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诺等他功成归来,便娶我为妻。
三年后,他功成名就,荣耀还乡。
身边却站着一位巧笑嫣兮的姑娘。
姑娘看着我满面疑惑,问他我是谁。
沈深的目光冰冷而坚硬,“一个丫鬟罢了。”
一沈深是在一个苦寒的冬日回来的。
伴随着喧闹的锣鼓,我看到了高头大马上的少年。
沈深一身戎装,腰杆笔直,意气风发。
我也顾不上手里洗了一半的衣服,撒了腿就往家跑。
整颗心被喜悦填充的盈满又扎实。
沈深回来了!往昔温存历历在目,沈深握着我的手依依不舍的告别仿佛还在昨日。
“小婉,你这么多年的困苦,我都看在眼里。”
“待我荣成归来之日,便是迎娶小婉之时。”
想到这,脚下步伐更加轻快。
我不在乎沈深会不会功成名就。
于我而言,只要和沈深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耳畔的风呼呼作响,吹得发丝微乱。
我恨不能马上飞回家,早点见到沈深。
跑到家门口时,大部队正浩浩荡荡的走到家门口。
我慌忙整理发型,和爹娘站在一起,心里没来由的紧张。
我看向马上的沈深。
他比三年前更成熟稳重,目光凌厉,通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
在我期冀的目光中,沈深翻身下马,向身后的马车伸出手。
马车里,一只白嫩的小手稳稳地落在沈深的掌心。
紧接着出现在我视线中的,是一张娇艳欲滴的脸。
严寒冬日,明媚的阳光没有半点温度。
犹如当头一棒,我好像泡在这隆冬的溪水里,浑身刺骨冰凉。
二面前的二人登对的令我觉得刺眼。
任凭外人瞧了,也只会道一句佳偶天成。
眼眶微酸,我攥紧了拳头,试图用疼痛分神。
沈深身旁的少女美丽的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娇艳俏丽,全身上下无一不精致。
一种浓烈的自残形愧包裹住我。
我只觉得自己的发型不够规整,皮肤太粗糙,五官又太平淡。
“爹,娘,这是清漪。”
沈深介绍道。
沈深二人的亲密举动,又怎么逃得过爹娘的眼睛,两人念过半百,又怎会不知晓其中含义?他们的喜笑颜开不加掩饰的透露着,对顾清漪的满意。
而我这个在沈家住了十年的童养媳,只能呆愣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顾清漪注意到了我,目露疑惑的看向沈深,“这位是……”沈深这才看向我。
我无法否认和忽略自己对沈深多年的爱慕。
思念发酵着少女的爱恋,三年的时间,只增不减。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我身上时,我依然心如吹鼓,跳的厉害。
我眼前不禁浮现起,沈深和我互认心意的情定之时。
山野间,漫山花开。
沈深的目光柔软,深邃的眼中满载爱意。
“小婉,我心悦你。”
“沈深此生定不负你。”
那一瞬,我觉得流浪的困苦,爹娘的刁难都化作清风,消散在那片山野中了。
沈深的目光却如他身上的铠甲般,冰冷而坚硬,“一个丫鬟罢了。”
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掉了。
胸腔里的那团热烈跳动的火苗,也逐渐黯淡。
最终,如同雪中残烬,淹没于无声。
在爹娘的连声附和中,顾清漪细细打量,满目惋惜,“真是可惜。”
三沈家并不富裕,甚至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
小小的的院子,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给顾清漪居住。
于是,我就顺理成章的被娘赶到了柴房,被迫让出房间。
我本想找沈深问个清楚,刚走到沈深的房门口,就听到房间里沈深的声音。
沈深不急不缓说道:“清漪是尚书府的小姐,自小养尊处优,小婉怎么能跟她相提并论?”“是是是,那下贱丫头怎么能跟顾家小姐比,我们深儿现在可是将军,就算是公主也配得上!”“幸好深儿你反应的快,要是让顾家小姐误会可就不好了。”
“不愧是尚书府的小姐,那手嫩的像小葱一样……”我垂眸看着自己满是冻疮的手,不由缓缓攥紧。
进沈家的第一天,我担负的就还有沈家全部的家务活。
五岁就开始煮饭浣衣,打扫务农。
日积累月的劳作让我的手变得肿胀粗粝,自然比不得顾清漪的白嫩柔细。
沈深嗤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只要攀上尚书府这条线,我们沈家便可青云直上,一步登天了。”
“那死丫头真是个灾星,自从来了咱们家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这下日子终于熬出头了……”我忍了眼泪,转身走得飞快。
强烈的羞辱感仿佛洪水快将我整个人淹没。
身后的房间依旧传来他们二人的对话声。
“那贱胚子不会管不住嘴,闹到顾家小姐面前去吧?”沈深声音一顿,“她不会。”
“沈婉的性子我清楚,只要说上几句好话,她自然会乖乖听话。”
我的心愈发冰冷。
沈将军的确料事如神。
我满腔爱恋系于沈深,孤身一人,身似浮萍,离了他和沈家哪都去不成。
冬夜阴寒,一阵夜风吹过,除了心,连骨缝都是冷的。
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沈深立了军功,