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懒洋洋的,微微抬起眼,“那很可以啊,会变得有趣吧?”
“嘻嘻嘻,那我去看看咯,反正详细的任务你知道了,你要来吗?”
“随缘吧,或许。”
陈泽抬手,顿时无风自动,一排符咒横于身前。符咒上的纹路似活了一般,正静静流动。
“咒倾出,断绝。”
语落,霎时,其如闪电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不远处的诡异如受重击,被粉碎化成了黑烟碎屑。
陈泽自信撩发,果然还是一样的强。
“装逼。”一道不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陈泽顿时想起他还有个搭档。
“妈的,你一直不出手干什么呢?好意思说我?!”
“ 我没有——小心!!”
陈泽只感觉耳边一阵风,下一秒天地翻转,他被踹翻倒地。
白归尘一脚踹上骷髅将的胸骨,双方都震退数十步。
“这***骨将就欺负老子精神力弱是吧?”陈泽,从地上翻爬起来,缩到了老远,“白哥,你上吧,为我报仇!我在内心给你打气!”
白归尘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模样奇特的法杖,轻松躲过骨将的三段进攻,抡起法杖狠狠地砸在了骨将丑陋的左爪上。
瞬间它的骨爪被砸的粉碎。
骨将一声怒啸,发疯似的左扑右挠,一瞬间,周围的树木荒丛都横七竖八的躺下,地面上也有深深的爪痕。
陈泽三分震惊七分抓狂,妈的!谁家法师用法杖砸人啊?!
单手将法杖旋转方向,尖锐的法杖底部直接贯穿了骨将丑陋的头颅。
“火燎原,起。”声音似无,似在自语。
法杖的顶端,木制的杖身半包着一颗黑却晶莹剔透的菱形宝珠,像是听到了这句话,瞬间爆出猩红的光,淹盖了骨将,蔓延了其的全身。
沾到火的地方瞬间化成了粉末,成了灰,渐渐不动了。
白归尘踏入余火中,拾起法杖,抖了抖上面的骨灰。
“你这法杖……真是抗摔抗爆抗火。”陈泽是真的由衷“佩服”。
白归尘冷笑道:“很假惺惺,不用装模作样。”
“而且,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没有掌握这***的远程进攻……远处的杂货搞定了么?”
“当然,我的符咒可不是白瞎的!运作一天都不成问题!”陈泽像是想起什么,一拍手,“哎,我之前在巴士上无意瞥了一眼后视镜,我看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妹妹,扎着两个小辫子,怀里还有一个很干净的小兔子玩偶——不对,应该是它干净的过分,不哭也不害怕,谁他妈逃走的时候衣服那么干净啊!这很奇怪啊!不会是诡异吧?!”
一大串话完,陈泽连气都不喘。
“……你发神经?我没有检查到,而且什么诡异会有神智?队长也没反应,应是光线问题。”
陈泽认同点头,毕竟什么诡异会有神智,从几千年到如今,〔人间〕都没有提出相应论文,杞人忧天吧。
突然一阵风从远处波及过来。
“这是老大的空间力……老大,那边怎么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靳枭站在一个浑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旁边。
面无表情,目光冰冷地盯着地上那人,刚刚他费了一波力气,才把这鬼玩意给摁倒在地。
这鬼玩意是真能逃,烦得他直接把这片地上杂七杂八的树木给轰了,省了很多事。
惨白的身躯与周围昏暗形成悚然的对比,因为那皮肤白的似纸。
但那场景莫名会跟凶杀案现场联想起来……
“老大……你杀人了?!”一声惊呼划破了天际,突兀的很。
靳枭身形一顿,皱眉目光不善,“陈泽,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陈泽心虚的摸了摸脸,仔细瞧了瞧地上那人,越看越不对劲。
“这个脸上的腮红涂的不太对呀,谁家姑娘用大红色涂两个圆的?而且这唇色死亡芭比粉吗?”
白归尘嘴角一抽,伸手照着陈泽的脑袋一巴掌打去,“这女的皮肤不对,太白了,而且没有皮肤纹路。”
靳枭沉默,像是在思索什么。
下一秒,一道厉风划过那人的头咕噜咕噜的滚开了。
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纸人……”,陈泽看到那里头的竹条框架,瞬间明白了,“不过,为什么一个纸人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突然,一丛灌木丛稀稀疏疏的抖动起来,像是下一秒要蹦出什么。
萧和很倒霉,去找个厕所,人生地不熟,又因为没有一个人,结果硬生生找了半个多小时。
等他好不容易回去,双方正热火开战,他考虑要不要去帮忙时,只见一两骚包的鲜黄色巴士车尾直直的朝他甩来,不超三秒,他就要被创飞。
可不知为什么,车尾在靠近他不到一米的时候,突然移动速度变得极为缓慢,而萧和步履从容的走到了安全距离。
一滴似血非血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带了几分血色的冰冷。
时间控制而已,他又不是真正的F级,掩饰罢了。
掩饰,是为了不向别人拼命的去削弱诡异,最后死在外面,自己的命难道不是命吗?
他承认自己或许是有些自私,但是又有什么办法?
萧和看到了那个小女孩,但他没有多想,但是他对那几个外来人有了兴趣。
毕竟车开得那么烂,差点创到自己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于是他偷偷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一丛灌木丛后面,躲着听偷听他们说话。
“哥哥!”声音软软的,轻轻的。
本来萧和藏在灌木丛后面,好好的,突然一个东西扑上了他的后背。
“……”,萧和温和的笑了起来,这个诡异的叫声吼声有点像哥哥啊。
扭头,只见一个瓷娃娃般的小萝莉扑到自己背上软软的模样,简直要萌化了心。
萧和是比见了鬼还感到惊悚,他僵在原地,哪来的小女孩?!
小女孩却又扑腾了一下,水灵灵的眼目中似倒映了星光。
重心瞬间不稳,直接跌出了灌木丛。
抬头便与三双警戒且带有杀意的眼对视上。
本来诡异的气氛瞬间被尴尬代替的一干二净。
“……你在干什么。”靳枭声音冷得冻冰十尺,似降飞雪。
“我好奇你们的事呗。”萧和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一本正经的淡淡说着,丝毫不慌。
“你是……F级的萧和,你还带了个小姑娘?!”陈泽瞅了一眼萧和的胸牌,但目光被他身后的小朋友吸引了, 这小朋友有点可爱啊。
“我叫纵师师,我迷路了!哥哥!你带着我吧,好吗?!”,纵师师抱着萧和,死死不放手。
“F怎么了?逃跑照样比你快……但这个小朋友我确实不认识,”萧和摸索着下巴,“你们不是最喜欢保护人了吗?瞧,这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我能力也很弱,万一……”
“回去遇到什么危险……要血染三尺土喽。”那语气好像在诉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散懒得很。
“先送他们回去,他们来这里会碍我们的事。”白归尘转头看向靳枭,征求同意。
“他们语言无常,也无诡气,不是诡异,先送回去吧。”
纵师师突然把头埋进了萧和的衣服里,“哥哥,那个白乎乎的人怎么没有头还在动啊?好可怕!!”
几乎是同一秒,一道利刃划过,穿透了那个纸人的背部,一个新鲜的纸划痕出现,随着风一晃一嗖的。
那纸人却像个没事人,笨手笨脚的抱上了自己滚到不远处的头,像个姜饼人似的,一蹦一跳的逃走了。
在昏暗的荒凉中,很是渗人。
靳枭此刻有些头疼,一边是会动的纸人,一边是两个意外的安危。
为了以防万一,白归尘和陈泽是要一起的,那这两个意外……
啧,烦死了。
“我保证听从指挥,不添乱,而且你们技艺高超,保护我一个弱男子,不过分吧?”萧和吹起了彩虹屁,“不然要是你陷入了什么危险,或者那个纸人跑了没影了是多么可惜,令人难过啊。”
“没错,哥哥在哪?我在哪?不会乱跑,不害怕的!”纵师师甜甜的保证道,“而且我是一个弱女子!”
萧和温和地笑了,我跟你认识吗?这么自来熟?小朋友?
“……这小朋友你自己抱着,陈泽,追踪符,记号已经打上了。”靳枭听了这话,不再去管了,他会尝试尽力保护,实在不行也不关他的事,他们自己作死跑过来的。
“OK!”
陈泽双掌合拢,唰的一声,一张土黄色的符咒闻声而起,无风自动,迅速的向前射去。
在荒林中穿梭了近十多分钟,一行人的头上都沾了不少叶子,土头土脑的。
符咒毫无征兆地突然停下,陈泽一惊,落入陷阱里了?!
一丝异样涌上心头,下意识向右边看去,只见那个纸人扭着***,拍了拍,甚至比了个中指,然后纵身跳进了一口井里。
符咒瞬间成了灰。
“草,老子什么时候被人用***鄙视过?!”陈泽愤怒涌上心头,也不去管符咒为什么成了灰,直接冲了过去,跟着跳入井中。
白归尘没拉住,见那***跳了下去,心中一急,也跳了下去,跟下饺子似的。
“一群智障!”靳枭爆了粗口,“脑子呢?!直接跟着跳下去了!”
这他妈的分明是个诡域入口!辨识印记都没打上!进去怎么找人?
诡域里面的空间很混乱,进去的人一般都会分散在各个地方,需要重新找到所有人。
靳枭正思考怎么办之时,突然感觉不对劲,怎么这么安静?平时一两声乌鸦叫,或者风都有响声,一刻不停的雾,到这里来,视野为何这么清晰了?!
“好多人……”纵师师小声嘟哝着,缩在萧和背上就一动不动了,她有点害怕。
“靳老大,不要再盯着井口思索了,周围好多纸人啊。”萧和温和地笑着,像是在看好戏。
周围已围了数百个纸人,弯弯的柳眉,圆瞪瞪的眼珠,红艳艳的腮红,惨白的身躯在荒丛中若隐若现。
它们边笑边唱,一起笑,一起乐,交着杯儿,坟里睡,一生一世,快来呀,咯咯咯咯!嘻嘻嘻嘻嘻嘻嘻!
伸手一压,一群纸人压成了碎屑,可随后又重新涌上来一群纸人,踏着同类的尸骨继续又唱又笑,唱的人发寒,笑的寒入骨。
又不知从何处飘来一股异香,闻的人昏昏沉沉。
“腹背受敌……就是想让我们进去……”,靳枭伸手拍了萧和的胳膊一巴掌,“印记标已好,要跳下去了。”
话完,他便没了踪影,已经先跳下去了。
“真雷厉风行,”萧和轻笑,“纵师师小朋友,这纸人和这香你好像还挺喜欢的?”
“你才小朋友,我明明是弱女子,”纵师师趴在萧和背上,搂着他的脖子,眉眼弯弯,“快点啊,我很害怕。”
“不过呢,跟和哥哥在一起真好玩!”
“小朋友,你和我又不认识,太自来熟了啊,”萧和扫视了一圈的纸人,等待不多时,也跳了下去。
“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