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陆沉站在悬崖边缘，望着千米之下翻涌的金属云海。
那些由废铁与蒸汽凝结成的灰雾中，隐约可见倒悬的锥形主城——三千根钨钢锁链从云端垂下，拴着十二个缓缓转动的环形副城，齿轮咬合的轰鸣声即便隔着防护面罩也震得人牙酸。
1"呼吸频率超标了。
"肩头的青鸾突然开口，机械鸟喙喷出淡绿色酸雾。
这具云璎留下的生物机甲正在腐蚀他的耳麦，"记住，你现在是斗兽场的铁骸，一个为了钱连脊椎都能卖的改装狂。
"陆沉摸了摸脸上新烙的电子刺青，那是进入外环的通行证。
仿生皮肤下藏着星陨能量灼烧的疤痕，此刻正随着主城齿轮的节奏隐隐发烫。
三天前云璎在酸雨里为他做手术时，曾盯着这道疤说："你的血在跟天机城共鸣。
"他突然抓住青鸾的金属脚爪："她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当前问题超出权限。
"青鸾的琉璃眼珠闪过数据流，"建议优先执行任务：混入斗兽场，接近完颜玄。
"悬崖下的金属云海突然裂开缝隙，浮空艇的探照灯如利剑刺破雾气。
陆沉戴上防毒面具，纵身跃向最近那根钨钢锁链。
锁链表面布满倒刺，在手套上擦出火星。
下方三百米处，机械守卫的巡逻艇正在扫描过往奴隶。
陆沉贴着锁链阴影挪动，听见青鸾在耳骨里播报："注意九点钟方向，检疫口正在扫描基因序列。
"他瞳孔微缩——检疫口的X光机前，一个奴隶突然抽搐倒地。
守卫的机械臂掀开他的头盖骨，露出泡在营养液里的大脑，脑组织表面爬满晶状菌丝。
"又是神经瘟疫。
"青鸾的语调毫无波动，"上周内环因此处决了七百人。
"2陆沉的靴底终于触到外环平台。
生锈的霓虹灯牌在头顶闪烁血肉苦弱，机械飞升，墙缝里渗出机油与血水的混合物，几个半机械***在巷口招揽客人，她们的关节轴承上还沾着斗兽场的血渍。
"身份核对。
"闸门前的机械守卫伸出扫描仪，电子眼突然红光暴涨，"检测到非法改装！
"陆沉的后颈瞬间沁出冷汗。
青鸾在他肩头炸开羽毛，腐蚀液将扫描仪熔成铁水。
趁着守卫重启系统的三秒空档，他闪身钻进人群，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