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湾,澳南村,霍家拳馆。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虽然已近下午,但正值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阳光还是有些毒辣。
霍家拳馆一众师兄弟顶着烈日,在习武场上挥汗如雨,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个身材高大,上身***的男子站在最前面。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汗水顺着他的肌肉线条蜿蜒流淌,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力量感。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战衣,更显威武。
男子一边练着动作,一边跟师弟们讲解道:
“霍家迷踪拳一是要快,出手疾若闪电;二是隐含,技法含而不露;三是猝然,寻机突然发招;四是变化,招式变化多端;五是刚柔,刚柔相伴并济;六是虚实,虚实随心得宜……,”
“大师兄!”
夕阳西下,穿着一身白色练功服的霍敏俏生生地站在树荫底下喊道:“阿爸说差不多了,可以休息了!”
“上咽喉、下会阴,中间两肋要当心。”
张三看了眼霍敏,收势朗声道:“不管是比武也好,自卫也罢,这几个地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记住没有?”
“记住了!!”
张三看着一众师弟点了点头:“好,今天就练到这里,散了吧。”
“谢谢师兄!”
“大师兄,晚上去看电影吗?听说新出了一部戏,很好看的。”
跟师兄弟们打过招呼,霍敏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在张三眼晕之前一把搂住他的胳膊,腻声道:“你都很久没陪人家去看电影了…,”
“我身上都是汗,别蹭你衣服上了。晚上我要陪师傅去牛家村喝酒呀…,”
小丫头越来越成熟了,被她一蹭,居然有些心猿意马。张三咬了一下舌尖,才清醒了一点,想起了师傅交代过的事。
“可是,今天是七夕啊,一年就这么一天……,”
霍敏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嘟起小嘴道:“阿爸隔三差五就去牛家村喝酒,还不是看上牛姑了,他自己去就去吧,还带你干嘛?”
“这不是大傻他们前阵子过来找麻烦嘛,”张三揉了揉霍敏头顶:“我担心他们会对师傅不利,所以才陪着他去的。”
“大傻?你是说赵家村那个赵东吗?”
霍敏咯咯一笑:“还真形象,尤其是他瞪眼睛的时候,懵盛盛似粉肠。连我都打不过,你担心什么?担心他会伤了阿爸的皮吗?咯咯~~,”
“人心险恶,”
张三笑了笑,道:“大傻虽然算是拳馆出来的人,但他可一向都不怎么讲规矩,而且最近跟帮会的人混在一起,就怕他不讲武德找人偷袭师傅,双拳难敌四手,师傅会吃亏的。”
“自甘堕落!好好的武师一把年纪了还去学人劈友,有他后悔的时候。”
霍敏撇了撇嘴,跟古惑仔混在一起,这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
想了想,霍敏咬着下唇,使劲晃着张三胳膊:“咱们早点去,早点回来去牛家接阿爸就是了。一年就这么一天,好不好嘛~,求求你了~~,”
“行吧,别摇了,”
张三还是答应下了,再不答应人都会被摇散掉。
“一会我去跟师傅说。”
“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跟阿爸说去。”
霍敏开心地在张三脸上亲了一口:“等你洗好了就去,晚上去九记叉烧吃饭。”
“行,我洗好了就过来。”
张三点了点头,看着霍敏欢乐的身影笑了笑,摸了摸脸颊,余温尚在。
…………
待张三冲完凉换了身衣服出来时,霍敏也换了一身白色连衣裙,素雅的气质与她清澈的面容相得益彰,柔美的身姿在连衣裙的衬托下更显婀娜。
见到张三时,英气中带着妖媚的眼睛里闪烁着由心而发的喜悦光芒,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挽着张三的手便朝巴士站走去。
柴湾早已经通了地铁,但村子离地铁站还有一段距离,这巴士也算方便村民了。
“三婶,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啊?”
“是啊,衰仔又闹着要吃烧鸡…,”
“阿敏又跟三仔去看电影啊?”
“嗯!刘叔干嘛去啊?”
“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快了,快了!你家阿芳什么时候办酒啊?”
“年底啊…,”
一路上,霍敏热情地跟村民打着招呼,说起跟张三的事也不扭捏,毕竟都是乡亲,村子就这么大,这些村民基本上是看着张三霍敏长大的,对两人的事情一清二楚。
……………
九十年代的香港,繁华程度可谓盛况空前。尖沙咀、铜锣湾、维多利亚港等商圈繁华喧嚣,霓虹闪烁,游人如织。这个时期的香港,已经成为了国际金融中心。
然而,在这繁华的大都市背后,依然有着许多默默无闻的角落,澳南这个小村子便是其中之一。
澳南村位于香港南郊,村民们大都过着朴实无华的生活。闲暇之余,村民们也喜欢结伴前往城区购物、游玩。穿梭在繁华的街头巷尾,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品味着都市的气息。
然而,即便置身于这繁华之中,他们依然保持着那份乡间的纯朴与善良。
城区的繁华与澳南村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片土地上,两种生活方式共存,彼此相互交融。带着对城市的向往,坚守着内心的纯朴,构建了九十年代澳南独特的生活方式。
要知道,这份纯朴在这个世界的香港这种地方尤为罕见。
…………
张三本来是跟读者老爷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只因为一天在一个文玩摊上买了一枚玉坠,玉坠上的图案极其漂亮,上面刻有一头马形凶兽,浑身似有火光缠绕,张三一见便喜欢上了,谁料戴着玉坠睡觉的第二天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没有滴血,没有念咒,什么都没有,就是这么秃然,就跟作者的头发一样,很秃然。
更突然的是,他从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一下变成了一个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
变成小孩也就算了,让张三有些接受不了的是,总有刁民想玩朕。
每当看见那个叫霍环的男子觍着脸猥琐地笑着弹自己老二的时候,张三总有种羞愤欲绝的感觉。
还好,这个毛病很快便被他的童子尿给治好了。
既来之,则安之。
张三对自己的便宜母亲还是很满意的,很漂亮,长得很像以前港片里一个明星。虽然她老是逗自己喊她妈咪,但张三从两人的毫无防备的谈话里,还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原身只是一个弃婴罢了,在霍环捡到自己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就在霍环抱起来看的时候,突然嗷的一声,中气十足,差点没把霍环吓出心脏病来。
霍环心善,便将张三给捡了回去,见着襁褓里的纸条连姓都没改。
但张三总是想吐槽,还不如帮他改姓霍呢,反正他原来也不姓张,而且这名字起的,一看就很随便。
慢慢地,听惯了的张三也就接受了这个随便的名字。法外狂徒总比农好帅、戴乃罩、史真香之类的名字强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