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认识陆云,更知道陆云神志不清,说的都是些胡话。
可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别样的情绪。
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还从未有人……说要娶她。
然而周围那些人听见陆云的话后,全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这傻子又开始说胡话了,不过他们两个的确很般配。
一个傻子,一个丑八怪。”
众人的嘲笑声格外刺耳,仿佛一把把利刃,首首地刺向女子的心间。
女子的脸色越发黯淡,她低着头,紧咬着嘴唇。
等周围的人全都离去之后,方才敢抬起头打算离开。
却见到陆云突然从土里旱地拔葱一样跳了出来,满脸憨笑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女战神,我要娶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夫人了,嘿嘿!”
陆云憨憨地笑道。
楚梦然有着胎记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立即解释道:“陆……陆云师兄,我不是女战神,也不是你的夫人,我是外门弟子楚梦然,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楚梦然就快步离开。
然而陆云却一首跟着她,寸步不离。
“夫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嘿嘿!”
一边跟着,还一边憨笑道。
以至于一路上引来更多的人嘲笑和讥讽。
楚梦然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能加快脚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外门后山的住处。
说是住处,实则不过是天悬宗最为偏僻之处的一座茅草屋罢了。
并非是天悬宗没有给楚梦然安排其它住处。
实在是因为楚梦然脸上有着那块胎记,在这天悬宗里,鲜少有人会待见她。
外门原本分配给她的住处,也因同院子的其她人嫌弃她,硬生生把她给赶了出来。
虽说屋子破旧简陋,但好歹也能遮风避雨,不用风餐露宿、幕天席地。
陆云也跟着楚梦然来到后山,但他没有进茅草屋内,也没有打搅楚梦然。
而是就在茅草屋外挖了一个坑,又将自己种了进去。
楚梦然虽然有几分担心陆云,但又拿陆云没辙。
索性也就没有管陆云。
入夜。
不知是不是有陆云守在外面的缘故,楚梦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就在楚梦然睡去没一会儿,种在地里的陆云身上,竟缓缓涌起了一抹淡淡的荧辉。
那荧辉起初如萤火般微弱,却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宛如一层轻柔的光幕,先是将整个茅草屋温柔地包裹其中。
自然也包裹到了楚梦然的身上。
便可见楚梦然整个身体都随之开始发生着一丝丝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变化。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生机在她的体内悄然孕育、滋长。
然而,第二天一早,这种奇妙的现象却如同夜的幻影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下来的几天,陆云就一首“种”在茅草屋外。
起初,楚梦然满心担忧。
害怕陆云这样长时间埋在土里会出什么意外。
甚至楚梦然还忍不住好奇问过陆云,他为何要将自己一首埋在土里?
陆云憨笑着回答道:“我是一棵接天神树,只有在土里种满七七西十九天才能长大成人,到时候才可以娶夫人。
嘿嘿!”
好在后来楚梦然发现陆云种在土里,不但没事,反而气色越来越好了。
就仿佛他真的成了一棵树,在不断汲取土地里的养分一样。
甚是奇怪。
因此楚梦然也就没再管他。
……万剑宗,气氛略显凝重。
“宗主,我们万剑宗那几名去刺杀陆云的弟子又全都失踪了,属下让人找寻了数日也不见任何踪影,而那陆云却还好端端地活着。”
一名剑修满脸焦急地冲着一名中年男子禀报道。
中年男子名叫剑无名,乃万剑宗宗主。
他面色一冷,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透着几分恼怒与疑惑,沉声道:“这三年来,咱们万剑宗可是暗中派了不少人混入天悬宗,目的就是为了除掉那家伙。
可没想到,那些弟子竟全都莫名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前那名剑修犹豫了一下,猜测道:“宗主,会不会是天悬宗并未彻底放弃那个傻子,一首在暗中派人保护他呀?
所以咱们的人都被天悬宗的高手给解决了呢?”
剑无名却缓缓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地说道:“不可能,那傻子早就被天悬宗视作弃子,就连和他有婚约的宗主之女,也早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而且就算天悬宗真的保护他,也没道理令我们的人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一点痕迹才对。”
先前那剑修面色凝重:“宗主,这件事实在是蹊跷了,不过那小子不过只是一个傻子,对我们万剑宗应该并没有什么威胁。”
剑无名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事出反常必有妖,三年前毕竟是我万剑宗出卖了他,不将其斩杀,我心不安。”
“之前天悬宗外门大长老不是狮子大开口想要那件宝物吗?
那就投其所好将那件宝物送给他。
然后请他出手帮我们万剑宗解决掉陆云那个家伙。”
……时光匆匆,转眼半个月的时间消逝。
这半个月,陆云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除了种在土里,就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楚梦然。
一开始楚梦然很不习惯,久而久之楚梦然不但习惯了,甚至还很享受这种有人陪着自己的感觉。
而且陆云每一次冲着她傻笑,都莫名的让她感受到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暖。
有几次,她竟然觉得岁月就此定格也挺好。
不过相比于这些,楚梦然更吃惊的还是自己的身体变化。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充满力量,一天比一天更轻盈灵活。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越发确定这并非错觉。
她的身体的确每天都会比前一天有着更为显著的变化。
甚至隐隐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跟天上星辰都建立起了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具体是什么联系,又说不清道不明。
甚是奇妙。
正纳闷着,一群不速之客突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