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三次挥动拂尘,抽在那张已经红肿的脸上。
"高阳令的奏折,在哪?
"我咬牙切齿地问道。
跪在地上的太监双手撑地,浑身颤抖。
青紫的嘴唇中渗出血丝,却依然不肯开口。
"滚开,你这废物。
"凌云一脚踢开太监手边的铜盆,声音冷若冰霜,"让我来。
"他靴子踩在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每一步都敲在我心上。
在这座寒冷的暗牢里,只有墙角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退后一步,喘着粗气。
三十二年人生,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沦落到刑讯一个太监的地步。
可那份密信——里面是高阳令被***的四十八万两冤银,就这样不见了。
"曹大人,别犹豫。
"凌云取出一个细长的铁钎子,递给我,"朝堂之上,仁慈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
"接过铁钎,手心里全是汗。
三日前,我从兵部尚书升任为刑部尚书,本该是前程似锦。
谁知刚上任,高阳令的奏折就在我案头消失了。
这奏折事关生死,若找不回来,我这个刑部尚书恐不保。
眼前这个太监王福,是最后经手奏折的人。
据暗卫查访,他与太后派系关系匪浅。
"王公公,何必如此?
"我正欲下手,又软了心肠,"只要交出奏折,我保你无事。
"王福抬起头,浮肿的脸上带着一丝讥讽:"曹大人,你当真以为我怕死?
太后娘娘若知道我背叛了她,我全族上下都得被挫骨扬灰。
一条贱命,换不来什么。
"他直起身子,眼神忽然凌厉起来:"没了那份奏折,你这个空降的刑部尚书也做不长久。
谁不知道,你不过是陛下临时提拔,为的就是对付太后一派?
"凌云猛地揪住他的发髻,把他脸按到地上。
一声闷响,王福鼻子立时喷出血来。
"狗奴才,装什么清高?
"凌云啐了一口,"太后派你来,就是看中你们这些没卵子的太监好控制。
"王福咳出一口血沫,瞪着我说:"曹大人的朋友倒是嘴上不饶人啊。
看着面生,难道是边关来的?
""你少废话。
"我俯身,把铁钎抵在他大腿上,"奏折在哪?
""已经送到太后手中了。
"王福咧嘴一笑,露出血迹斑斑的牙齿,"她老人家现在怕是正看得起劲儿呢。
"我怒极,手腕一用力,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