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按我说的做就不杀你。
凉翕冷笑一声，说：“撒谎不打草稿。”
向秋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脸的苦涩与无语。
她苍白无力地狡辩道：“那不是我。”
凉翕微微转动头，幅度小得让人看不出，他眼神更加幽深起来，问：“那是谁？”
向秋澄背后一冷，危险的气息更浓重了。
她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以前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凉翕怀疑地看了向秋澄许久，又问：“你想要活命吗？”
向秋澄不敢吐槽他一个问题问了两遍，连忙点头，“想想想！”
凉翕轻笑一声，竟松了口：“你按我说的做就不杀你。”
向秋澄脸上绝望的气息瞬间消散，她满眼的希冀，语气也欢快了不少：“那要我做什么？”
凉翕但笑不语，伸出左手拿起向秋澄的右手，接着掰开她的右手掌心，将匕刀把塞了进去。
然后带着向秋澄的手握紧刀把。
向秋澄愣住了，看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
只好跟着他的节奏。
手缓缓上移。
刀对准了她的心脏。
向秋澄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滞住，眼睛开始发晕，耳边莫名其妙响起嗡嗡的声音。
她的眼里又出现了先前那般害怕与绝望，藏在下面的底色是若隐若现的愤怒。
凉翕凑到向秋澄耳边。
嗡嗡的声音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道仿佛恶魔低吟的声音。
“喏，把这把刀***你的心脏，我就不杀你。”
向秋澄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腿再次发软了，如果不是凉翕拽着，她己经跪了。
她的手也发软，使不上一点儿力气，靠凉翕死死握着。
凉翕带着向秋澄的手，刀离向秋澄的心脏更近了。
向秋澄声音颤抖：“有事……好好商量，行不？”
她抑制不住地带着哭腔，眼眶里凝聚出莹莹泪水。
凉翕：“你觉得呢？”
向秋澄深呼吸几口气，吸了吸鼻子，努力想把眼泪逼回去。
凉翕笑着说：“给你十秒钟考虑。”
“十”“等会等会！
十秒钟太短了，我考虑不好！”
“那就五秒。”
凉翕说完就开始倒数：“西。”
“三”向秋澄好像看到黑白无常在凉翕身后等她。
“二”“一”眼看着凉翕要数到“零”了，向秋澄心里一慌，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抬腿就往凉翕下面踹了过去。
凉翕一手捂着下面，一手撑着树，手指死死地扣着树皮。
他额头上冒出了细汗，与刚刚泰然自若的神态截然相反。
向秋澄站在一旁，手举着刚刚从凉翕手中夺来的刀。
她本来想趁机给他几刀，捅死算了，但作为二十三年来遵纪守法的公民，她还是下不了这个手。
只好作罢。
她发出一声嘲笑，随后转身就跑，仿佛背后有一头狼在追。
不知跑了多久，向秋澄的腿开始变重。
逃跑的速度慢了下来，每一步都迈得非常沉重。
向秋澄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沐浴着月光的树木和灌木丛。
她终于得以喘息。
缓了一会，她咬牙切齿地说：“886，我要退出。”
886依旧是：［好感度达100前不能退出。
］向秋澄闻言抓狂起来，抬手猛地揉自己那一头凌乱的卷发。
“***游戏！
坑货系统！
疯子对象！”
全被她遇上了！
［宿主，这是为了提高玩家的体验感。
］886解释道。
听到它那机械的电子声，向秋澄更来气了，“我知道我知道！”
游戏玩家在退出游戏后，游戏世界仍在运行中。
如果玩家在攻略成功前退出，会出现断崖式攻略，这无疑会导致攻略失败。
在遇见凉翕之前，向秋澄觉得游戏开发者考虑得真周到。
现在，呵呵，坑死玩家不偿命！
“我刚刚让你救我，为什么不理我！？”
［呃……救不了。
］“所以你选择沉默？
你良心不痛吗！？”
向秋澄被气的不轻。
［电子系统没有良心。
］“啊啊啊！”
向秋澄捶胸顿足，对着空气来了一套现创的拳法。
几分钟后，她冷静下来。
“你不可能给我出去是吧？”
［抱歉宿主，系统没有这个权限。
］“这具身体的寿命还有多长？”
［65年。
］65，向秋澄第一次觉得这个数字超级超级大。
她抬起头，望向天上那一轮明月，月光皎洁，月亮上仿佛印着斑驳的树影和人影。
向秋澄仿佛看到了嫦娥的身影，她突然文青病发作：“嫦娥啊，追求长生的嫦娥啊，我愿把我的寿命都给你！”
“原来你不想活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溜进向秋澄的耳朵。
她低头正视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阴鸷的眼睛。
向秋澄吓得身躯一震，不假思索地避开眼前之人，往前跑去。
凉翕笑了笑，随后一闪，出现在了向秋澄的前方，离她只有半步远的距离。
向秋澄一看到她，想转个弯，却来不及，一头撞了过去，撞进了他的怀里。
浑身被危险的气息萦绕。
完了完了！
死定了！
向秋澄闭上了眼睛，希望是错觉。
凉翕一只手扣住向秋澄的肩膀，用力拽开，拽得向秋澄脚下一趔趄。
“把眼睛睁开。”
向秋澄哪敢不听，只好乖乖地睁开眼睛。
睁开眼，凉翕正盯着她，阴鸷的眼睛透露出一个信息：我今天要杀了你。
向秋澄咽了咽口水，垂着的手握紧了手中的刀。
“你说我该怎样惩罚你呢？
要不把你做成人彘吧？”
向秋澄浑身颤抖，没有答话。
凉翕微微歪过头，自顾自地回答：“那就做成人彘。”
说着还点了点头。
“从哪里动手呢？
头？
还是脚？”
凉翕继续说，脸上的神情好像是真心实意想与向秋澄商量。
但向秋澄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
“问你话呢。”
凉翕脸色冷了下来。
向秋澄依旧不答，她在纠结。
纠结完了，向秋澄抬起手中的刀，出手迅猛快捷，朝凉翕刺去，“去死吧你！”
空气死一般地沉寂。
过了几秒，传来凉翕嘲弄的声音：“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