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夜》雨下得很大。林夏站在便利店门口，望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发愁。

她今天加班到很晚，又忘记带伞，现在只能等雨小一点再走。便利店的玻璃门被推开，

带进一阵潮湿的风。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黑色风衣上沾满雨水。

林夏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余光瞥见那人径直走向了货架。她偷偷打量着他。男人很高，

至少有一米八五，黑色风衣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线条。他的侧脸线条凌厉，鼻梁高挺，

薄唇紧抿，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林夏收回目光，继续盯着外面的雨幕。突然，

一声巨响传来，她吓得一激灵。是货架倒塌的声音。"别动！"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把收银台的钱都拿出来。"林夏这才发现，收银员正瑟瑟发抖地举着双手，

而那个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枪。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手心沁出冷汗。"你，去把卷帘门拉下来。

"男人转向林夏，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林夏双腿发软，但还是照做了。卷帘门缓缓落下，

隔绝了外面的雨声。便利店里只剩下惨白的日光灯，和三个人急促的呼吸声。"快点！

"男人催促着收银员。收银员颤抖着手将钞票塞进塑料袋。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警笛声。

男人咒骂一声，一把拽过林夏，将她扣在身前。"都别动！"他对着收银员吼道，"敢报警？

"林夏能感觉到身后男人剧烈的心跳，和他身上混合着雨水与硝烟的气息。

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冰冷的枪口抵在她的太阳穴上。警笛声越来越近。

男人拖着林夏往后退，一直退到仓库门口。"开门！"他命令道。仓库里堆满了纸箱，

只有一扇小小的通风窗。男人将林夏推进去，反手锁上门。黑暗中，林夏听见他在翻找什么。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透过通风窗照亮了仓库。林夏看见男人正在往一个黑色背包里塞东西，

而他的风衣下摆掀起一角，露出别在腰间的手铐。手铐？林夏愣住了。

她仔细回想刚才的细节：男人虽然持枪，但手指一直扣在扳机护圈外；他挟持自己时，

手臂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还有那声警笛，来得太巧了...又是一道闪电。

这次林夏看清了男人别在领口的微型对讲机。她的心跳得更快了，但不是因为恐惧。

"你是警察？"她压低声音问。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借着微弱的光线，

林夏看见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聪明。"他低声说，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喊话声。男人迅速将背包背好，

转身面对林夏。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记住，"他凑近她耳边，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怕。"话音未落，

仓库门被猛地踹开。刺眼的手电光照进来，林夏下意识闭上眼睛。

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不许动"，但她已经不再害怕了。因为在那一片混乱中，

有一只手始终稳稳地护在她身前。林夏感觉到那只手轻轻推了她一下，示意她蹲下。

她顺从地蹲在货架后面，耳边是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和喊话声。"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混乱中，她听见那个男人——现在她知道他是警察了——用沉稳的声音说："目标在仓库，

小心人质。"突然，一声枪响划破空气。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想要抬头，

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按住了肩膀。"别动。"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近在咫尺，"待在这里，

等我回来。"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林夏点点头，虽然知道他可能看不见。

她听见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是更多的喊声和脚步声。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林夏蹲在货架后面，听着外面的动静。她的膝盖开始发酸，但她不敢动。

雨声透过卷帘门传来，混合着警笛声，像是一首混乱的交响曲。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林夏的心又提了起来。这时，她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靠近。"可以出来了。

"他说。林夏慢慢站起来，腿有些发麻。她看见男人站在门口，风衣有些凌乱，

但眼神依然锐利。他身后是几个穿着防弹衣的警察，正在给几个戴着手铐的人拍照。

"这些人是一个抢劫团伙的成员，"他解释道，"我们盯了他们很久。

今天得到线报说他们要来这家便利店，所以就...""所以你才挟持我？"林夏问，

声音有些发抖。他点点头："抱歉让你受惊了。但我们得让他们相信这是真的抢劫，

才能引出他们的同伙。"他顿了顿，"你很勇敢。"林夏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

也许是后怕，也许是别的什么。她看着男人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日光灯下显得格外深邃。

"我...我叫林夏。"她突然说。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陈默。"他伸出手，

"重案组的。"林夏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大，温暖而有力，虎口处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茧。

"那个...谢谢你。"她说。陈默摇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你配合得很好。

"他看了看外面，"雨小了，我送你回去吧。"林夏跟着他走出便利店。雨确实小了，

变成了细细的雨丝。陈默撑开一把黑伞，遮在她头顶。两人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

路灯在雨中晕染出温暖的光晕。林夏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发现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柔和了许多。"以后...还会见面吗？"她鼓起勇气问。

陈默转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如果你不介意和一个经常要演戏的警察做朋友的话。

"林夏也笑了。雨声中，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格外清晰。这个雨夜，似乎有什么东西，

正在悄然改变。夜色渐深，雨丝在路灯下织成一片朦胧的光幕。陈默撑着伞，

和林夏并肩走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积水中交织。

"你经常...这样吗？"林夏轻声问，"我是说，执行这种危险的任务。

"陈默沉默了一会儿："习惯了。这份工作就是这样。"他侧头看她，"吓到你了？

"林夏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一点。但是..."她停顿了一下，"也很***。

"陈默轻笑一声："很少有人这么说。大多数人听到我是警察，都会说'太危险了'。

""那你为什么选择当警察？"林夏好奇地问。陈默的目光变得深远："我父亲也是警察。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在我十岁那年，他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

"林夏的心揪了一下："对不起...""没事，"陈默摇摇头，"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只是...想继续他没能完成的事。"两人转过一个街角，林夏的公寓楼出现在视线中。

她突然有些不舍这段路就这样结束。"我到了。"她停在楼下。陈默收起伞，

雨水顺着伞尖滴落。他看了看公寓楼，又看了看林夏："你一个人住？"林夏点点头："嗯。

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邀请听起来太刻意了。

陈默似乎也有些意外，但他很快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改天吧。今天太晚了，

而且..."他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警车，"我还得回去写报告。

"林夏这才注意到那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车窗摇下，一个年轻警察探出头来："头儿，

完事了？""马上。"陈默应了一声，转向林夏，"这是我的搭档，小王。

"小王朝林夏挥挥手："刚才多谢配合啊，林小姐。我们头儿可是很少夸人的。

"林夏的脸有些发烫。陈默轻咳一声："行了，别贫了。"他转向林夏，"这是我的名片，

如果...如果你想起什么细节，或者需要帮助，可以打给我。"林夏接过名片，

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指。她感觉一阵电流窜过全身。"那...再见。"她说。"再见。

"陈默转身走向警车，却又停住脚步，"对了，"他回头，"明天晚上有空吗？

我知道有家不错的咖啡馆..."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有。""那七点，我来接你？

""好。"看着警车消失在雨幕中，林夏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名片。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云层散开，露出一弯新月。这个夜晚，注定难忘。

第二天傍晚六点五十分，林夏站在衣柜前，已经换了第三套衣服。

她最后选定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既不显得太过正式，又不会太随意。六点五十五分，

门铃响了。林夏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最后检查了一下妆容，才去开门。陈默站在门外，

换下了昨天的风衣，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

他手里拿着一支白色的满天星。"路上看到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递过花，"觉得挺配你。

"林夏接过花，心里泛起一丝甜蜜："谢谢，很漂亮。"她侧身让陈默进门，"等我一下，

我找个花瓶。"陈默站在客厅里，打量着这个温馨的小空间。墙上挂着几幅水彩画，

书架上摆满了书，窗台上放着几盆多肉植物。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