，现在你最该做的，是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那个声音变得平静，像是一个心如止水的贤者。
“咳咳咳。”
维克托又咳出一些鲜血，用胳膊强行撑起小腿，想要站起身来。
“啊啊啊。”
他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站起身、前进，一步、两步……距离床的位置只有不到三米，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是格外的艰难。
然后他停了下脚步，看向了全身镜中的面容，憔悴而病态。
倒不是被自己的面容所吸引，而是镜子里出现了五张人脸。
一个被细菌、病毒浸染、腐烂，一个被鲜血浸染、被利器割裂，一个端庄有礼、举止大方，甚至还有一个***浪的女人。
接着，女人开口：“就算你的样貌不符合时代的审美，依旧可以让全世界的女人为之疯狂。”
纳垢、恐虐、奸奇、色孽。
“你、你们……”“听着，先别说话，慢慢的走过去，调整好角度，躺下。”
（奸奇）维克托听从建议躺在床上，深呼吸让自己逐渐冷静下来。
“其实爬过来会更好一些，何必费力站起来呢。”
（奸奇）“老狐狸，收起你的软弱和狡诈。”
（恐虐）“呵，我觉得更像是愚蠢和倔强。”
（奸奇）“你们别吵了，病人需要休息。”
（纳垢）“休息？
一个真正的战士不需要休息。”
（恐虐）“得了吧，如果像你这样疯癫，却找不到一点乐趣，我宁愿去死。”
（色孽）“女人，你的一身骚味让我感到恶心。”
（恐虐）“咳咳咳。”
维克托又咳出一些鲜血，他感觉自己马上要升天了。
“唉，真是可怜的孩子。”
（纳垢）孤独、心悸、苦楚爬满他的全身，因为出生于祖安，那里的污水和毒气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倒霉的家伙，很小的时候就留下了病根。
“这会让你好受一些的，孩子。”
（纳垢）不知名的病毒侵入维克托的体内，在一阵奇妙的作用下，缓解他的病痛，让他得以安然入睡。
“谢谢你，呃，慈父？”
维克托口齿不清的吐出一句，表情从痛苦变得平静。
“不必这样称呼，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纳垢）“我知道。”
维克托回答。
这些能力他一开始就十分的清楚，主动释放和被动释放其实没两样。
“那你也应该知道，你刚刚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奸奇）“你觉得那个什么吉拉曼恩小姐，会轻易相信你的话吗？”
（奸奇）“不要对女士抱有偏见，好吗？”
（色孽）“怕什么？
如果她敢做什么恩将仇报的事，首接宰了她！”
（恐虐）“你们，别吵了，真的。”
（纳垢）就像维克托之前说的那样，这就是成神的代价。
他借助血神的意志力和勇气，做了那一系列疯狂的举动，这让他的病情更加的严重了。
“这不怪你，你的天分本就不适合做那种事，都怪我们太弱了。”
（纳垢）“是啊，我们只不过是主神的一小部分，就像是一个表皮细胞，甚至不如表皮细胞。”
（奸奇）“可恶的黑暗之王。”
（超小声）身体病痛得到缓解的同时，困意也随之而来，眼皮开始不自觉的下垂。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维克托喃喃自语。
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他孤身一人躺在床上。
若是身边有人，注意到他自言自语的一幕，一定会把他当成精神病人。
“接下来有什么头绪吗？”
（奸奇）维克托深深呼出一口气，“肺部几乎完全坏死，双腿的肌肉也开始萎缩。”
“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无力回天，传说中的奥术又太遥远。”
“基因强化药剂？”
（奸奇）“没错。”
“我就知道。”
（奸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