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黑暗中漂浮。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战鼓的轰鸣，鼻尖萦绕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
她记得自己最后的画面——一支利箭穿透胸膛，她倒在血泊中，看着漫天箭雨落下。
"如果......如果有来世......"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呢喃，"我想看看......我守护的江山......未来的模样......"一束刺目的光，照在秦昭脸上。
秦昭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惨白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气味***着她的鼻腔，与她熟悉的战场气息截然不同。
耳边不再是刀剑相击的铿锵，取而代之的是仪器的滴答声。
"小夏，你醒了？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传来。
秦昭转头，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她的大脑突然涌入大量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林小夏，十七岁，高中生，因校园欺凌住院......"我......"她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别说话，"女人——林母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秦昭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具年轻身体的每一处细节。
纤细的手腕，柔嫩的肌肤，还有后脑勺隐隐的疼痛。
这一切都在告诉她，那个在战场上为国捐躯的女将军己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
三天后，秦昭——现在是林小夏，站在了学校门口。
她穿着整洁的校服，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眼神锐利如刀。
"小夏，"林母担忧地看着她，"要不我们再休息几天？
""不必。
"林小夏——或者说秦昭，语气坚定。
她抬头看着眼前这座现代化的建筑，与记忆中的私塾天差地别。
但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就要好好看看这个她曾经守护的国家的未来。
走进教室的瞬间，原本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向她，目光中有惊讶，有好奇，还有......幸灾乐祸。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可怜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
陈雨欣靠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怎么，昨天没被吓够？
"秦昭眯起眼睛。
在战场上，她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轻蔑、傲慢、目中无人。
她缓步走向自己的座位，每一步都带着军人的威严。
"喂，"陈雨欣突然拦住她，"我让你走了吗？
"秦昭停下脚步，转身首视她的眼睛。
那一瞬间，陈雨欣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猛兽盯上，后背一阵发凉。
"让开。
"秦昭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教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场对峙。
陈雨欣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恼羞成怒地伸手去推秦昭，"你以为你是谁......"话音未落，她的手腕就被牢牢抓住。
秦昭的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陈雨欣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己经被按在了墙上。
"你......"陈雨欣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林小夏吗？
那双眼睛里燃烧的，分明是历经沙场的杀伐之气。
"听着，"秦昭压低声音，"我不在乎你以前怎么欺负我。
但从今天起，如果你再敢动我一根手指......"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苦。
"陈雨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发不出声音。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林小夏，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令人胆寒的威严。
"听明白了吗？
"秦昭松开手。
陈雨欣踉跄着后退，脸色苍白如纸。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狼狈地点点头。
秦昭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教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被推开。
陆子言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对不起，我迟......"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在秦昭和陈雨欣之间游移。
秦昭抬头看了他一眼。
记忆告诉她，这是班长陆子言，曾经帮助过林小夏。
但现在的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上课了。
"她淡淡地说，翻开课本。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所有人都意识到，从今天起，林小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